面對突然襲來的大刀,邱莫言手中的子母劍驟然出鞘!
鐺!
利劍擋住長刀,爆出一陣火星。
殺機已然被邱莫言擋下。
“鐵竹!你護著楊大人的子女,這些人我來對付。”
邱莫言一聲厲喝,長劍同樣刺穿牆壁,隨後鮮血順著洞口冒出。
這一劍竟是刺中了牆壁後面的持刀者。
“啊!”
出刀之人發出慘叫,顯然已經受傷。
鐵竹護著滿臉寫著恐懼的楊家子女,不敢靠牆。
這裡的牆壁都是黃土澆築,很容易被刀劍刺穿,之前那刀便是如此刺進來的。
“看來他們的行動已經暴露,我們不能繼續在這房間裡了,走,去跟他們匯合。”
邱莫言說道。
在這房間裡,地方狹小,一旦有敵人攻進來,會十分被動。
他們倒是問題不大,但想要在這種情況下保護楊家子女,難度直接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因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好。”
鐵竹立馬應道,一手抱著一個孩子,跟在邱莫言身後,衝出了房間。
客棧大堂此刻已經熱鬧了起來。
刺殺的事情暴露,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除去許逍外,周淮安等人都已來到大堂。
而剩下的東廠番子也都跟著出來了。
“對不起各位,剛剛是我沒有做好刺殺準備,雖然殺了那人,但讓他發出了聲音,連累大家了。”
賀虎頗為尷尬地說道。
“賀虎,你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宋流趁機嘲諷道。
這次賀虎卻沒有反駁,因為這次實在是理虧。
秦峰、周淮安和宋流都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因為這一聲慘叫而被動放棄。
“許兄弟怎麽沒回來?”
周淮安並沒有去指責賀虎,而是見許逍不在,連忙問道。
“許兄弟還沒出來,或許是沒來得及脫身,正和那些東廠番子纏鬥。那些東廠番子也隻來了七人。”
秦峰低聲說道。
“難道許兄弟一次擋住了五人?”
周淮安驚道。
這時,邱莫言和鐵竹帶著兩個孩子也來到了眾人身後。
“莫言,你沒事吧?”
“沒事。剛剛有人過來偷襲,被我解決了。你們呢?”
“不太順利。只有許兄弟還沒過來,但願他能有點成果。不然我們的刺殺就算是白費了。”
周淮安回道。
這時,賈廷大喝道:“周淮安!你終於現身了!”
只見賈廷眼睛一眯,目光變得十分陰鷙,之前的和善已經蕩然無存。
“賈廷,你們東廠想要我的性命,可沒有這麽容易。東廠的狗來一條,我殺一條!”
周淮安冷聲道。
“好大的口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既然已經攤牌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眾人紛紛拔出武器,戰鬥一觸即發。
“賈公,路小川等五人都沒有出現,應該是被他們殺了。”
這時,曹添在賈廷耳旁低聲說道。
“什麽?周淮安!你居然暗箭傷人!”
“哼!多說無益,接招吧!”
周淮安出劍,迎向了賈廷,其余眾人也紛紛出手。
頓時,眾人戰作一團。
龍門客棧的人躲在暗處,完全沒有出來的意思。
“掌櫃的,我們就這麽看著嗎?”
跑趟黑子著急道。
“不看著你想做什麽?幫東廠還是幫許逍那些人?”
金鑲玉吐槽道。
“這……”
“好了,別瞎操心了。你們都給我放機靈點,等我命令。”
“是!”
眾夥計聞言,都安心等著。
而金鑲玉則是在觀察。
她雖然答應許逍,之後要跟他去日月神教,但眼下卻不想參與到他們和東廠的爭鬥中。
一方面,她想留有余地,不想過早和東廠結下死仇。
畢竟許逍他們不是沒有失敗的可能。
這時候她不出手的話,之後也能自保。
另一方面,她也想看看許逍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如果連這個局面都解決不了的話,金鑲玉就要重新考慮為許逍效力的事情了。
金鑲玉不是傻子,不可能因為許逍的一句承諾就為他賣命。
現在他們都還處於互相試探的階段。
許逍也未曾將金鑲玉直接當成心腹去信任,所以他才會說和金鑲玉的賭約從她加入日月神教開始算起。
東廠的人實力不弱,而周淮安等人也不可小覷。
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勉強維持平衡。
但周淮安等人卻有兩個破綻,這兩個破綻就是鐵竹和楊家子女。
鐵竹受傷未愈,楊家子女更是沒有自保之力。
一個東廠番子就能夠壓製這三人,甚至還有可能擊殺他們。
“不好。”
周淮安一直在觀察這邊的局勢,見狀便要衝過去幫忙,但賈廷卻攔住了他
“周淮安,你還有空管別人?”
賈廷手中判官筆連連刺出,將周淮安的路全部封死,讓他根本無法前去支援鐵竹。
“可惡。”
周淮安心急如焚,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邱莫言同樣被曹添的雙刀擋住,雖然佔據上風,卻也難以脫身。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楊家子女納入自己的保護范圍,減輕鐵竹的壓力。
除了宋流外,其他人也都沒有余力出手相助。
但宋流偏偏不想出手,他只和自己的對手纏鬥, 拚個平手。
“這些不認我當門主的人,都死了才好!”
宋流心中惡狠狠地想道。
“鐵竹小心!”
賀虎一刀劈出,獲得喘息的機會,看到鐵竹的對手正一刀砍向鐵竹,立刻出聲提醒。
但受傷的鐵竹已經沒有余力再行抵擋了。
“終究難逃一死嗎?”
從黑衣箭隊的手中撿回一條命,鐵竹原本以為自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沒想到最終還是沒逃過這個劫難。
“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鐵竹心中發狠,既然沒辦法擋下,那就不擋了,他揮刀直接砍向了那人的脖子。
他竟是要以命換命!
這無疑是瘋狂的打法,但他此刻已經別無選擇。
甚至這一刀還未觸碰到敵人,他便可能被敵人砍了腦袋。
但他還是拚死發出這一擊。
能當上旗主的,都有股狠勁。
鐵竹也是如此。
那東廠番子一驚,但估摸著自己能夠先砍死鐵竹,瓦解對方的攻勢,當下心中一松,便也沒有多理會這一刀。
但就在這一刀落下的時候,情況突變!
一柄長劍忽然出現,竟是擋下了東廠番子的這一刀。
他的攻擊落空,但鐵竹的攻勢卻沒有停下。
咻!
碩大的腦袋衝天而起,卻不是鐵竹的,而是那東廠番子的。
鐵竹大口喘著粗氣,感受著劫後余生的新鮮空氣。
白衣染血的少年正站在他面前。
“鐵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