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底部,由純粹力量引動的風暴平息了。
克洛托從山洞出口飛了下來,和赫菲斯托斯一起站立在岩漿上。
她感到震撼。
“你做了什麽,你創造了一種權柄?!”
赫菲斯托斯否定了克洛托,他謙虛地回答她:“並不是,我還沒有那樣的力量。”
“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權柄,幫助世界加快它生長的進程。”
“幸運和厄運,這些取材都是在世界之內的。等到哪一天我可以無中生有了,我就是在創造了。”
克洛托在一瞬間似乎想起了什麽:“你殺了幸運女神瑅喀?”
但她很快就自我否定:“不!不對!”
“她還活著。”
“你是截取了她權柄表現出的力量,還有死去的厄運神摩羅斯,哈迪斯取走了權柄,而你最近去過冥界!”
她的語調不由自主變得昂揚,仿佛是要以這種方式發泄心裡的震驚。
“你用兩種權柄最表層的力量創造了一種新的權柄!”
“怎麽可能,你竟然控制了一切?!
”
“你……成功了?”
事實就在眼前,克洛托的詢問更像是多此一舉。她只是太過震驚了,不能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雖然神祇之間的差距從古至今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但這種鴻溝從未像現在這樣令人不敢跨越。
司掌和創造,這已經是兩個概念了……
就像是神祇和凡人,凡人利用風雨灌既農田,而風雨來源於神祇。
克洛托情不自禁地發出疑問:“你……還是我的赫菲斯托斯嗎?你是成為至高了嗎?”
赫菲斯托斯笑了,他走上去擁抱克洛托,帶著她的意志沉入歷史的空無中。
當克洛托睜開眼,她就有了踏實的感覺。
這裡她來過,和赫菲斯托斯一起。
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躺倒在赫菲斯托斯的懷裡。
她沉默著。
於是赫菲斯托斯問她:“你在害怕,為什麽?”
克洛托幽幽出言:“我害怕你會死!”
她說著用力掙脫赫菲斯托斯的懷抱,轉過身來面對他:“我的摯愛,答應我,不要讓其它任何人知道。”
“哪怕是我,你也不要再信任。”
“我們都是毒蛇,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站在我們頭上。”
“而你已經和我們區別開了,就像我們和凡人那樣。”
“不同的是,你還沒有我們凌駕於凡人頭頂的絕對力量。”
“我曾經編織了太多太多類似的命運,即使我不能預言,我也在恍忽中看到了你的悲劇。”
“我覺得心慌……”
赫菲斯托斯能理解克洛托的擔憂。
歷史的空無之處一切都是空白的,他在空白的世界裡往前走去,突然轉身向克洛托露出一個笑臉。
“別擔心,我能應對。”
“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麽,你怕我會成為眾失之的,因為站的太高而成為靶子?”
他走近克洛托,牽起她的手:“那你的擔心多余了。”
“我不會捂著秘密不放,我會將秘密都告訴她們。”
“隨著她們創造的權柄越來越多,現世擴張的腳步就會越來越快,遲早有一天,偉大和至高不會是一雙手就能數清楚。”
“你就不害怕她們追上你,你會因此失去現在超然的地位?”克洛托問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將克洛托擁入懷中,她們面貼著面,互相聆聽對方的呼吸和低語。
“我有什麽好害怕的呢?又不是權柄越多就越厲害,只是每個人司掌的權柄變多了而已。”
“等到他們因為世界擴張根源的上限被放大,從而成為偉大乃至是至高,那個時候,我又會在哪裡?”
“你這樣一想,現在和以後的形勢是不是也沒有分別。”
“不過是所有人都變的更強了,我們的地位還是超然的。”
克洛托低沉地耳語:“那終焉呢?她會放任不管,提前到來嗎?”
赫菲斯托斯將她摟的更緊,他起了玩心,在克洛托的耳邊吹氣:“如果她要到來,一早就到來了。”
“就算她真的提前到來了,只能說明她一直在看著我們表演,那我們應該感到慶幸,她也會恐懼,也會戰栗,她和我們並沒有分別。”
“但你有沒有想過,她是來不了?”
“我在過往的隕落世界歷史中見過一位至高,我不知道她的名諱,但她和我們一樣早早有了準備。”
“她匯聚了整個世界的力量,向終焉發出了挑戰。然而即使是這樣,終焉也只是選擇了面對她,而不是提前拉開收割的序幕,好避免一場不必要的戰鬥。”
“戰況如何?”克洛托輕聲問道。
赫菲斯托斯耳語著,他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顯得有些亢奮:“至高敗了,但終焉收割的鐮刀也被打斷了。”
“那一次,她什麽也沒有得到。”
這個答桉令人振奮,也讓克洛托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力氣。
她意志形成的軀體從緊繃變得輕柔放松,她的語調也刻意慵懶下來:“也許這會是我一生中聽過的最好的消息。”
享受著赫菲斯托斯的溫度,她又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喀戎的母親,菲呂拉歸來了。”
“她自稱是象征美的神祇。”
“如果她所說屬實,阿芙洛狄忒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根據我編織命運的經驗,刻意隱藏的,一般不會是好東西。”
“還有菲呂拉的身份,她是喀戎的母親,雖然隻生不養,但會不會影響喀戎,會不會影響我們對喀戎的投入……”
“另外,菲呂拉輕視你,被我譏諷了。”
赫菲斯托斯接上克洛托的話,他緩緩輕語著:“你理她做什麽,她這樣傲氣的人要是多一些,我會高興的發瘋。”
“克洛諾斯那個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都把人家變成椴樹了,又突然解封出來嚇人一跳。”
“這下我們有樂子看了。菲呂拉背後是克洛諾斯,阿芙洛狄忒背後是烏拉諾斯,就讓她們去爭吧,最好為了誰是真正的美神打起來,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看你們這些女神不顧形象廝打了。”
“還有喀戎,從他射殺波塞冬兒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安定分子。”
“畢竟殺戮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追逐心中的理念也一樣。”
“他是一個做大事的人,隻生不養的菲呂拉對他造不成影響。”
赫菲斯托斯一邊說著一邊調整姿勢,令兩人從面貼面擁抱稍微分離了一點,好讓克洛托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從懷中取出最新的作品:“這是時運戒指,時運的權柄因為它而出現在世上。”
“等到下一次喀戎向我們祈求的時候,就將它交給喀戎。”
“他不是沒有權柄嗎?現在他有了。”
“你的安詳圖繪,也能更早完整了。”
克洛托撲倒赫菲斯托斯,她們在歷史的空無中漂流,就和上一次一樣。
“我知道了……”
“現在,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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