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宙斯與克洛諾斯的神王大戰中,普羅米修斯站在新的奧林匹斯神一邊,因而得到的宙斯賞識留在奧林匹斯山,成為奧林匹斯神系的一員。
這位古老時代的神祇能在權力更迭之中屹立不倒,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不僅繼承了父親伊阿珀托斯一部分關於創造生靈的權柄,還涉足了某種和智慧相關的權柄,能未卜先知,趨利避害。
諸神中他被稱為先知者,先知者普羅米修斯。
領了神王宙斯的命令,他和雅典娜兩人來到大地上,在一條小河邊開始創造生靈。
赫菲斯托斯也跟來了,他向宙斯要了一個類似監工的職位,又是強大神力,普羅米修斯和雅典娜兩人不敢駁他面子。
因為記錄一個時代的開始對歷史權柄來說提升是很大的,所以他也很識趣,堅持隻做一個局外人,只看不說,盡力不影響他們工作。
他好奇地看著兩人,普羅米修斯和雅典娜一番商議,決定先創造各種動物,最後再創造人類。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他們用泥土作為創造生靈的材料,普羅米修斯負責用泥土捏塑出各種動物和人類的形狀,雅典娜則為他們賦予靈性和智慧。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他們需要讓大地填滿各種生靈,但他們的效率實在太低了。
雅典娜抱怨到:“這項任務未免太過枯燥了,什麽時候才能做完。”
普羅米修斯手上的動作不停,回道:“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而且不能停下。”
“我們不像大地女神蓋亞,擁有神器‘生命寶瓶’。”
“創造的生靈擁有壽命限制。”
“所以每隔百年,我們就要回到這裡,繼續這項工作。”
雅典娜停下來問他:“難道不能更快一些嗎?”
“以現在的進度,至少需要五十年才能讓大地填滿生靈。”
“也就是說,實際上每隔五十年我們就要回到這裡,繼續工作五十年。”
普羅米修斯也停了下來,他也覺得兩人的效率實在太過低下了。
他開始思考,並說道:“創造生靈其實並不簡單,裡面涉及到多個權柄。”
“我雖然繼承了父親創造生靈的能力,但實際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殘缺權柄。”
“你聽我的名字就知道了,先知者普羅米修斯,創造生靈並不是我的所長。”
“我們需要援手。”
雅典娜:“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普羅米修斯點點頭:“我的哥哥,埃庇米修斯可以幫助我們。”
雅典娜:“埃庇米修斯?後知者?”
“我聽說過他,司掌癡愚權柄,和你是兩個極端,總是後知後覺。”
“他能行嗎?”
在一旁記錄的赫菲斯托斯忍不住莞爾,雅典娜的話未免太過直白了,雖然埃庇米修斯的愚鈍是諸神公認的,但是他終究是伊阿珀托斯的孩子,先知者普羅米修斯和擎天巨神阿特拉斯的大哥,這樣當面質疑不是在打普羅米修斯的臉嗎。
普羅米修斯本人倒是不在意,他解釋道:“我大哥埃庇米修斯其實也繼承了父親部分關於創造生靈的權柄。”
“只是他繼承的並不是核心的權柄,只能為生靈賦予天賦的力量。”
“但如果有他居中調和,我們就不用一個個來這麽麻煩,能大批量創造生靈了。”
說著普羅米修斯向赫菲斯托斯恭敬地行了一禮:“這件事我們兩人走不開,
只能麻煩冕下了。” 赫菲斯托斯沒有避讓普羅米修斯的行禮,他是強大神力,受的起,也理應接受,如果表現地太過熱情,遇事三思而行的普羅米修斯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他頷首示意:“那我就走一趟吧。”
埃庇米修斯的住所就在人間,這位神祇喜歡和他父親的造物,白銀時代的人類住在一起。
和其它喜歡住在天上、山頂和大海這些人類無法涉足的地方,而且宮殿奢華的神祇不同,埃庇米修斯的住所不僅位置親民,裝修也堪稱簡陋。
赫菲斯托斯是在一個人類聚集的小村莊找到他的,周圍的房屋都被太陽引發的大火燒成了廢墟,只有埃庇米修斯的茅草屋挺立在村莊一角。
埃庇米修斯就坐在門檻上,眯起眼睛假寐,像是早已等候多時。
赫菲斯托斯立馬察覺到異常,他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假寐的埃庇米修斯。
傳聞這位司掌癡愚權柄的神祇愚鈍不堪,做事總是後知後覺,所以諸神都稱呼他為後知者、後見者,多少有幾分嘲笑的意思。
但。
埃庇米修斯分明是一位強大神力級的神祇!
果然傳聞不可盡信,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赫菲斯托斯重視起來,他放出自身強大神力級神祇的氣息,試圖驚喜假寐的埃庇米修斯, 兩人並不熟悉,這種方式最為穩妥。
感應到陌生的神祇就在身邊,埃庇米修斯似乎才反應過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四處查看,最後迷茫地望向赫菲斯托斯。
如剛從夢中清醒一般,他慢悠悠地說道:“我說是誰呢,擾人清夢,原來是火神赫菲斯托斯。”
“遠道而來,屬實是稀客啊!”
“進屋裡喝杯水?”
赫菲斯托斯向他打了個稽首:“不必了,我是受你弟弟普羅米修斯的委托來找你的。”
“他承接了神王宙斯的命令,為大地上創造生靈。”
“現在需要你幫忙,希望你過去一趟。”
埃庇米修斯笑眯眯地說道:“為大地創造生靈?”
“好事啊。”
“自從白銀時代的人類滅絕之後,世間的確冷清了許多。”
“勞煩火神帶路了。”
赫菲斯托斯:“稱不上勞煩,小事而已。”
“還請癡愚之神移步。”
埃庇米修斯笑了起來:“叫我埃庇米修斯就行,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後知者。”
“諸神都是這麽稱呼我的。”
赫菲斯托斯:“不過是諸神的偏見罷了。”
赫菲斯托斯在前面帶路,埃庇米修斯緊隨其後。
在路上,赫菲斯托斯還是沒有忍住,他向埃庇米修斯問道:“你知道我要來,你在等我?”
埃庇米修斯笑著否認:“我哪有司掌預言的權柄,只是今天剛好沒有事情,就在門檻上坐一會。”
赫菲斯托斯凝望了他一眼,沒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