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趕來時看見大家擁成一團,擺擺手。
“都忙去,別圍在一起,讓他們先回去洗洗,一身的泥。”
語氣嚴厲地說完。
摸摸林棠的腦袋,聲音溫和了好幾個度。
“棠棠辛苦了,先回去洗洗,吃點兒熱乎的,回屋裡睡一覺,才幾天怎瘦成這樣了。”
大家都習慣了他雙標的樣子,也不在意,都各自忙去了。
林棠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吃完熱乎飯,回到自己屋。
球球看見好些天沒見的主人,瞬間失了冷靜。
跳到她身上,伸出帶著倒刺的舌頭到處舔。
“行了啊,我對你的口水不感興趣!”林棠躲閃著,拍拍虎頭,吐槽:“你別忘了你是威風凜凜的山林之王,不是狗狗。”
球球隻當聽不懂,化身黏人包,爪爪搭在她床頭。
那張大臉挨著林棠的頭要貼貼,嘴裡發出小小聲的‘嗷嗷~’
林棠無奈,只能rua了下邊上的虎頭,“想貼就貼吧,別打擾我休息。”
幾天不見怎麽這麽黏人?
球球歪臉看她,乖乖靠在她邊上,比枕頭另一邊的小祖宗都乖巧。
-
海市。
顧瀛舟一大早出去了一趟,對陳風說的亂有了認識。
一向泰山壓頂不崩於色的青年臉上難得露出困惑的表情。
這叫亂嗎?這叫瘋狂。
很難相信這一幕會發生。
陳風:“看見多亂了吧,別輕舉妄動,我們目的明確,不用跟那些人周旋。”
那些瘋狗,打了一個、還會來一個,打了一雙,還會來一群。
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
顧瀛舟頷首,“嗯,是沒必要。”
不過麽,汪家,尤其是汪曼珠,敢把爪子伸向他外公外婆,那就沒必要留下了。
陳風看到好友眼睛一閃而過的幽深,好奇道:“瀛舟,汪家你打算怎麽做?”
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顧瀛舟淡然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個微涼的弧度。
“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等著看吧。”
汪曼珠貪財虛榮,就讓她什麽都沒有不就解決問題了。
盯著阮家的人暫時陷入一地雞毛,他多的是辦法把外公外婆帶離海市。
兩天后。
汪曼珠再去找好不容易巴上的相好的時,連人影都沒見到。
好了好幾個地方、問了好些人,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分手了。
那家勢大,她也不敢鬧騰,氣呼呼地回家去了。
剛停在家門口,就迎來汪曼楨一巴掌。
汪曼珠不解,氣憤道:“你瘋了?”
臉上滿是惱怒。
“我看你才是瘋了!你又招惹誰了?你要拖累死我們才甘心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跟你成為一家人……”
汪曼楨語氣憤恨,面上已失去優雅。
汪曼珠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滿臉不明所以。
“我怎麽拖累你們了?這段時間你們佔了我多少便宜這就忘了?做人不能太自私,有好處就是一家人,沒好處就說我是拖累,到底誰做的絕啊!”
她那個對象家世不一般,靠著那男人,汪家可是得了不少好處的。
現在想否認?沒門兒!
汪曼楨跟汪曼珠說不明白,氣的嘴唇都咬破了。
懶得跟她多解釋,從門裡拎出自己的行李,乾脆離開,朝著不遠處的青年走去。
汪家救不回來了,她該為自己做打算了。
汪曼珠,我終於不用被你拖累了……
你……好自為之吧!
眼看著汪曼楨和男人遠去,汪曼珠傻眼了。
“堂姐……?”她喊道。
汪曼楨頓住腳但沒回頭,沉默片刻,毅然離開。
汪家的事,她管不起了。
汪曼珠看著汪曼楨離開,憤憤地跺了下腳,破口大罵。
“你可還沒領證呢就跟男人走,我看你才瘋了,你有什麽臉說我?!”
汪曼楨聽到她的這番話,心裡如灌進冷風,透心涼。
走的也越發堅決了些。
有些人啊,根本不值得你待她好。
走了一截路,青年看見未婚妻臉上的淚水,關心道:“……沒事吧?”
汪曼楨搖頭,“沒事,只是我以後要麻煩你了。”
汪家房子被人收回去了,她沒地方去了,能依靠的只有未婚夫。
青年聽到她見外的話,輕彈她額頭。
“麻煩什麽,不是我應該做的?”
他對汪曼楨是認真的,心裡早有一番未來規劃,說道:“我給你找了地方,你先住一段時間,等我準備準備,咱們就去領證,可以嗎?”
汪曼楨沒想到對象想的這麽周到,心尖一熱,“好,謝謝你為我想了這麽多。”
這邊甜甜蜜蜜,汪家卻是一片狼籍。
汪曼珠回到家裡,東西被人翻的亂七八糟。
汪家人一個都沒見到。
只有一群凶神惡煞的人。
那些人隨手丟給她一個包,將她趕了出去。
汪曼珠站在門口,街坊鄰居看了她一眼便迅速移開視線,很是避之不及。
讓她想問個究竟都無法。
她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何去何從。
整個世界都空了。
余光掃到阮家,汪曼珠眼睛一亮,走過去啪啪啪敲起門。
敲了幾下,一個人聲都沒有。
阮家的另一個鄰居慢悠悠出來,說道:“別敲了,阮家沒人了,你把門瞧破都沒人搭理你。”
汪曼珠一愣,“怎麽會?”
“嗤!”鄰居老太太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你說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兒什麽聊齋呢。
汪家這個小姑娘心真是黑透了。
大家都幾十年的老鄰居居然搞那一套陰的……
得虧汪家被人搞了,不然他們還得時刻擔心著被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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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安平縣的火車上。
阮老爺子和阮老太太各自躺著,小聲說著話。
“……你說老顧不會有事吧?”阮老太太擔心道。
躺在臥鋪正想著什麽的阮華暉抬頭,“不會,老顧那個老狐狸你還不知道啊,他出不了事,什麽時候不是他讓別人出事。”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話雖不像好話,但也確實是這樣。
轉念又想起來家裡工作十多年的秀英,她低下頭,眼神微黯。
“也不知道秀英怎麽樣了,她來咱家有十年了吧,突然沒她在,我還挺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