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成功了。”喬誠激動地抱住一個男同志,雀躍地喊道。
男同志也激動,回抱住喬誠,眼底浸滿淚水。
“成功了,太好了!我們是真的可以,誰說我們不能有自己的機器,這不就出來了嗎?!”
這話一出,眾人心情各異,有激動驕傲也有苦澀複雜。
直到——
陽老眼睛看著廠房內掛著的紅旗,蒼老堅定的聲音悠然響起。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他剛唱了一句,鬧騰的廠房一下安靜下來。
眾人異口同聲地唱了起來。
林棠最受不了這場面,嘴上跟著唱,眼睛卻酸的不行。
她想起後世,她用攢了好久的錢專程去首都看升國旗。
晨光熹微,皮膚黝黑、身材筆挺的兵哥哥手持五星紅旗,萬人合唱那刻在dna裡的旋律……
那震撼的場景,她控制不住流眼淚。
此時此刻,兩個世界好像重疊在一起,林棠心裡的感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唱完國歌,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許久後,陽老率先打破安靜。
“同志們都是好樣兒的!我們為國家交出這樣一份答卷,不負時光和汗水,大家都辛苦了。
尤其是以凌蕾同志和林棠同志為代表的女同志,要顧家還要忙技術部的事,確實辛苦。
接下來大家輪流休息幾天,都陪陪家裡人,工作重要,家裡也重要。”
他因為工作太忙,沒時間照顧家裡,跟家中妻子兒女的關系都像隔著一道冰溝。
知道這感覺不好受,才會在每個項目結束後,讓大家輪流休息。
凌蕾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同志,比鐵娘子還猛。
做起髒活累活,一點都不矯情。
聞言,與有榮焉地說道:“……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想到馬上能休息幾天,凌蕾很高興,在心裡琢磨好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
帶著文昌出去轉轉,給文雪和文景輔導下功課,順帶還可以回去看看家裡人……
事情很多呢。
陽老知道凌蕾家的情況,對這位有著鋼鐵意志的女同志很佩服。
打算再申請一筆項目獎金。
不能光讓人辦事,該給的得給足。
搞定了全自動卷緯機,陽老心情很好。
他可算沒辜負領導的期盼!
想到卷緯機的後續安排,陽老給眾人說了一聲,回到辦公室。
連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轉播幾下,電話撥到了京市那邊。
此時,京市一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
景奕聽著秘書的工作匯報,眉心擰出一個小山包,眼底閃過不悅。
“倭子國當真給不得好臉色。”
出爾反爾、厚顏無恥說的就是他們。
怪不得康熙大帝那般評倭子國。
“倭子國,最是反覆無常之過。其人,甚卑賤,不知世上有恩義,隻一味懾於武威……故而,不得對其有稍許好眼色。”
深以為然!
康熙大帝不愧是康熙大帝,眼睛就是毒。
秘書對倭子國也沒好感,只是聽到一向在禮儀方面一絲不苟的領導居然爆了粗口,表情有些幻滅。
景奕壓下心口不斷升騰的怒氣,恢復平常的儒雅。
“告訴談判團,咱不慣著他們,就那條件,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秘書看領導表情不爽,應了一聲,立刻出去傳話了。
辦公室安靜下來。
景奕揉了揉眉心,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景奕伸手拿過話筒,“喂?”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麽,他嗖的站起來。
語氣驚喜。
“成了?確定嗎?”
過了一會兒,景奕哈哈大笑。
“辛苦各位同志了,我過些日子就過去,您保重身體!”
掛斷電話後,他理了理衣服,從桌子後面走出去,意氣風發地出了辦公室。
-
全自動卷緯機做好後,棉紡織廠技術部出盡風頭。
繼林棠調崗到技術部,再次成為全廠的話題中心。
技術部大樓掛著大紅色的報喜橫幅,非常顯眼。
‘熱烈慶祝棉紡織廠技術部全自動卷緯機試造成功’——
最新一期的黑板報也立馬換成了卷緯機的事。
以前黑板報是林棠負責,每次做的都很用心,天天有人專門從廠房出來,圍在那裡看。
自打廣播站把這工作換給寫字難看的閔飛英,廠裡一片怨聲載道。
今天也是這樣。
趁著中途休息,廠房裡的工人出來活動身體,習慣性地溜達到黑板報這裡來。
看到黑板報上毫無新意、只有狗爬字的內容,都有些不高興。
“黑板報怎麽變成這樣了?這期的黑板報是認真的嗎?”
自從名字出現在黑板報上,甄美麗養成了每天來這裡學習的習慣。
林棠乾事畫的畫、寫的字,都是她學習的對象。
可現在……
這到底什麽鬼?
生產一組的劉穎看的直擰眉,“確實沒法看,不說多好看吧,起碼字得工整吧。”
同樣是生產一組的柴佳抱著胸,嗤笑一聲。
“黑板報是咱們廠的門面,門面變成這樣,我沒話說……”
其他人對這三人的話表示讚同。
把這期的黑板報批的一無是處。
天氣熱,閔飛英摸魚出去買了根雪糕,心情愉快地往廣播站走。
經過黑板報的地方,聽見有人在抨擊自己的勞動成果,臉瞬間拉下。
吃完最後一口雪糕,隨手把木棍兒丟在地上。
閔飛英冷聲道:“你們這麽牛,有種自己弄啊,沒本事就別在我面前瞎逼逼,站著說話不腰疼。”
甄美麗見她這麽剛,臉色有些不好看。
“閔同志,這黑板報是給大家看的,大家提些建議很正常吧,你沒必要如此敏感吧。”
閔飛英翻了個白眼,“被說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敏感了。
要是大家說你負責做的工作是一團狗屎呢?你還能好聲好氣說話嗎?”
甄美麗是個較真的人,聽到這話,特別認真地想了想。
“大家要是說我不好,我會先反思自己,要是真的,我會改進,要是冤枉我,我會據理力爭。”
她說明了自己的觀點。
閔飛英一向任性慣了,對此嗤之以鼻。
“你怎麽做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你的組長,對你的工作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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