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非在白腹蛇的山洞裡一連守了兩三個月,看著這顆蛋除了剛開始飛快吸收銀山泉中的陰寒之物,之後的一段時間每日慢慢地吸收一定量的陰寒之物,但其本身卻毫無變化。
他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主意,遂決定回到五指峰向他師父求教。
離開之時,他害怕有生人闖入進來,還在洞門口擺了一個迷蹤陣法,一個隱匿陣法,還有一個攻擊陣法。
又另外把小果留了下來看護這顆蛋,萬一真有人在他不在的時候闖入進來,小果也能及時告訴他。
五指峰李潛長老洞府。
“師父,”李明非恭敬地說道,“我和魏師弟在後山歷練時,在一處白腹蛇領地裡,發現了銀山泉。”
“銀山泉?你們倒是好運氣。”李潛摸著手上的靈獸狐狸,靠在座椅上,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心裡卻想著那魏家三小子還發現了寒氣裂縫。
若說好運氣,也真是好運,魏家三小子沒有自己私下裂縫,反而上報給了宗門,掌教師兄派進去的人幾乎都夭折了。
李明非從儲物戒中拿出裝有銀山泉水壺,躬身雙手獻給師父。
他繼而又道,“我將師父賜予我的靈獸蛋置於其中,沒想到靈獸蛋開始時竟飛速吸收銀山泉裡的陰寒之物,可是之後一兩個月它卻似乎毫無動靜了。”
“徒兒有些拿捏不準那顆蛋的情況,想請師父前去看看。”
李潛聽聞那靈獸蛋竟然會主動大量吸收銀山泉中的陰寒之物,瞬時坐直身子,手不由抓緊,直接抓疼了懷裡的靈獸。
靈獸狐狸瞬時從李潛身上跳下逃走了。
李明非聽到動靜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向自己的師父。
李潛起身一甩袖,說道,“走吧。”
李潛直接裹帶著李明非往白腹蛇領地飛去。
有著李明非的指引,李潛很快找到了白腹蛇的洞穴。
對於洞穴外李明非布置的粗糙陣法,李潛根本不在意,如入無人之境,帶著李明非一瞬便來到了銀山泉近前。
這時的靈獸蛋比較之前,明顯多了幾分生機,而且給人的感官有著天差地別之感。
他當初給阿非之時,這顆靈獸蛋死氣沉沉,隻余一線生機,而這時多了幾分生機,像是整個蛋都重新煥發了一般。
李潛輕聲道,“沒想到啊,它竟然需要的不是生機,而是陰寒之物,難怪難怪,當初都是我們弄錯了。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李潛好像看到了這顆蛋破殼而出的威武之景,他的眼睛裡閃現一絲火熱,轉瞬即逝。
他的神情正落在了凝神聽他說話的李明非眼裡。
李明非陡然一驚,連忙低下了腦袋。
李潛回過神來看著李明非道,“你近期就守在這裡,等它破殼,它一直都有在吸收陰寒之物,這陰寒之物很適合它。”
李潛想了想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塊黑玉直接丟入銀山泉中。
只見黑運石一進入銀山泉,便冒出陰深深的死氣,但這剛冒出來的死氣瞬間被那顆蛋吸收殆盡,轉而那顆蛋的蛋殼又明亮了幾分。
這時李潛方能確定,他的猜測是對的。
他又拿出十塊黑運石拋給李明非,叮囑道,“等它吸收完這十塊黑運石,加上銀山泉的滋養,想來過一段時間就會破殼了,你好生守著。”
“過段時間,我再來。”
說完便翩然而去。
留下李明非獨自一人低頭沉思。
又過一年。
秀山峰上。
魏灼拿出傳音石對著正在枝頭高歌的陳水心說道,“李師兄拜托我走一趟白腹蛇洞穴。”
陳水心聞言並沒停下歌聲,還是把這首歌唱完。
現在的魏灼已經完全免疫了陳水心‘驚世駭俗’的歌聲,偶爾還覺得蠻好聽,一起哼哼幾句。
按魏灼的話說,“他已經上了心心的賊船,下不來了,只能陶醉其中。”
陳水心輕輕嗓子,傳音猜測道,“他的靈獸蛋要破殼了?”
這一年中,隔個三五個月,魏灼便帶著陳水心去看李明非和他的靈獸蛋,陳水心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那顆蛋裝的是什麽樣的靈獸,這樣奇特。
很快魏灼便帶著陳水心來到白蝮蛇洞口,拿出陣法令牌熟門熟路的穿過陣法,來到銀山泉所在的洞穴。
陳水心一臉稀奇的看著銀山泉裡的蛋,但因為是一張雞臉,李明非勉強從她的眼裡窺得見好奇。
魏灼看著不像是破殼啊,疑惑問道,“應該還差一段時間?”
李明非看著銀山泉裡的蛋說道,“我私底下收集了一些陰寒屬性的東西,能夠推前它的破殼時間。”
他轉頭看向魏灼,“我想請你為我護法,我如今已是練氣期十層,等它一破殼,我就開始築基。”
魏灼有些詫異道,“你不修煉至煉氣期十二層再完美築基嗎?”
華陽宗內門向來有個不成文的傳統,內門弟子只要天賦上佳,都會選擇完美築基。
完美築基相當於打牢基礎,讓你在修行的路上比普通築基修士走的更遠, 近的來說,至少能夠提高一層晉入金丹期的機會。
李明非本就是天賦上佳之人,竟然會選擇不追求完美築基,讓魏灼難以理解。
李明非低下頭,不知從何說起,“我本是也想完美築基,可是我等不及了。”
師父每隔三個月便會來一趟三洞,起初他是認為師父對這顆靈獸蛋的看重,想要把這靈獸蛋重新要回去。
可是師父每每來都只是叮囑他,要他每五日將自身的精血滴入靈獸蛋,加強與靈獸蛋的契約聯系。
但正是如此,靈獸蛋越是與他緊密聯系,他竟是能夠利用靈獸蛋的感知天賦,從而得知他的處境十分危險,需要離開宗門。
前幾天他的師父剛來過看靈獸蛋和他,他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築基。
李明非抬起頭看向陳水心道,“我的靈獸蛋告訴我,如果我築基之後會有大危險。”
他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危險來自於我師父。”
陳水心聽了這話,立刻腦補起來,根據她前世在地球上看仙俠小說的經歷,每每到了這個時刻,就是奪舍!
陳水心立刻把自己的猜想傳音給了魏灼,‘他師父要奪舍。’
魏灼滿臉震驚,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
李明非聽了魏灼的話道,“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師父力排眾議,舍棄了家族之中比我資質更好的人,帶著無父無母的我進入華陽宗,以大量資源助我修煉,我怎能有如此想法。”
反倒是魏灼聽了李明非的話動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