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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一旦徐夫子的聖魂中的靈脈被這些血色藤蔓完全頂替,那麽迎接徐夫子的,便是失去聖魂的掌控權。
相對於那種血色藤蔓。
陳木的力量,更像是流水。
此刻,他的軀體並沒有侵入到徐夫子的聖魂之中。
但是力量,卻是在源源不斷的朝著徐夫子的聖魂之中傾瀉。
此刻,徐夫子的聖魂,就像是一個水桶,在不斷的收納著陳木的力量。
而隨著力量的侵入,陳木也終於感受到,自己對於聖魂,似乎多了那麽一絲絲的控制權。
嘗試著打開聖眸。
下一刻,一聲驚叫,便是在陳木的耳畔響起。
“你在奪取聖魂的操作權?這怎麽可能?你怎麽辦到的?”
接連三聲的質疑,帶著驚駭之色。
伴隨著聲音。
徐夫子聖魂身後的‘天元劍主’開始瘋狂的掃視四周,似是要將陳木從這裡揪出來。
然而任由他如何搜尋。
陳木就像是真的從這一片天地徹底消失了一般,沒有了絲毫的氣息。
“消失了,真的消失了,這怎麽可能!”
“你是怎麽辦到的,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有些時候,強大的力量並不可怕,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此刻,對於天地靈脈來說,祂面前的陳木,便是一個未知。
當然。
祂之所以驚恐。
並不是僅僅因為此地發生的事情。
祂還發現。
自己對於整個劍塚的操縱。
正在潛移默化之中,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扭轉。
似乎,有人正在竊取祂的勝利果實。
將整個劍塚,化為那個生靈的熔爐。
為他人做嫁衣?
但是因為祂已經將大部分的力量注入到了徐夫子的聖魂之中,並不能抽出力量前去查看。
此刻,徐夫子聖魂是祂的力量,又是一層枷鎖。
將祂牢牢的鎖在了此地。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此刻的陳木,已經通過聖魂,打開了聖眸。
一切,出奇的順利。
而下一刻,他也終於看清楚了,所謂的規則之力。
聖眸之下,整個天地,恍若化作了一個磅礴到極致的棋盤。
規則,猶如是棋盤之上的絲線一般,錯落有致的坐落在身下。
四周的花草,生靈,盡皆在棋盤之上顯現。
嘗試著撥動這些花草,下一刻。
那花草周圍的空間瞬間發生轉變,緊跟著,便是在陳木面前,扭轉了位置。
這種扭轉,幾乎是霎那之間便已經完成。
就好像,原本就該在哪裡。
‘這便是規則之力嗎?’
陳木喃喃。
此時此刻,陳木就像是化身為了執棋者,擁有了隨意操控棋盤之中生靈的力量。
‘若是如此,那麽我在這個棋盤之中,又算什麽?’
陳木疑惑。
抬首。
朝著自己所在的方位看去。
下一刻。
他的瞳孔皺縮。
因為他所在的位置,原本坐落有致的絲線之中,猶如不在線條之上的棋子一般,悄然的駐立。
萬物皆在線上,唯有他,不合時宜,避開了線。
猶如一顆,不慎跌入棋盤的棋子一般。
不對,準確說,陳木周身散發的氣息,正是棋子的氣息。
是這天地之間,浩然駐立的一顆棋子。
似是與這天地形成的棋盤,有著本質的區別。
陳木嘗試著撥動自己之前所在的區域。
毫無疑問。
根本沒有辦法動搖。
不僅沒辦法撥動,甚至連那一方天地,都恍若被那個棋子定在了虛空一般。
難以挪動絲毫。
‘不在棋盤之上,卻能影響棋盤的格局,難怪那家夥想讓我離開,難怪那家夥會對我忌憚。’
陳木喃喃。
深吸口氣,他縱觀整個棋盤,卻是發現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外,萬事萬物雖然存在,但是他們並不像是棋子,反倒像是一個個坐落在棋盤之上的塵埃。
只有棋盤,沒有棋子。
“這天地,還真的是不完整啊!”
陳木輕歎。
畢竟,沒有棋子的棋盤,便不能稱之為是完整的,天地,亦是如此。
這或許便是他們所說的,天地並非完整的根本原因吧。
陳木能推測出,隨著化聖境不斷提高,棋盤的范圍應該會不斷的提高。
但是他隱隱也能推斷出,即便到達了化聖境巔峰,應該也不會存在什麽棋子!
很快,陳木借助聖眸,將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天地靈脈。
正如陳木猜測的那般,這是一道靈脈,一道綿延數萬裡的靈脈,幾乎覆蓋了整個劍塚。
這靈脈之中,蘊含著陣陣的黑色氣流。
這些氣流,侵蝕在靈脈之中,使得整個天地靈脈看起來,汙穢不堪。
雜亂的氣息,不斷的交織在一起。
在天地靈脈之中,陳木看到了一團團汙穢不堪的景象,這些景象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令人作嘔的畫面。
有人為了一顆丹藥,不惜背信棄義,出賣師父,隻為換取一時的修為。
有人妒忌同伴的天賦,不惜在凶獸來臨時,將同伴推向凶獸,回去之後,卻用著同伴的遺物,換取高昂的修煉材料,以極低的價格,安慰著同伴的家人,更是以安慰為借口,霸佔了同伴的未婚妻。
有人為了得到師妹的心,不惜下藥,被人發現之後,更是一不做二不休,連同師妹和發現之人,一同襲殺。
之後,更是對著師妹的屍首,做出苟且之事。
有人為了煉藥,襲殺了整個村莊,數千人無一生還,屍骨堆積成山,難以安息。
就連繈褓中的嬰兒,都不曾放過。
……
這氣息貪婪、傲慢、色-欲、暴怒、暴食、妒忌、懶惰的集合體。
恍若世間一切的罪惡,都在這一道天地靈脈之中封印。
這一切,陳木都是看在眼中。
沒有做出任何的評判,默默的關上了聖眸。
他知道,這只是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
這其中的一幕幕,無時無刻,不在這個世界上演。
這才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幕。
“天地沒有了執棋者,罪惡又怎麽能藏住呢。”
陳木喃喃。
不知道是對於天地靈脈之中所見所聞做出評判。
還是對於天元劍主的封印述說不滿。
他的眼眸,在這一瞬間,異常的深邃,笑道:
“過去的一切不屬於我,但是未來的一切,卻有機會屬於我!”
言罷,他的目光看向天地靈脈。
“那麽,便從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