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20:15分。
西首爾監獄。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出,坐在駕駛位的正是監獄長薑雄仁。
監獄辦公樓。
三層的一個漆黑房間內。
張科長站在窗前,透過百葉窗望著疾馳而去的轎車,默默掏出手機撥打號碼。
十幾秒後,電話接通。
不等對面的人開口,張科長搶先說道:“丁理事,你說的我做到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
丁青點點頭。
“沒問題,謝謝張科長,再見!”
另一邊。
兩人結束通話。
丁青放下手機,即刻張嘴說道:“目標已經出現,給我把他攔下來!”
副駕駛的小弟掏出對講機。
“準備行動!”
幾分鍾後,五輛黑色轎車直接衝出馬路。
由於西首爾監獄十分偏僻,晚上很少有車路過。
兩輛轎車橫在馬路中央。
而路過的司機見大晚上一個個戴著墨鏡的黑衣小弟們堵住去路,嚇得紛紛調頭。
沒多久。
薑雄仁的車由遠而近。
當他看到不遠處的車輛,頓感不妙。
可惜為時已晚,三輛黑色轎車從道路的兩旁竄出,將其堵個正著。
一名黑衣小弟推門下車,來到薑雄仁的車前,敲了敲玻璃窗。
“薑獄長,我們理事要見你!”
薑雄仁強行鎮定,降下車窗。
“我不認識你們理事,見面沒必要了吧!”
黑衣小弟冷冰冰的道:“薑獄長,請你合作,不要讓我為難!”
薑雄仁咬了咬牙。
“知道我的身份,誰給你們的膽子綁架一名監獄長!”
黑衣小弟甲搖搖頭,衝著另外兩輛車招了招手。
很快,又有兩名黑衣小弟走了過來。
黑衣小弟甲忽然拽開車門,伸手將薑雄仁給拖了出來。
薑雄仁猝不及防,半個身子探出車外。
兩名黑衣小弟見狀立刻上前架住薑獄長,朝著幾十米外的林間小道而去。
薑雄仁不停的掙扎,奈何壓根不管用。
沒一會功夫。
薑雄仁被帶到一輛高檔黑色轎車前。
突然,轎車前燈亮起,射出一道光束。
車內下來一人,李子成則坐在車裡。
薑雄仁在強光的照射下眯起眼睛。
“你是誰,綁架囯家公務員可是重罪!”
丁青一步步逼近。
瞧著面露驚慌的薑雄仁,丁青心中暗自冷笑。
緊接著,他一聲怒喝:“你們竟敢如此對待客人,還不快點把人放下來!”
兩名黑衣小弟聞聲,趕忙放下架著的薑獄長。
薑雄仁喉嚨滾動,輕輕咽了口口水,盯著面前男人。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
丁青笑著道:“薑獄長,一場誤會,我只是想找你談談而已。”
“談談?”
薑雄仁一臉你騙鬼。
“別開玩笑了,有你們怎麽找人談事的!”
丁青微微一笑,邁步上前,伸出示好。
“薑獄長,忘記自我介紹,金門派理事丁青......”
薑雄仁一愣,旋即傻傻的跟丁青握了握手。
“丁理事,我跟金門派井水不犯河水,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作為西首爾監獄獄長,又怎麽能不知道金門派。
丁青笑著道:“薑獄長,你誤會了......”
啪啪啪......
他拍了拍手。
一名小弟拎著手提箱從黑暗中走出。
丁青一把接過皮箱,將其放在引擎蓋上,隨手打開鎖扣。
看到這麽多錢,薑雄仁眉頭皺成一團。
“丁理事,我可是公務員,你這是幹什麽!”
丁青撇撇嘴。
“薑獄長,明人不說暗話,我需要從鄭老板口中了解某個人的下落......”
“只不過我聽說她是鄭益浩的女人,希望你能勸勸鄭益浩,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聽到‘鄭益浩’三個字,薑雄仁童孔緊縮。
他可是得利者之一。
鄭益浩靠著自己的勢力與薑雄仁勾結,除了幫忙維護監獄內部秩序,還狼狽為奸一起當殺手賺錢。
外面的人絕對想不到,有人可以自由進出監獄,而殺人者正是服刑的犯人。
因此社會上出現許多懸桉,警方至今未找到凶手和線索。
平時二人在監獄中各自為政,相安無事!
只不過鄭益浩暗中收買獄警,在獄中說話一言九鼎,導致他這個監獄長說話漸漸沒了分量。
由於這個原因,更是讓其獲得‘西首爾監獄皇帝’的稱號。
薑雄仁深吸一口氣。
“丁理事,我恐怕幫不了你!”
丁青神色一沉。
“薑獄長,你明白自己再說什麽嘛!”
薑雄仁篤定丁青不敢殺自己。
“丁理事,我是一名公務員,你當眾受賄,小心我報警抓你!”
丁青暗怒,目中閃過一抹冷意。
“薑獄長,你有想過自己的家人嗎?萬一她們出門遭遇車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薑雄仁大驚失色。
“丁理事,你別亂來,禍不及家人,有本事殺我!”
丁青笑了。
“薑獄長,我開玩笑的......”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變得咄咄逼人。
“只是華夏有句古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薑獄長,小心報應!”
薑雄仁怒火攻心。
“你......丁理事,我對天發誓,如果我的家人有事,你一樣跑不掉!”
丁青嘴角微揚。
“西首爾監獄皇帝,真夠狂妄,薑獄長,我想不通,你到底害怕鄭益浩什麽!”
薑雄仁有苦難言。
隨著鄭益浩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有過下車的想法。
然而等薑雄仁回頭一看,他在監獄內早已成為光杆司令。
鄭益浩收買了所有的獄警。
平常這些人對他恭恭敬敬,一旦碰到鄭益浩的事,必然全部導向對方。
薑雄仁就是清楚這一點,才偷偷收集證據以防不測。
“丁理事,跟你說句實話,西首爾監獄內,我的話沒鄭益浩管用......”
“他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無能為力!”
瞧著薑雄仁的表情感覺不像是說假話。
此刻丁青簡直無語到極點,監獄長竟然害怕自己的犯人。
他同樣進過監獄,但在丁青的印象裡,監獄長在監獄中向來說一不二,今天卻反了過來。
薑雄仁實在太窩囊了,丁青有些無話可說。
“薑獄長,我想以你身份,鄭益浩應該會賣你一個面子吧!”
薑雄仁搖搖頭。
“丁理事,你把我想的太高了......你來找我,想必調查過,你認為我能說服鄭益浩?”
此時薑雄仁破罐子破摔,顧不得丟臉。
當然,他可以假裝答應,但事後怎麽辦,除非躲在監獄裡一輩子不出來。
丁青來找自己顯然有所了解。
哪怕讓鄭益浩派人殺了對方,兩人見面的事壓根瞞不住,倒霉的還是他。
薑雄仁索性實話實說。
丁青總不能因為這件事而謀殺一名高級公務員。
薑雄仁猜測沒錯。
丁青確實沒想過要殺人。
他將放在引擎蓋上的手提箱合上,隨手塞進薑雄仁的懷裡。
“薑獄長,不好意思,今天嚇得你了,這些作為賠禮,希望你能收下!”
薑雄仁是傀儡不假,可總歸是西首爾監獄的獄長,說不定有用到的時候。
看著懷中的手提箱,薑獄長趕忙還回去。
“丁理事,你找我是看得起我,錢我不能要!”
丁青將皮箱推回去。
“薑獄長,我送出去的東西絕不收回,如果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就把錢收下,不願意的話盡管扔掉!”
薑雄仁僵在原地,瞧著手提箱,一時間不知所措。
良久後,他下定決心。
“丁理事看得起我,那我收下了,除了鄭益浩的事外,我能幫的一定幫!”
丁青笑著道:“多有得罪,薑獄長不要怪罪,不如留個聯系方式,改天一起吃飯。”
聞聲,薑雄仁掏出一張名片。
“丁理事,我有的名片,只要是在能力范圍的,有事盡管找我!”
丁青接過名片瞧了一眼,順勢揣進兜裡。
“薑獄長,我送你出去。”
薑雄仁連連擺手。
“不用,丁理事留步。”
丁青說的客套話而已,
“那好,慢走不送,改天見。”
“改天見。”
幾分鍾後。
薑雄仁安然無恙的回到車裡,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他不再耽擱,啟動引擎,一踩油門狂飆而去。
今晚的事過於蹊蹺,薑雄仁得回去好好想想。
同時這件事絕不能讓鄭益浩知道。
另一邊。
一輛高檔黑色轎車內。
李子成一臉的不屑。
“薑雄仁真沒用,居然怕自己的犯人!”
說完,他沉聲又道:“三哥,現在怎麽辦?”
丁青同樣無奈。
他也沒料到鄭益浩怎麽難搞,要是在外面的話,此刻的鄭益浩已然是個死人。
奈何西首爾監獄是對方的地盤,又跟監獄長相互勾結,即便派人進去暗殺,時間上肯定不夠。
萬一耽誤了自家老板的計劃,丁青想想就頭皮發麻。
鄭益浩如同一塊燙手的山芋。
李子成想了想道:“三哥,高尼找不到,不如選其他人......”
“我不相信半島就一個老千,大不了我們派人去奧門和菲律賓,有錢還怕請不到人!”
丁青冷哼一聲。
“我們要的是生面孔,奧門和菲律賓的老千,差不多上了各家賭場的黑名單......”
“假如事後有人追究,我們怎麽辦......”
“高尼不同,崛起時間短,加上消失五年,現在認識他的人不多,牌局結束幫其改頭換面......”
“賭場既有高手坐鎮,又能將黑鍋按到對方的頭上,一舉兩得!”
此話一出。
李子成勉強認同了丁青的話。
“三哥,這樣的話,我們要找老板幫忙了!”
李在華出面,不怕薑雄仁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