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吉的一番話,似乎戳到鄭益浩的痛點。
沒錯,他的根基在西首爾監獄,一旦轉到其他監獄等於前功盡棄。
鄭益浩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產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輔助薑雄仁登上監獄總局局長的寶座,稱霸全半島的監獄。
如此魔幻的想法,唯有野心不斷膨脹的鄭益浩能想得出來。
“你在找死!”
鄭益浩瞬間破防,他的手伸向昌吉的眼眶,接著用力一扣。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
昌吉痛不欲生,他被活生生的挖出一隻眼球。
鄭益浩發狂,當著眾人的面將眼球一口吞進肚子裡。
其他看到直反胃,卻又不敢移開視線。
昌吉雙手捂住空蕩蕩的右眼,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鄭益浩殺氣騰騰的道:“做事!”
洪杓點點頭,上前打暈慘嚎的昌吉。
沒一會功夫。
一輛越野車駛出監獄。
一條狹窄的無人小道。
越野車緩緩停下,車門開啟。
洪杓和一名犯人將昌吉抬到路邊。
把人擺好,兩人返回車內。
越野車後退,百米開外後猛然加速,如同一頭野牛向前狂奔。
噗嗤!
輪胎碾過昌吉的腦袋,好似西瓜般爆開。
洪杓駕駛車輛,頭也不回的離去。
沒多久。
越野車出現在監獄的外圍。
洪杓和另一面犯人通過秘密通道回到八號倉。
不久後,滴嗚滴嗚滴嗚刺耳的警笛響起。
有獄警大喊道:“不好了,有人越獄!”
越獄可以說是對一座監獄的挑釁。
監獄長辦公室內。
薑雄仁聽到警報聲,立即拿起座機話筒,按下數字鍵。
十幾秒後,電話接通。
不等對面的人開口,薑雄仁迫不及待的道:“怎麽搞的,是誰越獄!”
接電話的正是權科長。
他不假思索道:“是昌吉,那家夥今天不知道發什麽瘋,打傷一名獄警,然後越獄......”
說到這裡,話筒中傳出狗吠聲,以及集合的聲音。
“監獄長,我們已經準備派人外出搜索,相信一定能抓到昌吉!”
薑雄仁冷哼一聲。
“你們最好能把他抓回來!”
說完,他掛斷電話,但一股陰雲卻在心頭徘回。
薑雄仁沉思片刻,再次拿起座機話筒。
“喂,有事找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幾分鍾後。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
“進來!”
獄警甲聞聲推門而入,快步上前彎腰鞠躬行禮。
“監獄長!”
薑雄仁指了指沙發。
“坐下說!”
獄警甲點點頭,乖巧的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
等起坐好,薑雄仁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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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
獄警甲皺了皺眉頭。
薑雄仁見狀頓時了然於胸,沉聲問道:“說,到底出什麽事!”
事關鄭益浩,獄警甲猶豫起來。
薑雄仁大怒,自己才是西首爾監獄的監獄長。
他猛地出手,一巴掌扇在就獄警甲的臉上。
“該死的蠢貨,別忘了,我才是西首爾監獄的最高長官.......”
“你們還真把鄭益浩當做皇帝,我不罩著,他就是一坨屎......”
“再不說的話馬上開除,下次見面可能是在你的葬禮上!”
話音落下。
“監獄長,我說!”
獄警甲嚇得面無人色。
“今天中午在飯堂,洪杓帶人來找昌吉,雙方大打出手,昌吉寡不敵眾,最後被帶走,之後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薑雄仁咬了咬牙。
此刻他已經明白,昌吉逃獄根本是鄭益浩自導自演,這種事發生過不止一次。
薑雄仁歎口氣,想必現在的昌吉凶多吉少。
他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獄警甲松口氣,為了討好薑雄仁,臨走前他說出一個秘密。
“對了監獄長,今天上午總領班去過監控室!”
聽到此話,薑雄仁曾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說什麽?鄭益浩今天去了監控室!”
獄警甲點點頭。
“是的,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薑雄仁深吸一口氣,拍了拍獄警甲的肩膀。
“很好,有前途,繼續幫我監視鄭益浩,下次升職少不了你!”
獄警甲面露喜色,九十度彎腰鞠躬行禮。
“謝謝監獄長,我一定全力以赴!”
瞧著對方激動的模樣,薑雄仁表情凝重的提醒了一句。
“記住,嘴巴閉緊,出去做事吧!”
獄警甲一愣,旋即收斂聲息。
“謝謝監獄長的提點,我明白怎麽做了!”
等人走後。
薑雄仁急忙拿起手機撥打號碼。
大檢察廳。
監察二部,部長辦公室。
鈴鈴鈴......
鈴聲響起。
李在華撿起手機看向來電顯示,隨即按下通話鍵。
“薑獄長,找我有什麽事嗎?”
薑雄仁直截了當道:“李部長,鄭益浩開始懷疑我了,他今天去了監控室,還導演了昌吉越獄,我想他現在已經死了!”
年輕檢察官輕蹙眉宇。
“昌吉是誰?”
薑雄仁一拍腦門,像李在華這種人物,又怎麽知道昌吉。
“李部長,昌吉是金門派的人,他之前跟丁理事見過面。”
李在華沉思片刻。
“不要緊張,鄭益浩不敢對你動手,你才是他在西首爾監獄最大的保障......”
“失去你,下一任的監獄長未必會配合鄭益浩......”
“所以薑獄長不用擔心,大戲開場前得做下準備!”
薑雄仁心領神會,臉上難得出現笑容。
自從與鄭益浩同流合汙,他的笑容越來越少。
沒辦法,鄭益浩此人信不過,兩人相互防備,每天過得無比壓抑。
甚至薑雄仁有時候在想,自己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鄭益浩。
如果把鄭益浩當做一名普通的犯人,就不會有如今的事。
然而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隨著鄭益浩的生意越做越大,公然在監獄內種植有毒植物,販賣碡品,薑雄仁的壓力與日俱增,嚴重到每晚失眠的地步。
此刻李在華的話猶如天籟之音。
“李部長,您打算何時動手!”
年輕檢察官笑而不語。
“薑獄長,做事不能急,你當前的任務是先穩住鄭益浩!”
西首爾監獄。
監獄長辦公室。
薑雄仁掛斷手機,刪除通話記錄。
年輕檢察官說的沒錯,當下最重要的是穩住鄭益浩。
想到這裡,薑雄仁不再猶豫,起身離開房間。
十分鍾後。
八號倉。
鄭益浩的私人辦公室。
昏暗的庫房內,擺放著一箱箱的鈔票,以及一份份的文件。
薑雄仁不動聲色道:“益浩,你怎麽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昌吉畢竟是金門派的人,他們萬一追究起來......”
話未說完,鄭益浩猛地將一箱鈔票踹倒。
“這裡是監獄,不是首爾.....金門派又怎麽樣,難道有他們能進來殺了我!.”
薑雄仁感覺面前的男人徹底瘋了。
監獄又不是銅牆鐵壁,你能收買獄警,金門派為什麽不可以。
但是這句話,他不能說出來。
“益浩,金門派的確不能把你如何,難道你要在監獄呆一輩子?”
鄭益浩攤開雙手,原地轉了一圈,冷笑道:“我現在的生活跟在外面有什麽區別嘛!”
薑雄仁一怔。
“益浩,監獄始終是監獄,外面有更廣闊的天空......如果我是你,絕不甘心一輩子躲在監獄裡!”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鄭益浩懶得爭辯。
“薑獄長,你今天來不光是為了昌吉吧!”
薑雄仁開門見山:“你今天是不是去了監控室?”
鄭益浩眉頭皺成一團。
“是誰告訴你的!”
薑雄仁回答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監控室幹什麽!”
鄭益浩思索須臾。
“你去監控室幹嘛,我就去幹嘛!”
薑雄仁半真半假道:“有人去我辦公室偷了一份文件,他們威脅我,要我協助一個人越獄!”
鄭益浩愣住,很快回過神來。
“是不是金門派的人?”
薑雄仁點點頭:“不錯,有人要我協助鄭老板越獄,看來這個女人對金門派非常重要!”
上次的鴛鴦戲水,鄭老板已然將前因後果全部說給鄭益浩。
此刻聽到薑雄仁的回答,對照姘頭的話,鄭益浩下意識相信了百分之八十。
他覺得應該是金門派在自己身上討不到好處,才會退而求其次直接對鄭老板下手。
男子監獄和女子監獄是隔開的。
有薑雄仁幫忙,鄭老板越獄的成功幾乎能達到百分之百。
想著想著,鄭益浩懊惱的罵道:“該死的丁青,竟敢耍花樣!”
接著,他抬頭望向薑雄仁。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薑雄仁平靜的說道:“大家同坐一條船,你出事我同樣跑不掉......”
“你聽我一句勸,乾脆把鄭老板交出去,免得傷和氣!”
聽到這番話,鄭益浩越加相信,張科長協助金門派潛入監獄長辦公室的目的是威脅薑雄仁。
“薑獄長,鄭老板是我的人,他們說交人我就交人,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薑雄仁羊裝興奮。
“益浩,什麽條件盡管說,我去跟金門派談!”
鄭益浩搖搖頭。
“薑獄長,我在監獄裡有吃有喝又能玩女人,快活似神仙......”
說著,他指了指一個個放滿鈔票的紙箱。
“錢, 我有的是,你覺得我需要什麽?”
薑雄仁假裝震怒。
“益浩,你......”
話到一半,鄭益浩插嘴道:
“薑獄長,沒事的話請回,不要耽誤我睡覺,慢走不送!”
薑雄仁豎起大拇指。
“益浩,算你狠,大家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出事你一樣跑不掉,咱們走著瞧!”
他轉身離去的刹那,眸中流露異色,轉瞬即逝。
而鄭益浩盯著薑雄仁的背影,滿是不屑。
“蠢貨,就憑你還想跟我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