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一百萬兩的贖金他攢一攢還是出得起的。這群塞上胡人跟了天赦府這麽多年,江婪又怎能坐視不理。
就在江婪準備離開時,卻被肖病己喊住。
“江畫師,你的事情談完了,該談談我的了”
“你找我有事?”
“我想請你畫一幅影壁”
“什麽類型的影壁”
影壁中有福壽一類,有山水一類,有鎮宅一類,江婪看了看這鼠樓的環境,破落成這樣似乎沒有做影壁的必要。
“老鼠”
江婪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肖病己似乎對老鼠情有獨鍾,滿院子的老鼠都聽他的號令,甚至還要畫一堵老鼠的影壁。
老鼠的難度並不是很高,以後肯定還有要與肖病己打交道的地方,因此江婪也沒有拒絕。
“簡單,影壁在哪裡”
“我的這幅老鼠影壁有些要求….”
“請講”
“畫靈必須要多,越多越好,最好上百隻”
一畫多靈江婪自己也畫過,他的鳳頭鷹那邊是一畫三十靈,但上百隻畫靈著實有些複雜。
“大宣城內知名畫師不少,你為何不請他們”江婪問道。
“妙筆畫師我請不到,人家也不屑到這裡來,劣筆畫師我看不上,倒是江畫師你是八府第一是最好的人選”肖病己吹捧了一下江婪。
“我只是一個玄靈境的畫師,一畫百靈有些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
“影壁的品階可以不用太高,中品都行”
若是妙品,江婪想都不敢想,就算他開百穴靈力雄厚也根本支撐不了,中品畫倒還有一些可能。
“若是單畫靈我送你衣面影壁都可以,這上百畫靈極其消耗靈力與精力,價錢可不便宜,而且顏料需要自備”
“顏料放心早就準備好了,至於酬金….”
肖病己拍了拍手,那些剛才被老鼠銜走的銀票又原封不動的送回。
“我回答了江畫師七個問題,十四萬兩銀票應該夠了吧”
江婪蹲下身子,從這些老鼠口中將銀票又收了回來。
“這麽麻煩幹什麽,我幫你做影壁,你回答我問題這不就行了嗎?”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兩筆都是要分清的,不能壞了規矩”
“什麽時候開始畫,在哪裡畫”
既然已經答應,錢也收了,就要有職業道德。
“不如小憩一下,明日一早就開始做,就在這院子裡”
江婪剛進來的時候,大門後面有一堵被布遮蓋起來的牆壁,此刻那些老鼠將布蓋揭掉以後居然露出了一面巨大的影壁。
“顏料,天亮後會有人給你送來”
江婪欣然答應,老鼠的畫法非常簡單,中品畫對他而言信手拈來,唯一麻煩的就是需要畫上百隻。
對於這影壁的用途其實江婪也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他曾在盧道玄的手劄中見過一種特殊開悟,馭獸。
馭獸者開悟以後能夠與某一種獸類生物之間產生獨特的聯系,從而駕馭其為自己所用,江婪猜測這肖病己開悟的以後馭獸的對象就是老鼠。
當江婪如約來到的時候,肖病己也已經差人將所需要的顏料送來。
影壁講究氣韻合一,中間若是有斷筆的話,就需要再在花費很長的時間來使自己進入之前的狀態。
江婪看了看這影壁,蓮花底座又白玉為基,品質上層,應該是準備好了很久了。
既然要畫鼠,首先要畫的就是周遭的環境,使得這麽多老鼠同時出現在影壁上不會有些突兀。
昨夜江婪就已經完成了構圖,站在影壁前懸腕提筆,以濃墨畫出山形,然後開始皴之。
影壁上首先出現了一塊山坡地,其實山坡上開始慢慢點染樹木,樹木叢林間一些老鼠探出了腦袋。
以丹青法入畫,靈力注入筆尖,沾染了顏料,只是寥寥三兩筆,一隻活靈活現的老鼠便出現在了影壁上。
這鼠樓中原本就有無數的老鼠,按照這些老鼠的形象入畫,讓這些老鼠每一隻都又不一樣的神態和形態。
從日出時分,一直到日薄西山,江婪一直都處於作畫的狀態,肖病己也派人守在門外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影壁畫之所以很難,除了畫技和靈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對畫師肉身強度考驗很大。
絕大部分畫師靈力雄厚,可是身體素質極差,完成一幅高品階的影壁畫體力上就吃不消。
而江婪則沒有這樣的問題,他的肉身強度在畫師中屬於妖孽一般的存在。
手握畫筆肌肉緊繃,精神高度集中,只要稍差一筆,就很有可能前功盡棄。
即便這些畫靈都只是中品畫,江婪的靈力也開始有些吃不消。
他的筆是筆退閣府先輩使用過的老筆,分量很沉,靈力注入其中後毫無凝滯感, 可是手腕上的酸疼卻越來也明顯。
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一個玄靈境的畫師居然想要創造百靈,絕對會驚掉下巴,最近千年也只有盧道玄完成了這樣的壯舉,孤山皂鷹圖,一畫百靈。
可現在江婪做的影壁,其難度更在畫作之上。
看到自己的手在抖,江婪手腕上的手三陽穴以及手三**中的靈力快速流入手臂內,來抵消這種酸澀之感。
當初尹闕之地修行開百穴與肉身融合,隻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修行,此刻手三陽穴以及手三**在這漫長的作畫過程中有了融合的跡象。
江婪咬牙堅持,一為了能完成影壁,其次就是完成融合,一旦手腕上的命穴融合,他做影壁畫的能力就會有長足的進步。
終於在落日即將收攏最後一抹余暉之時,江婪完成這幅東山百鼠圖的影壁。
江婪將竹郊收回時,影壁畫落成,一股氣韻覆蓋在影壁上,方圓數十裡的靈氣都都開始快速朝著這裡聚攏。
影壁的存在會吸收周圍的靈氣,這樣才能夠保持畫靈在風吹日曬中不散,這白玉無論是對靈力的吸收還是對畫靈的承載,都是難得一見的上等材料。
肖病己看的有些激動,江婪的創作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不單單是百鼠,甚至還多出了十幾隻。
肖病己鈐了自己的印嗎,然後連連表示感謝。
可是在送走江婪以後,有數個下人端著一盆盆血紅的漿液,直接潑灑在了影壁上,濃烈的血腥味蔓延在整個院子內。
原本看起來活潑生動的畫作,此刻看起來邪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