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靈大畫師
不管怎麽看,江婪都覺得蘇寇有些奇怪,穿的衣服寬衫大袖肥領,濃濃的清都文士風格。
“你一定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在江婪的逼問下,蘇寇臉色一紅,然後取出了一張紙。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與君別後難眠,一腔柔情似水,半盞佳期如夢。”
“情書?誰給你的!”
江婪的眼睛都大了,看了看蘇寇有些害羞。
“不知道,上一次與文士宴飲結束後有人塞給我的”
江婪看了看蘇寇,在看看情書,心下明了,蘇寇雖然是天才藥師和毒師,但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尤其是在清都,這裡的女子也異常彪悍,當街表白敢愛敢恨,在這樣的大氣氛之下蘇寇也受到了一些感染。
“不管是誰無所謂了,你看看這詩詞,字跡秀麗感情表達露骨,一定是一個熱烈的女子,一般這樣的女子長相絕對差不到哪裡,我同意這門婚事!”江婪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需要你同意?”蘇寇奇怪的看著江婪“我找你是因為我不是文士,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她,你得幫我”
“這不是小事一樁嗎?”
江婪從書筒中取出了紙筆,然後在紙上刷刷點點。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佳人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蘇寇看了看這是什麽情詩,字字句句都如此直白,邀請人家一起媾和,這分明是流氓詩。
“這才第一次見面,就邀請人家交頸為鴛鴦,還要共翱翔,得托孳尾….”
江婪鄙視得看按著蘇寇,大名鼎鼎的《鳳求凰》在他這裡居然是流氓詩?
“這你就不懂了,既然人家都表現的這麽熱情了,咱們一定也要展示出男人的開放和包容。而且清都風氣開放,很多時候清談談到最後,就成了媾和…”
“哦,這樣嗎?”
蘇寇覺得自己是藥師,在這裡聽文士的話總沒錯。
這一次的清談選在了凌嶽山附近,柴門鈍驢當初畫出來本來就是讓蘇寇騎乘的,但這一次要面去見一個暗戀自己的人,怎麽能騎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坐騎。
無奈,江婪只能把胖虎給了他。
或許胖虎和蘇寇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對付,胖虎出現以後,一件事就是一口咬住了他半邊身體。
“呦呦呦…胖虎…大胖,這個不能吃,吃了他會拉肚子,咱不乾這種蠢事”
在江婪的勸說下,蘇寇才從虎口脫險,一路上戰戰兢兢的騎在虎背上,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搞死這頭該死的胖虎。
凌嶽山與仙都山為文府左右兩大山系,凌嶽山脈內奇山無數,按照蘇寇指引的方向一直深入。
直到看見遠處一座山峰上有一塊獨特的巨石,大自然的風剝雨蝕,在崖壁上造化成了一手掌形石紋,高數十米,五指分明,形象生動逼真。
“就是前面了,仙掌峰!”
江婪也沒有想到在這著山深處,居然有一座龐大的莊園名為臨仙園。
園內高台樓閣林立,比起梓澤園雖然差一些,但也有其獨到之處。
“普天下,怕是沒有人比清都的文士更加會享受生活了”蘇寇說道。
進入臨仙園後,已經聚集了不少清都文士,在裡面江婪還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宋玉、陸機、陸景、林婉溪、周小史等等這些人都在,在往遠看時,趙隨閑身旁也圍攏了不少人。
“江婪,這麽巧你也來了…”
見到江婪以後,宋玉非常高興。
“宋玉,這是我朋友蘇寇”
“早就聽說過蘇醫師的大名”
藥師在宣國極為稀少,不管是到了什麽地方都有著高人一等的身份,畢竟在修行途中很容易受傷,與一位藥師交好,相當於自己多了一層護身符。
這也是為何蘇寇在清都文士圈中,會混的比身為畫師的他還要如魚得水的原因。
蘇寇和宋玉只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他現在隻想看看到底是誰給他送的情書,長相是否和字體一樣優美。
“這次清談是誰組織的啊”江婪問道。
“趙隨閑,這望仙園是清都太守的莊園,趙隨閑出面借的,然後用於這一次的交流”
“好大的面子”
能從太守哪裡,把這莊園借用下來,趙隨閑不止天賦過人,背景同樣通天。
“你應該知道,前一陣子趙隨閑、陳莫、陸景、林婉溪這四人,因為在大考中表現優異,所以被帶入文溯閣獲贈了一些修煉法門。”宋玉說道。
“這我聽說過,文府魁首是趙隨閑,想必他得到的獎勵最高吧”
“恩,原本文府府主是要收魁首為弟子的,可是府主一直都沒有出現,所以就用一門文府最古老的秘術代替了這種獎勵。
趙隨閑想借著這次清談,與大家分享一下這種秘術”
聽宋玉這麽說,江婪頓時覺得這趙隨閑高偉光起來。
文府獎勵給魁首的秘術自然不凡, 就這麽大公無私的奉獻出來,江婪心中懷疑,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聖人不成?
“人來的都差不多了,不如咱們入座飲宴吧”
趙隨閑一身錦繡羅袍,衣服上還繡著一座雄渾的山脈,整個人氣質雍容高貴。
能夠被邀請來到這裡的人,除了蘇寇外,剩下所有的人全部都是文府文士。
不過當他們入座聚集在一起時,花紅柳綠完全看不出來是同窗,這也要從文府獨特的舍生服飾說起了。
八府之中,天心府的道袍,須彌府的僧袍,儒府的儒衫等等,幾乎每一個府都有自己固定的服飾。
但是文府是一個例外,文府的服飾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有文府特有的標志,從文公柳演化而來的一種簡易的樹紋,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要求。
因此整個文府舍生的服飾可以說是千奇百怪,顏色各異,這也被儒府的人詬病,多次以‘服妖’來攻擊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