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治好此人”
神秘的黃三公終於下了決定,燕先生也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趙隨閑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如果換做以前他毫不猶豫的會倒向趙隨閑。
但遇上江婪以後,燕先生就再也無法將他與另外一個讓他敬仰了一輩子人分開,因此在他心中也偏向了江婪。
“氣海已破,那就為他開命穴!”胡媚娘說道。
“命穴是我妖族修行法,究竟能不能使用在畫師身上暫不可知,風險極大”馬人君道。
“若不開命穴他也是死,倒不如賭一把”
“如果他撐不下去也好,畢竟我倒是更願意選擇趙隨閑”
“聽天由命吧”
燕先生有些緊張,如果不這麽做,江婪就算保住了性命,修行之路也會就此中斷,但如果這麽做更有可能會直接丟掉性命,這是一場壓上性命的豪賭。
但福禍相依,妖族不止擁有比人更長的壽命,更是擁有數倍於人的靈力,這都是命穴帶來的好處,一旦江婪能夠撐下去,那便是破而後立受益無窮。
“我來開天池命穴”
胡媚娘的妖魂化作一頭小狐狸,融入了江婪體內,直奔天池命穴。
“我來開大迎命穴”
“日月命穴交給我”
“太淵命穴”
天都諸位大妖各司其職各顯其能,但將原本不能儲靈的地方變成命穴,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昏迷中的江婪都因為劇痛而低吟起來,感覺到身體各處都像是快被撐爆。
“江婪,一定要撐住啊!”燕先生為江婪暗自鼓勁。
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即便意志力強,陽神也有承受的極限。
江婪原本有陰力能夠修複陽神陰魂,但在剛才一戰中消耗殆盡。
就在江婪忍受不下去之時,書筒上系著的魂靈搖晃了幾下,一股純粹的陰力注入了四肢百骸中。
這股陰力宛如久旱的大地遇上甘霖,撕裂成碎片的陽神在滋養下逐漸融合,疼痛也有所減輕。
“居然承受住了這種痛苦?”一大妖詫異的說道。
妖族開命穴都艱難無比,人的身體比妖要脆弱很多,承受的痛苦也是數倍,江婪卻硬生生的扛住了。
“不要分神,繼續!”
“陰谷命穴”
“合谷命穴”
江婪的身體似乎處於爆炸的邊緣,因為痛苦而不斷掙扎,為了防止江婪影響到這些大妖為他開命穴,地面上一根樹根直接將他的四肢全部捆綁起來。
陽神被一次次撕裂,又一次次彌合。
趙隨閑在山下等待,並沒有露出任何著急不耐煩的神情。
其他參加文府大考的人只是為了爭奪魁首,只有趙隨閑知道魁首的本質。
在宣國所有人的認知裡,清都就是天下文士的聖地僅此而已,趙隨閑是寥寥幾個知道真相的人。
當年儒府成為八府第一時,在整個宣國推廣禮教,並且秉持著“天下欲安,外道必除”的理念,對宣國內非人類的開悟進行清除。
而清都文士秉持自由與包容,因此在當時文府府主的出面下,將清都分為山前與山後。
山前為文府,統領天下文士,而用山後的仙都群山收容被四方驅逐的大妖,自此,這些四散逃命大妖便都團結在了仙都山中的天都附近!
不過當時文府府主也立下了規矩,山前的文士不會打擾到山後的修行,而山後的妖也絕不插手外界的事情,因此少有人知。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文府與儒府原本同源的兩府也走向了決裂,也成了文士與儒生撕裂最大的原因。
即便文府在宣國處處被儒府打壓,魏昌黎頂著巨大的壓力,也從未解散山後。
對於能否奪得魁首,趙隨閑從不懷疑自己的能力。
不過在他等待時,清都文府正在迎接一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文府大考只剩下了兩天時間,被淘汰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的人在大考結束後,會返回筆架山比出最後的魁首之位。
不過最讓人奇怪的是神秀,作為須彌府輩分最高年紀最小的人,這個被冠以各種光環的和尚,居然沒有進入最後的角逐。
玉林的臉上有些難看,但是神秀卻沒有任何表情。
“神秀佛修天賦千年罕見,在丹青一道上稍有遜色也是正常”
原本還擔心神秀會奪得魁首,現在楊相如心中一顆大石落地。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就返回了”
“馬上就是大考最後的決鬥,何不看看花落誰家然後在走?”楊相如問道。
“魁首是誰,小僧已心中明了”神秀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挽留了”
目送著玉林和神秀離開筆架山,西行返回須彌府,孟苦吟歎息了一聲。
“本以為這一次文府劫難或許能得到玉林和尚的相助,沒想到他們倒先離開了”
“是這小和尚,他應該察覺到了文府或許會陷入大麻煩中,所以才早早抽身離去,免沾因果”
楊相如善於察言觀色,如果不是神秀堅持離開,玉林和尚自己其實想留下來看到最後的。
“小師叔,難道這雲州天才當真有這麽厲害能把你淘汰?是遇上了趙隨閑嗎?”
玉林才不會認同楊相如的說辭,什麽須彌府的人在丹青法就一定遜色於文府,在他看來,只要神秀參加,必是魁首無疑,唯一一個能帶來一些麻煩的也只有這位趙隨閑了。
“雖遇上了趙隨閑但我們並未一戰,小僧是自己離開的”
“這是為何,你距離文府府主只有一步之遙啊”玉林萬分惋惜。
“我看到了宿命”
神秀一言讓玉林面色先是一愣而後狂喜。
“你修成了宿命通?”
“只是粗涉”
“你看到了自己的宿命,所以知道自己與文府府主無緣?”玉林問道。
“我看不透自己的宿命,但小僧卻看到了他人的宿命”
“看來是趙隨閑要奪得這一次文府大考的魁首了”
玉林話音剛落就看到了神秀搖了搖頭。
“趙隨閑的實力冠絕同代,不是他還能是誰”
“即是宿命,多說無益,何況在不久的將來還能相見”
神秀望著清都的方向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