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閃,王立冬就站在了錢牙婆家的屋頂上。
腳下的房間內,錢牙婆正和一個約莫有五十歲的老頭喝著小酒。
“......有,這新來的縣丞是什麽來頭?”
錢牙婆喝了半杯酒後道:
“就是榕城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叫林平之,一個紈絝公子哥。”
“福威鏢局,那就是林震南的兒子嘍。林遠圖倒是個高手,可現在的子孫...嘿嘿。
不對啊,我記得這林家好像都是練武的吧,怎麽會當上縣丞的?”
“還不簡單,銀子買的。
現在臨江縣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
只要肯花銀子,縣令都能買來坐坐。”
“這福威鏢局也算是地頭蛇了,難道不知道這邊的形勢。
只要不是蠢的,都不會來趟這渾水。”
“可能也想來分杯羹,我們就等這看好戲了。”
老頭夾了顆花生米往嘴裡一丟。
“真要是這打算,林震南也太不自量力了。看來這福威鏢局十有八九要敗在這父子倆人手上了。”
“八九不離十。你知道這位林縣丞,今天買了幾個丫鬟小廝?”
“多少,十個還是二十個?”
“把我帶過去的所有人都買了下來。”
“你帶過去了多少人?”
“五十三個。”
“咳咳。”
老頭此時正喝著酒,突然被這數字嗆到了。
“他買那麽多人幹嘛?”
“這我哪知道,人家要買,我就賣唄。”
“53個?不對,夫人,你怎麽把準備送回教裡的2個好苗子也賣了?”
錢牙婆嗤笑道:
“賣了怎麽了,一個十兩銀子,送回教裡能給我們一分銀子?”
老頭掙扎了片刻,還是歎了口氣道:
“下個月,上頭就會來收人了,到時候怎麽交代?”
“隨便找個苗子送回去就是了。”
老頭有點膽怯道:
“這不好吧,一查就知道是什麽資質,萬一惹得上頭不高興了....”
“老爺,你就是膽子太小.
這麽多年,我們送了多少好苗子給教裡,可答應我們的事情呢?
當初派我們過來的時候是怎麽答應我倆的?
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乾的好,三年就能回教裡。
可如今呢?
三年又三年,現在都第四個三年了。
我是看明白了,我倆這輩子就等著老死在這島上吧。”
老頭聽後也就沒再吭聲,他對此也是怨氣滿滿。
“老爺,我們手裡都沒貨了,能不能讓池員外在這兩天就提供點貨?”
老頭搖頭道:
“打了那麽多年交道,你還不清楚池員外的秉性。
說好一個月交易一次,絕不會更改。”
錢牙婆皺了皺眉,但想想後也沒轍。
“這池員外也太死板了,要不是他的貨便宜,老娘才不會和這種人做生意。”
“要不這兩天我去附近走走,找些貨回來?”
“也只能這樣了,盡量找歲數小點的,到時候帶到榕城裡,直接賣給...”
本來王立冬今晚來,隻想打聽點事情。
下午的時候,他越看錢牙婆越覺得可疑,就想起好久沒用過的探查術,直接賞了錢牙婆一發。
‘錢玉萍,牙行老板娘,日月神教教眾。’
所以才有了今晚一行。
沒想到這夫妻還兼職人口拐子的活。
怪不得古話老說: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作為本縣的縣丞,怎能容忍此等惡賊再逍遙快活下去。
一個閃身,王立冬就進了屋內。
..................
臨江縣衙牢獄
“噗通,噗通,”
正在打瞌睡的典獄金大牙頓時被響聲驚醒。
馬上拍醒了幾個手下後,幾人提著燈孔出了牢房。
“原來是少鏢頭,您這麽晚過來是....?”
王立冬一看帶頭之人,就奇怪道:
“金大牙,你怎麽也在?”
金大牙以前也是福威鏢局的鏢頭,武功比王立冬任命的三大捕頭差了一點,所以就成了監獄的負責人。
但作為監獄的主官,一般都是白天上班。
金大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閑著沒事,就到這裡來過過官癮。
他們老金家上推到開朝時期,家裡就沒出過什麽官。
到了縣衙沒想到混了個一官半職,雖然監獄長是沒品級的,但好歹也算是一個部門的老大了。
王立冬其實就是隨口一問,見金大牙的表情,就沒再追問,接著踢了踢地上的兩人後道:
“這兩人,給我關好了,另外你派個人叫蔡捕頭過來。”
沒一會功夫蔡捕頭就到了牢獄內。
“少鏢頭。”
“蔡捕頭,有個事交給你和金大牙。”
然後指了指已經被五花大綁的錢牙婆和他男人道:
“這兩人明著開牙行,暗地裡坐著拐子的勾當。人我交給你們倆了,給我把他們倆犯過的事,都給我審出來。”
然後對著倆人輕聲道:
“審問的事,你們倆親自上,這兩人還是日月神教的人。”
蔡捕頭和金大牙聽到日月神教幾個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腿肚不由自主抖了起來。
他們雖然和日月神教沒打過交道,但這個明朝最大的活力組織實在太有名了。
這...
看到倆人那慫樣,王立冬沒好氣道:
“看看你們現在身上這身皮,當還是以前做鏢頭的時候?
你們現在吃的皇糧,背後站著的可是龍椅上的那位。
日月神教算個屁哦。”
倆人聽到這茬後,立馬精神一震,恐懼之色一掃空了。
金大牙興奮的直接擼起了袖子道:
“少鏢頭,您就等著聽信吧,這事絕對辦的妥妥的。”
....................................................
三天后,福威鏢局
“媽。”
見到走進門的王立冬,王夫人生氣道:
“要不是我叫人讓你回來, 你是不打算回家了是吧?”
王立冬知道自己理虧,這是他疏忽了,一連去了北台島幾天,愣是沒給家裡捎個口信。
忙跑到老娘身邊,低頭哈腰一陣自我批評,接著又承諾,以後會經常會回鏢局後,王夫人總算是消了氣。
正在一旁吃著小魚乾的藍藍,親眼了目睹了王立冬這個在她眼中的大高手,是如何曲意逢迎阿諛奉承自己師傅的。
小腦瓜不由得飛速轉了幾圈,心裡便有了些主意。
“師妹好啊。”
“師兄好。”
看到小家夥臉上本來就有點肉的腮幫子,更加厚實了一圈。
王立冬心想,幾天不見就胖了一圈,別再過幾年,自己多出個胖師妹出來。
想到幾年後,一個胖子,甜甜的對自己叫師兄的樣子....
王立冬立馬把這念頭甩開,看來這事有空要和老媽提一下。
“媽,爹呢?我怎麽沒看到他?”
“你爹爹一早就出門,去興化會個老友。
平兒,今天讓你回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王立冬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小魚乾往嘴裡一塞,‘哢嚓哢嚓’特別脆,他馬上嘗了出來,是昨天晚上新做的。
“媽,你說。”
“下周我要和你爹去秦省拜訪華山派,然後會再去趟你外公家。”
華山派?嶽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