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完頭站起身,對著郭父道:
“爸,不管你認不認我,我始終是你兒子。我現在都快三十了,工作和媳婦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
說完,對著郭母道:
“媽,明天我再來看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郭父見老三就想拍拍pg走人,氣的,“嘿!”
“你敢走,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兒子!”
見老三根本不理睬,走出了病房。郭父頓時暴跳如雷,在病房裡兜著圈子,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小兔崽子...&……%¥*&%¥”
郭母忙出聲道:
“老頭子,別轉了,轉的我眼暈。”
郭父看了眼老伴,忍不住道:
“就你,整天護著他。現在好了,大白天的竟然乾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老郭家的臉算是被他給丟盡了!”
郭母委屈道:
“你平時不是也一樣,現在出了事,就全怪我身上。”
“我!”郭父重重拍了下大腿,歎氣道:
“以後哪家正經姑娘會願意嫁給老三。”
老二小聲滴咕:“那就找個不正經的唄。”
王立冬瞥了眼這家夥...
郭母對著大兒子道:
“老大,老三能當上組織幹部不容易,真要丟了就太可惜了。你認識高官多,請他們幫個忙。”
王立冬道:
“媽,老三這事不算嚴重,一般不會開除,可能會給個警告之類。而且你還是先和老三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怨我多管閑事。”
“不會開除啊,那就好,那就好。”
...............
1998年3月1日,京城東城區東四八條胡同,一處四合院內。
一萬多平米的院子內,已經是人聲鼎沸。
郭父郭母和范家兩口子正站在大門口迎賓。
“二表叔,二表嬸。”
“恭喜振喜,恭喜侄媳。”
郭父忙招來一工作人員,帶著老家的表叔一家,進了換衣間。
看著出出進進的人群,連服務員都是一身漢服,二表叔心裡滴咕一聲,太浪費了。
換衣服的時候,看到服務員身上的漢服非常貼身,好奇問道:“小哥,你身上這套,也是郭小江幫你們定製的?”
服務員小哥笑著點頭道:
“是啊,只要參加婚禮的,都是定製的,我們一共有兩套,一套就是身上穿的,另外一套是另外一種顏色。”
“2套?不對啊,我怎麽就一套?”
服務小哥笑著指了指身上這套大紅色的常服:
“大叔,這種顏色,平時沒法穿出去的。我們向上反應後,郭總就讓我們選了一套其他顏色的常服,算作這次的禮物。”
二表叔點點頭,大紅色,女孩子還能穿穿,男的,就算了吧。
“咦...你們都是郭記的員工?”
“對啊,今天的服務人員都是郭記集團的,大多都是金拱門的,一小部分是其他分公司的。”
“怪不得,小江那麽大方。”
等換好衣服,走到鏡子前,看了下,非常合身,不過總覺得有點不協調。
“大叔,帽子。”
“哦,我想呢,總覺得少了什麽。”
二表叔拿過帽子,戴上一扣,
“非常不錯,有股子古代人的味道。”
“來了,新郎新娘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王立冬正騎著一頭白色的高頭大馬,陪在一頂花轎前,慢悠悠的走著。
今天的新娘子范榮,此時正從嬌子裡探出腦袋,看著大白馬,眼熱道:“老郭,說好了,明年你就教我騎馬?”
王立冬笑道:
“等辦完婚禮,我就讓小芳去物色馬場,要是合適就買下來。
要是沒合適的,找個地,建一座,以後你天天騎都沒問題。”
一旁的閨蜜見到離大門不足五十米了,忙提醒道:“榮榮,馬上到了,快把紅蓋頭蓋上。”
“哦,哦。”范榮往前看了眼,只見老媽正瞪向自己,忙吐了吐舌頭,縮進了嬌子。
“當,當,當,”鍾鳴三聲。
郭父見到老二還在和二兒媳婦嘻嘻哈哈,頓時不滿道:
“沒聽到撞鍾了,馬上開始了。”
“日吉良辰兮,風和日麗;鸞鳳和鳴兮,珠聯璧合;百年好合兮,鴛鴦比翼;洞房花燭兮,滿堂生輝!”
一身大紅色的中年司儀,站到了廣場中央,平時只要看國視的,都會認出這人正是名嘴朱俊。
“諸位長輩,諸位至親,諸位賓朋,萬福金安。
今日是......聯姻之喜。《左傳》有雲:有服章之美謂之“華”......今日一對新人,著漢服,循漢禮,重現我炎黃華美之衣冠,弘揚我四海典雅之儀范。”
“讓我們掌聲歡迎,新郎新娘!”
司儀說完,鼓樂齊鳴。
王立冬騎著白馬和花轎,同時從大門進了大院。
等他下馬後,司儀大聲道:
“落轎。”
“請新娘下轎!”
這時,小豆豆捧著一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紅色絲綢的球狀物,走到王立冬和范榮面前。
伴娘忙從托盤上拿下球狀物,展開後,是個‘同心結’。
王立冬和范榮各執一端,“榮榮,慢點走,小琪,你扶著點。”
“老郭,你放心吧。”
王立冬牽著新娘慢慢走進了正房。
司儀道:“同聲若鼓瑟,合韻似鳴琴。皎月托言誓,滄波信浮沉。各位賓朋,請掌聲歡迎新婿新婦入喜堂!”
“啪啪啪...啪啪啪....”
“請新郎掀起新娘的蓋頭!”
本來還想著拜天地,可幾個老人都說不用了。
范榮挺著個大肚子,折騰來折騰去,實在有點舍不得。
拿過秘書遞上的喜秤,挑下媳婦的紅蓋頭。
平時大大咧咧的范榮,此刻也是嬌羞的低下了腦袋。
“哈哈~~”
“原來榮榮還會害羞~~”
周圍的親朋好友頓時樂了。
受到群嘲,范榮一下炸毛了。
王立冬看著正鼓著腮幫子,眼睛瞪的老大的媳婦,煞是可愛。
司儀看的也樂了,開口道:
“解纓結發.
古有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詩雲:交絲結龍鳳,鏤彩結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
新人行結發之禮!一縷青絲發,締結百年恩。”
王立冬伸手,輕輕解開了范榮頭髮上的許婚之纓,然後用小剪子從范榮頭髮上剪下一小束頭髮。
接著范榮拿過小剪子,打量著自家男人的腦袋,頓時有些犯愁。
王立冬喜歡短發,此時就是個板寸。
“喜歡哪塊挑哪塊。”
“老郭,這可是你說的。”范榮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的從額頭上面剪下一大撮頭髮。
“哈哈哈~~”
“嫂子,你可以啊...”
此時王立冬額頭上,多了一塊五厘米的缺口。
范榮見下手有點狠,裝無辜道:
“老郭,我不是故意的。”
摸了下,王立冬笑笑:
“沒事,你高興就好。”
看著得意萬分的媳婦,心想你現在是大肚婆,你是老大,等明年...
一旁的小豆豆,接過兩人的頭髮,然後打了個結,接著和許婚之纓一起放進了一個紅色錦囊中,扎緊。
“禮成!”
眾人聽到司儀這句話,頓時都松了口氣。
雖然許多流程被王立冬給去掉了,像是卻扇之禮、沃盥之禮、同牢禮等等,但今天的儀式也花了將近一個小時。
接下來大家各回各座。
看著一盤接一盤擺上桌的各種美食、紅燒大烏參、佛跳牆、蠔皇扣鮑魚,清湯燕菜、太史五蛇羹、黃燜魚翅、灌湯大黃魚....
親戚們吃的個個都是狼吞虎咽,大呼過癮。
“小哥,這什麽菜?”
看著端上來的一盞盞小罐子,一人好奇問道。
“冰糖血燕。就是紅色的燕窩,屬於燕窩中的極品。”
“這麽一罐多少錢?”
“啊?這我就不知道了...”
“肯定不便宜。港港電視劇裡,那些富豪每次吃好飯,不是都要吃上一罐子...”
“真好吃,可惜這輩子也只能吃上一次。”
“四嬸,你這話就錯了。起碼還有好幾次呢。”
“好幾次?誰還能請咱們這些農村的,吃這種酒席?”
“振喜家可是四個兒子,老二老三,檔次總不能比老大差吧。”
“對啊!最起碼還能吃三次....讓我算算,我和小江的兒子有沒有出沒出五服...”
“老三就算了,你們就別指望了,今天我都沒看到人,應該沒來,我聽說....”
王立冬和范榮先吃了小半飽後,在雙方父母的陪同下,走馬觀花的所有酒桌走了一遍。
花了不到半小時,回到主桌後,范榮輕輕錘了錘腿,如釋重負道:
“總算完成了任務。”
.......
1998年8月7號下午3點53分,京城西區任民醫院產房,‘哇哇哇~~’伴隨著陣陣洪亮的嬰兒啼哭聲。
“恭喜,郭董,是個男孩,七斤六兩,四十九公分。”
王立冬看了兩眼大胖小子,逗弄了兩下後,問道:
“我媳婦呢?”
胡氏詫異的看了眼, 這位倒是特別,聽說是第一胎,還是男孩,竟然沒多少激動:
“范女士馬上就出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范榮被推了出來。
王立冬忙走上前,抓住媳婦的手,看著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精神頭還算不錯的媳婦,有些心疼道:“辛苦你了。是個兒子。”
范榮撇撇嘴:
“我早看過了。總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務...”
...
當范父小心翼翼從老伴手中接過孩子,看著都著嘴正吐泡泡的小不點,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湧上心頭,頓時激動地淚流滿面道: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