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敲響登聞鼓的,都是有背景的,要麽就是有些人想通過這大鼓搞點事情,像小狄雲這種民間糾紛,想都不用想。
大宋上億人口,每天出現的糾紛不計其數,真要是個人就能敲到,那皇帝還不得累死。24小時不睡覺,都來不及處理喊冤的。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接下來的幾天,王立冬忙的腳不沾地,一大早就會出門,不是去看新到手的煤炭場,就是到城裡的4個蜂窩煤生產配送點,察看建設進度和員工培訓的情況。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一月中旬,吃好早飯後,王立冬來到了城西蜂窩煤生產配送點。
雖然是大清早的,但整個配送點卻是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此時正是早晚班交接班的時候,下工準備回家的匠人見到王立冬,都紛紛行禮。
“見過,小公爺。”
“見過小公爺。”
“好。”
“好。”
王立冬一路招呼,來到了生產蜂窩煤的場地。
看著一個個匠人,熟練的用著手動蜂窩煤成型機打著蜂窩煤,他對著一旁的總管道:
“都很熟練了。現在一天能生產多少個蜂窩煤?”
總管回道:“壓蜂窩煤的匠人一共有245名,分成2個班,每人每班差不多能壓400個左右,一天的產量能有10萬個。”
才十來天,產量就能達到這個數,王立冬還算比較滿意。
接著步行到了蜂窩煤倉庫,看著倉庫裡,一大半空間已經堆上了蜂窩煤,“這裡有多少蜂窩煤?”
管事馬上報出了個數字:“昨晚為止,倉庫裡一共有63.5萬個蜂窩煤.....”
.....
北宋皇右六年,一月十五日,五更三點(五點十分),當今天子強撐著來到了紫辰殿。
昨晚,為了大宋的未來,他在榮妃那辛苦勞累了大半夜。
今天一大早還得參加早朝。
苦也!
等殿內的大臣們作揖朝拜後,殿頭官大聲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
話音剛落,只見眾朝臣中走出兩人,一位是當朝宰相梁適、一位是參政文彥博,‘陛下,京師暴雪不止,已連下了三十多天,最深處,已達丈余,最近損傷的軍民也日益增多....”說到這裡,宰相梁適、參政文彥博都深深一禮,“伏望陛下釋罪寬恩,省刑薄稅,祈攘天災,救濟萬民。”
官家趙禎緊皺眉頭,十天前,他剛剛免了開封及鄰近幾個府的2年農稅,這才幾天又要他讓減免,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可想到最近兩天,出現在京師中的流言.....說這次天災出在他身上。當然不是說他失德,而是他遲遲不肯立宗室子為皇子,所以老天爺才會降下災禍!
真是荒謬!
他知道不出意外,就是那兩個混帳的手腳!
可...人眼可畏哪!
硬撐著眼皮,和兩位相公,引經據典,口燦蓮花....可惜嘴炮,人家才是專業的....爭論了大半時辰,大宋官家不情不願的,免了開封及臨近幾個府2年的丁稅(人頭稅),並出炭四十萬,將朝廷控制的部分木煤拿出來,半價投放到市場上。
接下來又有幾位出列,不過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帝也一一作了批示。
這種朝會其實就是走走過場,重要的事情,當今和宰輔、幾個相公,大都會在私下裡溝通好,大朝會上,也就宣布一下,否則真把大事放朝會上討論,百來號人百來種想法,可能幾天都定不下來。
很快,整個殿內再無官員出列,齊國公搓了搓手,正了正手中的考勤板,輕輕咳了兩聲,調整好了嗓音,正要抬腿出班啟奏,沒料有個混蛋搶在他面前。
只見一人深深一禮後道:“臣禦史中丞孫振,有本要奏。”
見到發聲的是專業噴子們的老大,趙禎有些膩味。
揮手示意有屁快放後,禦史中丞孫振開啟了話癆模式,‘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廢話,聽得官家的眼皮子直打架,最後忍不住要出聲呵斥時,這位終於說到了在正題上。
彈劾鹽鐵司屢教不改,依舊大肆使用木炭進行銅鐵的冶煉,造成東京城木炭緊缺,每天有大量軍民因為燒不起木炭而被凍死,再繼續下去可能就會引起京師動蕩....
孫振剛說完,兩班人群裡‘嘩啦’又站出七八人來,紛紛指責鹽鐵司和齊國公,為了自己部門的業績,完全不顧全城軍民死活....
這麽大陣仗,要是放往常,齊國公早就腿軟了,這些個禦史台的嘴皮子太溜,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勳貴出身的他肯定說不過對方。
可今天....想到自己即將呈上的東西,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當今官家見舊事重提,心裡非常不快,缺木炭這事,到底是誰責任大家一清二楚,上次已經給這混蛋和呂夷簡面子了,現在竟然蹬鼻子上臉,沒完沒了了。
揮手打斷幾個正康慨激昂,滿嘴噴著沫子,自high的都快翻白眼的禦史,點了齊國公,讓他出列自辯,並附上了一個眼神---別怕,乾女婿,給我狠狠懟這群混蛋,乾不過也沒事,有老子我呢。
齊國公忙扶了扶有些歪的帽子後,走到兩班大臣中間,行了一禮後,道:“陛下,京師為什麽缺木炭,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轉身怒指著孫中丞的鼻子道:“呂公弼這個府尹,三十多天除了聯系城中的大戶施了次粥,還做了什麽?
陛下和幾位相公急的日夜難眠,而呂大人昨天下衙後,竟然還有心情約了幾位好友,去樊樓喝花酒。
孫中丞,我知道你是呂相公的學生,你想包庇呂公弼,人之常情。
可你別忘了,你還是官家的禦史中丞。看來在你眼裡,陛下還沒呂公弼來的重要!”
這話太毒了,禦史中丞孫振心裡一顫,忙偷偷瞅了眼當今,發現這位這看向自己,眼中的不善是個人都能瞧出來。
心裡把齊國公這鳥人狠狠罵了幾遍。
雖然說的是實話,可你tm能不能別擺明面上。
“陛下,齊國公滿嘴胡言,微臣對大宋的忠誠,天地可鑒,他這是挑撥君臣關系,其心可誅。”
齊國公冷哼一聲:“忠誠不是掛在嘴上、寫在奏章裡,,而是要看實際做了什麽。就像呂公弼呂大人,從喝花酒這事上就能看出,他對京師軍民的死活根本沒放心上....”
殿內眾臣都有些驚訝,往日齊國公就是個悶葫蘆,半天打不出個p來,今天怎麽那麽多騷話,都快把禦史中丞懟牆上了....難道上朝前磕了什麽大補丸了?
禦史中丞孫振沉著臉道:“齊國公入朝也有十幾年了吧,那你至今做過什麽,證明你忠誠官家忠誠大宋。好像一件都沒有吧。”
十天以前,還真沒有。
咳咳!
齊國公整了整衣袖,對著當今行了一禮:“臣,齊國公,鹽鐵使齊海,有事啟奏。”
看著緊繃著臉的齊國公,趙禎有些好奇道:
“卿,想說什麽?”
齊國公舉起考勤板,微微彎腰:“微臣,有一神器,可解京師一百五十萬軍民缺炭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