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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合院開始的旅行》第六百四十六章 王立冬朝地上啐了1口,“我呸!”
崇政殿閣門祗侯接力大聲傳給階下的衛士,六名衛士齊聲高呼:

 “一甲第一名,開封齊衡!”

 “一甲第一名,開封齊衡!”

 “一甲第一名,開封齊衡!”

 話音猶如天雷,傳遍整個廣場。

 陳滿倉一臉震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聽到第二遍後,一把拉住王立冬大聲道,“齊兄!你是狀元!你中狀元啦!

 ”

 附近的貢士齊齊扭頭,目光齊刷刷聚集在了王立冬身上。

 Σ(°△°)︴

 激動個毛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中了狀元,王立冬掰開胖子的爪子,澹澹一笑,“行了,知道了,就是個狀元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陳滿倉氣結。

 要不是兩人還不怎麽熟,他現在就送上根中指!不,是兩根!

 這可是狀元!

 三年才出一個!

 授官起步就是從六品,多少官員一輩子都可能達不到這麽高的官位,而且升遷就像是吃飯喝水那麽簡單,只要不出什麽大差錯,退休前,二品官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可惜齊兄已經定親,否則...陛下必招你為駙馬。”陳滿倉一臉可惜狀。

 我有病了才尚公主....不過這家夥出身商賈,有這想法也很正常。

 旋即,王立冬出列,對著大殿方向遙遙作揖。

 “一甲第二名,來州王俊民。”

 “一甲第三名,隨州陳牧。”

 三百多貢士看著出列的三人,眼中滿滿羨慕嫉妒之色,三人的名字、祖宗三代的名字可以達於聖聽,被皇宮衛士高聲呼喊,於殿中繞梁回響,余音不絕,此生無憾矣!

 一甲三人一同來到殿前,衛士核對過姓名、籍貫、父親姓名等信息後,從宰相曾公亮手中領取了敕黃。

 所謂敕黃,是朝廷頒發給及第進士的敕書,以厚黃紙書寫,上面寫著“某某賜進士及第(進士出身、同進士出身)”,落款由宰相、參知政事畫押署名,屬於朝廷正式文書,故名敕黃,又名黃牒,相當於現在的公務猿錄用通知書。及第進士持敕黃,才能辦理報到手續,由吏部授予官職。

 殿內傳出一聲高呼:“賜一甲進士及第者,進士袍、笏。”

 在衛士的帶領下,王立冬三人來到側殿,換上進士套裝,綠闌袍、黃襯衫,黑色長翅帽,扎上腰帶,手持考勤板,跟在內官身後進了大殿。

 “齊大人,令郎高中狀元,恭喜恭喜。”三司副使對著齊國公道。

 齊父的腦袋暈乎乎的,驚喜來的太突然,他都沒想到兒子能進士及第高中狀元,咧著嘴傻笑道,“同喜同喜!”

 “齊大人,何時擺宴吃酒慶祝,可別忘了劉某。”

 “一定一定...”

 “盛大人,恭喜啊!真是找了個好女婿。”工部李侍郎對著身後的盛紘恭維了一句。

 “哪裡哪裡。”盛紘笑著謙虛了兩句,心想要是換成長柏那就更好了。

 一甲三人,對著老皇帝三呼萬歲,叩頭拜謝。

 老皇帝按著慣例,詢問了三人的父母雙親,兄弟姐妹等家庭情況和一些瑣事後,就讓內侍送上禦酒和宮花。

 三人咣咣咣,喝下三碗米酒,再把大紅牡丹插在了官帽上。

 禮畢。

 按著朝廷的流程,接下來就是搞朝部分,狀元、榜眼、探花披紅掛彩,金鑼開道,傘蓋儀仗,打馬遊街環節。

 王立冬對著皇帝一禮後道,“學生有一事不明,想請教陛下。”

 老皇帝有些好奇道,“哦,元若有何事不明?”

 王立冬道:“此次殿試,主考官可是陛下?”

 雖然覺得問話有些幼稚,老皇帝還是耐心回答道,“不錯。”

 王立冬問,“那這次金榜題名的進士,都算天子門生?”

 老皇帝點頭,“當然。”

 王立冬從衣袖裡取出一份‘門生帖’,對著老皇帝叩首,“門生齊衡,拜見恩師。”

 老皇帝驚得,忍不住蹦出兩字,‘臥槽!’

 宋代以前,科舉考試只有鄉試和會試兩級考試,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在鄉試、會試中取得功名之人,都將主考官視為“座師”,自稱門生。

 唐代後期,朝廷上發生了歷時數十年不息的激烈黨爭,這與主考官利用科舉取士制度以培養私人勢力有著很大的關系。

 唐代及第進士都以主考官為恩師,致使“恩出私門,不複知有人主”,因此有人曾憤慨地表示,唐朝實亡於朋黨。

 為此,宋太祖趙匡胤特意增加了殿試環節,科舉取士之權由天子直接掌握,進士及第者也就成了“天子門生”。對此,宋太祖頗為得意說:

 “向者登科名級,多為勢家所取,致寒孤寒之路,很是無謂也。今日朕親自臨試,以決定可否進退,盡革疇昔之弊矣。”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進士們對‘天子門生’這頭銜根本不感冒,心裡就從來沒承認過這層關系,而是依舊拜會試主考官為‘座師’!

 幾任官家對這事其實門清,可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就算皇帝,也只能決定自己怎麽想,而決定不了別人怎麽想。

 可齊衡這個新科狀元,大張旗鼓,在眾官員面前行拜師禮,那兩人可就真的成了師生關系了。

 狀元拜師,那是太祖先帝等想辦,卻沒辦到的事情,突然砸自己身上了,這可是開了大宋先河。

 史書上必會留下一筆。

 老皇帝越想越激動,接過梁大官遞上的拜師帖,打開。

 拜師帖

 趙禎先生道鑒:師道大矣,傳道授業解惑也。弟子齊衡,素聞先生......一日為師,百日恩情。謹立此帖,以昭誠心。

 呈帖人:齊衡。

 老皇帝大笑三聲,‘好好好。’合上拜師帖,扭頭對著還傻愣愣站著的梁大官,喝道,“還不快去端茶來。”

 梁大官一激靈,忙小跑著到了茶房,親自切了一杯溫茶。

 王立冬接過梁大官遞上的茶水,“恩師,請用茶。”

 老皇帝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算是正式定下來師生名分,看向王立冬的眼神比往常多了幾分慈愛,解下腰間的白玉勾雲龍紋佩,“這塊玉佩就當作元若的拜師禮了。”

 “謝恩師。”王立冬絲毫沒客氣,接過玉佩粗粗打量了兩眼,和田白玉凋琢而成,玉質溫潤,又有玻璃般的光澤,通體潔白,觸手溫潤,如同握脂,因玉質縝密,只在腰部隱約顯出秋葵黃沁色。造型為單體五爪金龍,身體呈“s”形卷曲,圓睜的雙目,高翹的角,渾厚流暢,栩栩如生。

 好東西,過個千年,一級文物妥妥的。

 新科狀元上演的一幕騷操作,閃瞎了大殿內的眾人。

 一眾文官臉色的都變得十分難看,大宋‘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皇帝在他們眼裡最多就是個合作夥伴。

 從來都是他們這些士大夫做皇帝的老師,用儒家意理權威馴服皇帝為己任,從來就沒有哪個狀元拜皇帝為師的。

 宰相曾公亮看了眼和齊衡聊得非常開心宋仁宗,萬萬沒想到,官家竟然會玩這麽一手。

 韓琦臉色鐵青的看著齊衡,要是目光能殺人,齊衡此時早已被他千刀萬剮了。

 他可是今科會試的主考官,齊衡的座師,可會試過後,所有貢士都到他府上投了‘門生帖’,唯獨齊衡沒來報道,如今又搞出這麽一出。

 ‘大宋百年來,無門生令投他人者’,現在居然落到他頭上,韓琦忍無可忍,低聲喝罵,“豎子,小赤老....奴顏婢膝之徒...狼心狗肺之輩.......”

 勳貴武將們見到文官們的臉色,卻是樂翻了天。

 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好多年都沒見到這麽暢快的一幕了。

 有幾個腦子轉的快的,對著榜眼和探花大喊,讓他們跟著齊衡身後,以學生禮拜見當今官家。

 成國公對著梁大官喊道,“梁大官,別傻站著啊。快去準備筆墨紙硯,榜眼和探花郎應該沒準備門生帖。”

 “梁大官,再準備點禮物。齊衡這小子,賺那麽多錢,拜個師竟然連拜師禮都不帶,太不像話了。”

 】

 “小旗子,快去準備些茶水,好讓榜眼和探花郎敬茶用。”

 襄陽侯大聲道,“多準備些,還有二甲和三甲的進士呢.....”

 “對對,梁大官,快讓人給殿外的進士們送筆墨紙硯去.....”

 榜眼王俊民和探花陳牧心裡都臥了個大槽,他們倆可是出身世代簪纓的清流人家,兩人也都去過韓琦府上,遞過了門生帖了,拜過了老師,要是跟著齊衡再投當今,那就是欺師滅祖,自絕於文官,自絕於士大夫,家裡要是知道了,還不手撕了他們,把他們從族譜上劃去。

 看了眼齊衡,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沒這麽坑人的!

 兩人心裡把齊衡的十八代祖宗輪番罵了個遍,等見到梁大官興衝衝的拿著兩支狼毫和幾張宣紙從側殿出來,身後跟著兩內官,正‘哼哧哼哧’抬著一張黃花梨木桉幾,榜眼和探花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做了個嘴型,‘裝暈。’

 “不好了,榜眼暈厥了。”

 “不好了,探花郎也暈厥了。”

 沒過多久,閣門祗侯跑進殿內,對著老皇帝一禮後,道,“稟陛下,殿外新科進士們集體暈厥,沒一個好的。”

 老皇帝的臉色陡然一沉,陰沉的有些可怕,掃了眼文官陣列,宰相參政們都一臉平靜的直視前方,好似不知道殿外之事。

 知道這是向他示威,警告他適可而止,自己身體好的時候都沒鬥贏過,何況是現在....老皇帝意興闌珊的揮手道,“賜衡哥兒狀元服,跨馬遊街,東華門唱名。”

 見皇帝打算收手,眾文官都松了口氣。

 大殿的氣氛一下輕松不少。

 勳貴武將都有些意猶未盡,剛上頭,‘pia唧’沒下面了。

 “讀過書的就是腦子好用,元若這手可把大頭巾惡心壞了。”長興伯拍了拍齊父的肩膀,小聲道,“敬德,衡哥兒收不收學生?”

 齊父搖頭道,“衡兒現在還沒行冠禮,哪有資格收什麽學生。”

 長興伯道,“都考中狀元了,還在乎什麽年齡,回去後幫我問問,要是收學生,我家四個小子就拜托了。對了,和衡哥兒說一聲,拜師禮和學費肯定不會少了他。”

 “敬德,要是元若招學生,算上我家兩個小子。多讀點書,免得被那些大頭巾賣了還幫著數錢。”

 “齊兄,我家也....”

 .....

 “啊!”大殿中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榜眼直挺挺坐起,兩手捂住右腰不停揉搓。

 “啊!”探花郎也步了後塵,直挺挺坐起,‘哎喲哎喲’搓起了左邊的腰子。

 “咦...”榜眼沒揉兩下就覺得不疼了,站起身,跺了跺右腳,高興地原地轉了兩圈,剛才那股鑽心的痛,痛得他差點崩潰掉。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一眾文官冷冷看著大殿中的兩個小醜,恨不得上去狠狠扇兩白癡幾個大嘴巴子。

 我們都知道你們倆裝暈,皇帝也知道你們在裝暈,但大家都假裝不知道。

 只要老皇帝一走,這事就過去了。

 就不能再忍一會兒,聽到要跨馬遊街了,就蹦了起來,真以為皇帝的臉面那麽不值錢。

 王立冬看了眼老皇帝,發現異常平靜, 和沒事人一樣。他可不信真的能忍下這口氣,畢竟再怎麽溫順的綿羊,惹急了也會咬人。

 上幼兒園小班的時候,他就學會了‘尊敬師長,孝順父母’這句口號,為此還得到了朵小紅花。

 老師受辱,他這個新鮮出爐沒幾分鍾的弟子,哪裡能袖手旁觀。

 王立冬走到榜眼和探花郎身邊,“兩位,這麽快就好了?要不要再繼續躺一會兒?”

 這兩人可不是笨蛋,此時的臉色已經煞白一片,欺君之罪,雖然大宋不殺文官,但這輩子基本不指望做官了。

 “扔個饅頭給條野狗,它還會搖兩下尾巴以示感恩,青樓女支女見到賞飯吃的恩客,都會熱情招待,叫上一聲官人或者相公,你們倆呢?!”手指著榜眼和探花郎怒罵道,“陛下點你們為榜眼和探花郎,送爾等高官厚祿,人前顯貴,卻吝嗇的連聲恩師都不肯叫,還故意暈厥,爾等還不如一條野狗,一個女支女,還tm大言不慚稱自己是‘好男!’”

 王立冬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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