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並沒有什麽熱烈的失真音色,也沒有那些流速極快的Floor,有的,只有原聲吉他舒緩的彈奏,還有長笛悠揚的音色。
長笛,配合原聲吉他, 有種瞬間進入人們內心的感覺,讓人恍惚之間,好似身處動蕩又特殊的中世紀。
這首歌的調式關系,有很大程度上采用了中世紀時期的奧爾加農調式。
然後加上西班牙風格的慢速音樂的結合,讓這首歌的前奏聽起來依舊不缺失很多傳統色彩,浪漫之中夾帶隱約的激情。
現場,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演奏, 陳啟和直接坐在了凳子上,抱著吉他, 不緊不慢的,好似在用手中的琴,訴說著一段故事。
余梓茵則是掛著貝斯,手持長笛,美眸輕閉,吹動著。
“哇哦.....”
底下,觀眾當中的媒體人中,沈小婷聽的都癡了,忍不住讚歎了出聲,美眸中盡是星星點點一樣的光芒綻放著。
其他的媒體人們,也是如此,盡皆忘記了手中的人物,停下了忙碌的按快門的手,而是靜靜的讓攝影機錄製著,他們自己則是在聚精會神的享受演出。
唐修也坐在椅子上, 面對話筒架, 輕輕開口唱了起來。
“There"s a lady who"s sure all that glitters is gold....”
有一位女士堅信所有閃閃發光的東西都是金子。
“And she"s buying a stairway to heaven....”
她想買一架通往天堂的階梯。
“When she gets there she knows if the stores are all closed.....”
當她來到商店的時候,她相信, 即使所有的商店都已關門。
“With a word she can get what she came for....”
只需輕吐片語她就能如願以償。
“Ooh ooh and she"s buying a stairway to heaven....”
嗚,嗚,她想買一架通往天堂的階梯。
“There"s a sign on the wall but she wants to be sure.....”
商店的牆上貼著一張告示,不過她想更加確定。
“"Cause you know sometimes words have two meanings....”
因為你知道有些話語具有雙重含義.....
此刻現場音樂聲與歌聲的流轉之中,猶如晚風輕臨,又似吹動三月細柳。
這次唐修的唱腔少了很多搖滾的基本唱法和調式,沒有高亢,沒有嘶吼,更沒有熱烈的表達。
但是其實又不失味道,起碼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聽的癡了。
這首歌.....好舒服。
好有味道。
而且,雖然調式十分平緩,曲調舒緩,但是其實根本就不缺少令人驚喜的點,變化非常的多,結構還是很繁瑣的。
多重樂器的融合之下,加上長笛的加入, 讓人有種在聽中世紀吟遊詩人講述一段故事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熟悉啊.....”
底下,正在感受音樂的沈小婷突然呢喃了一句。
因為她此刻聽著這首歌,突然就有種好似要想起來了什麽的感覺, 但是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感覺。
這種感覺,好熟悉,類似的體裁好像她之前就在哪裡聽過....就這種吟遊詩人講述故事的感覺,配合複雜的多元素樂章式的融合。
對了!!她想起來了!!
沈小婷恍然過來:“是《波西米亞狂想曲》!”
是的,在這一刻,經過一番冥思苦想之後,她終於想到,這種相當令人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了。
這不就是曾經Moonlight的作品,也被譽為是現階段Moonlight最巔峰的巔峰之作《波西米亞狂想曲》帶給人的視聽感受嗎?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感覺,今天居然讓她在Moonlight的另一首新歌裡面,感受到了。
毫無疑問,這樣的作品,不論是聆聽,還是感受,都是一種令人愉悅的,不可多得的奇妙體驗!
“太美了。”沈小婷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不夠用了,泛起了一陣又一陣。
然後再配合唐修的唱法,還有表達。
這時候,讓她有種感覺。
這首歌裡面,絕對是有故事的,因為這種通往天堂的感覺,還真的被唐修唱出來了。
但是這感覺指的又不是唐修真的只是單純的形容自己想要通往天堂。
而是,他在唱之中,以第三視角展開了一段故事,述說的其實算是一種隱喻的心態吧。
歌曲裡面,有濃厚的神話的感覺。
一般人談到Moonlight,總會提到他們把各種元素和民謠與布魯斯金屬的結合,總之就是,總能帶給人不一樣的驚喜。
人們永遠不會在Moonlight推出的作品裡聽到重複和江郎才盡,因為唐修總能給你帶來你根本想不到的新想法。
很難理解這個音樂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麽構成的,怎麽全都是有關音樂的奇思妙想,就好似永遠都不會枯竭的那樣。
這種特質,更是在現在演唱的這首,《Stairway To Heaven》這首歌上體現的最淋漓盡致。
一開始,人們初步感受到的,可能是這首歌只是享受那種空靈而大氣的質感。
陳啟和的吉他的余梓茵的長笛作為承載體,就好似架好了一架梯子。
然後唐修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往上爬,在已經鋪設好的框架上盡情高歌。
陳啟和的吉他若即若離,一點都沒有喧賓奪主的意。
只是靜靜的推進唐修的聲音繚繞而上。
樂曲前三分之二的部分大體可以分為敘述-感受。
中間用一小段清晰的吉他掃弦分離開來。
整個過程中,唐修就像一位中世紀的吟遊詩人,抱著心愛的魯特琴,波瀾不驚的講述著那位女士的故事。
最後三分之一的時候,吉他開始嘶鳴,進入過載音色。
在陳啟和長達一分鍾的solo後,唐修的聲線突變。
那種憂鬱訴說的調調突然出離了憤怒,最後是嘶吼。
就好像一個發條,上到了一個閾值,開始爆發了,也正好在那個位置,讓人有種。
臥槽,就應該是這樣。
這種感覺。
最後一段的嘶吼以及過載音色的加入, 使得整首歌徹底活了過來,讓人有種這一段要隱喻什麽的感覺。
這種感覺出奇的強烈。
然後整首歌收工。
關於整個故事,如果放到其他的音樂人身上,大家聽完之後,肯定都會眾說紛紜。
肯定有人說這首歌是Satanic,出賣靈魂給撒旦,以獲得天堂之梯的思考。
也會有人把故事解讀成,有人說是一個資本主義國家的老婦人,勞苦終身,最終還是在對天堂的幻想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也是唐修前世的搖滾樂迷們對於這首歌的解讀和理解。
也算是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了吧。
但是,如果這首歌是放在唐修身上,那就不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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