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有任何意外,都禦史張二河家遭到了徹查,並定下貪汙受賄,結黨營私,魚肉百姓等罪行,而凡是牽連進去的官員, 無論級別大小,全部革職待審,霎時間,朝野震動,但由於命令是天樂帝親自下達,過程中根本沒人敢動歪腦筋,只能乖乖執行。
至於張二河, 當晚便被關進了天牢,這輩子恐怕都別想再出來, 包括他的兒子張揚以及其余家眷,下場也不會好哪去。
所以說做人千萬別太囂張,否則很可能會坑害整個家族。
最重要的是,到現在為止,張揚甚至還沒搞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黑暗猶如洪荒巨獸般籠罩大地,唯有天武城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幾乎和白天沒什麽區別。
吃完飯,許舒與小豚外出散步歸來,兩名身穿登天閣服飾的修行者忽然上前攔住他,手裡拿著一張畫像,栩栩如生:“你好,請問有看到這個人嗎?”
畫像中是一個面白無須,容貌陰翳的中性男子, 雙瞳分別豎立著, 冰冷刺骨, 宛若毒蛇。
“沒有。”
許舒微微搖頭,略顯疑惑。
這是在幹什麽?抓捕通緝犯嗎?
“等等。”
另一名修行者拿出一面古銅鏡照了照許舒,確定沒有變化後,方才讓開道路:“好的,謝謝合作。”
許舒不明所以,但並未在意。
登天閣,一個和夏國鎮妖司,乾國擎天闕類似的機構,準確的講,應該是鎮妖司和擎天闕的原型,因為登天閣已經存在上千年,由天武皇朝的開創者天武大帝設立,歷史比夏國和乾國還久,更別說鎮妖司和擎天闕了。
途中,許舒又遇到了幾名登天閣修士,問了和剛才差不多一樣的問題,同時也用古銅鏡照了照, 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看情況畫像中的陰翳男子應該很棘手, 否則登天閣豈會出動那麽多人?
“哈。”
走進附近唯一一條頗為陰暗的巷子, 許舒伸了個懶腰,準備先回客棧看會書,然後睡覺。
唰!
下一刻,周圍的景色忽然扭曲碎裂,進入虛幻狀態,似乎隨時會崩塌,隔絕了外界一切聲音和感知,封鎖整條巷子。
“嗯?”
許舒眉頭輕挑,停下腳步。
“嘿嘿嘿,終於來人了。”
伴隨著陰惻惻的笑聲響起,一個臉色蒼白,雙瞳豎立的陰翳男子悄然出現,上下打量著許舒,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不錯,沒有任何靈力的普通人,很合適。”
許舒:“……”
好家夥,這不就是畫像中的那個家夥嗎?偏偏讓自己給碰上了,不知該說是自己倒霉呢,還是對方倒霉?
無相妖王很興奮,一百一十六年零四個月二十三天,經歷過無數次的嘗試和失敗,自己終於通過成功逃出了天牢,重見天日!
呃…雖然現在是晚上。
不管怎樣,只要再逃出天武城,他就能徹底獲得自由了!
遺憾的是,體內封印未能全部衝破,將他造化境級別的實力大幅度削弱,限制在了分神境左右,不過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消磨。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抹殺掉眼前的人類,奪取身體控制權,想辦法離開天武城。
屆時,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我無相妖王的名號又將在天武皇朝掀起腥風血雨,哈哈哈哈!
無相妖王,一個百年前凶名赫赫的妖修,曾在天武皇南部集結上萬妖修,組成萬妖盟,佔山為王,與當地官府對抗,可惜沒多久,這件事便驚動了朝廷,派去高階修士鎮壓,盡管無相妖王擁有造化境修為,卻還是被擊敗,關在了天牢裡,封印修為,萬妖盟也土崩瓦解。
之所以叫無相妖王,是因為他有種特殊能力,可以隨意改變容貌,千變萬化,哪怕只見過一次的生靈,也能輕松模仿,並且從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區別。
正因為如此,那些登天閣修士才會拿著一面古銅鏡照來照去,防止無相妖王變化成人類的模樣渾水摸魚,因為古銅鏡可以識破無相妖王的偽裝。
然而登天閣不知道的是,在被關進天牢的一百一十六年裡,無相妖王早已領悟出新的能力,可以通過抹殺對方的神魂奪取身體控制權,達到融合狀態,這樣就算被古銅鏡照到,也絕對不會暴露。
但這一招無相妖王還不夠熟練,隻敢對普通人下手,畢竟一旦爆發戰鬥,產生靈力波動,登天閣的修士便會立刻趕到,眼看自由在即,無相妖王實在不願意冒險。
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他等來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青年。
“能夠成為本王容器,乃是你的榮幸。”
語落,無相妖王陡然化作黑影,衝向許舒,散發出驚人煞氣!
砰!
就在無相妖王以為自己可以輕松進入許舒體內奪取控制權時,隻覺眼前一黑,仿佛撞上了九天神鐵般,瞬間頭破血流,全身骨頭更是寸寸斷裂,猶如爛泥般彈飛出去,重重摔落。
“噗!”
無相妖王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腦袋塌陷下去,只剩半邊,幾乎能看到裡面跳動的神經,若非無相妖王修為較高,怕是已經當場身死。
“怎麽可能?!”
強忍著劇痛, 無相妖王難以置信的叫道。
進不了許舒體內就算了,這是什麽情況?撞一下差點把自己震死,有沒有搞錯?
無相妖王又驚又懼,無法理解。
哢嚓!
重傷之下,無相妖王難以維系,虛幻狀態應聲破碎,變回原本的陰暗小巷,而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來了周圍的登天閣修士,短短片刻,已經圍住整條巷子,布下天羅地網,甚至有三位分神境強者。
“無相妖王!”
察覺到無相妖王的氣息,登天閣修士紛紛祭出靈器,嚴陣以待。
但當他們看清無相妖王的慘狀後,頓時懵逼了,隨即僵硬的轉過頭,望向許舒。
“呃……我說我沒動手,你們信嗎?”
許舒認真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