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令的疑問,船主沒有多言,只是用手指了指天。
“有人下來了!?”秦令很是吃驚,身為秦族尊者,他深知這代表了什麽意思。
“有人能夠下來,那件事提前了?”帝易一開始不太清楚船主的動作語言,不過在聽到秦令的驚語後,他明白了過來。
“不是,您先跟我登船,稍後的我再詳細跟您說。”秦令低聲傳音,隨後帶著帝易進入大船。
一路前行,很快他們便來到了貴賓艙,始一進入就能感受到充沛的元氣,顯然這裡布置有強大的聚靈法陣,是專門為尊貴的賓客而建。
且,這裡的布局也很講究,所用日常用品,比如桌椅等,都是用特別的石材打磨而出。
這種石材帝易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在補天閣的古籍中見過記載,有過了解。
其名聚元石,可以用來輔左修行,是難得的聚攏十方精華的奇石。
“這窗戶倒是別致。”在貴賓艙內坐下,帝易四下打量,這裡並不昏暗,相反如同暴露在廣大的天地中,光澤豔麗,色彩分明。
“這是通靈法眼,是專門打造的,其內刻有十分強大的法陣。”秦令介紹,告知帝易即便是日行百萬裡的大船,想在浩大的玄域中周轉,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需要橫渡虛空,需要穿過特別的場域,為了安全起見,任何會破壞船體穩固的開口都不會存在。
而這樣勢必造成封閉的環境,一般的生靈或許可以忍耐,反正左右也不久。
可對有身份、有地位的生靈來說,那就不一樣了,等於是“坐牢”,有點奇怪的隱喻味道。
故此,這樣能夠觀看外界,探查無盡山川的器物,就顯得尤為必要了。
它能將各種沿途的景物都清晰地呈現,也可以手動調解,極目遠眺,將想看且能看的地方都盡收眼底。
“這樣的一艘大船,造價不菲吧。”帝易對貨幣沒什麽質感,不過聽秦令的描述就能知道,這艘大船頗為講究。
要想在荒域複刻這樣的一艘大船,恐怕非絕頂大勢力不能有那樣的底蘊。
“自然不菲。”秦令點頭,隨後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了,正事要緊。您之前問上界來人,是不是那件事提前了,其實並不是。”
“怎麽說?”帝易問道。
“上下兩界有強大的規則製約,那些大人物在特殊的時間點外是下不來的,不過這不代表其他人也下不來。”秦令解釋道,“每隔數百年,或是數千年,上界大人物就會以**力送下來一些優秀的後輩,來此歷練,為期數月又或者是一兩年。”
“下界不是牢籠嗎,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帝易不解,上界相比下界無比廣袤,想要歷練的話,何須來此。
“下界牢——八域,確實比不上上界,這是凡事都有兩面性。下界貧瘠,法制有所缺陷,大道殘缺,可相對的對修士的束縛也就不強。”秦令解釋道,“在上界或許無法飛天遁地,但在下界,就可以了,能提前適應一些變化,為將來打下基礎。”
“還有這種說法?”帝易詫異,他只聽過越強的地方能讓生靈越強,卻沒聽過弱的地方也能讓生靈變強。
“算是特例吧,下界八域和其他的地方不同,是前人以**力煉化而成,蘊含這那些前人的痕跡。若是在上界,這樣的痕跡會非常的堅固,難以悟道。但是在下界,因為部分法則的缺失,會出現突破口,經歷過完整大道洗禮的生靈,能敏銳地發覺缺漏,進而通過其溝通,旁觀道法。”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是下界對他們有益,而是前人的道法對他們有益?”
“是的,簡單說就是這麽回事,所謂觀鏡明己,便是如此。”
聽到這話,帝易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夜晚望天的時候,會感覺那些星辰很不真實,充斥著太多的規則形體,甚至有些壓根就是虛象。
“對了,如果上界能送生靈下來,那是不是下界也能送生靈上去?”帝易在思緒飄忽間想到了這麽一個問題,開口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秦令沒有隱瞞,直言道,“只是那針對的是特別的群體,不是任何生靈都可以被送上去。”
“為何?”帝易問道。
“因為下界曾關押諸多大凶,不嚴格對待,會鬧出大亂子。”秦令不知帝易的底細,原本不敢輕易回答。
不過在想到他之前稱下界為牢籠,那想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下界的生靈看待,故此也就直言不諱了。
“大凶……這凶指的是十凶?”
“不是,這裡的凶指的是在上界犯下大罪的生靈。不知您在荒域聽說過吞天雀和窮奇嗎,它們就符合標準,隨意屠殺生靈,作惡多端。不過和吞天雀、窮奇不同的是,下界關押的大凶其祖上多少都有功,故此沒有當場格殺,而是送來了下界,等若流放,自生自滅。”
“那下界生靈該怎麽前往上界,擺脫牢籠?”
“這就不得不提特別群體了,想來您心中也有了數,就是通過上界留在下面的道統,加入類似我們不老山、補天教又或者是其他大域的上界道統,以弟子的身份擺脫牢籠,前往上界。”
“那如果不呢?”
“那就得等上下界彼此互通的時候了,又或者是強硬地登天門。不過無論是哪種,都將受到極大的限制,會受到嚴格的審查,不再自由。”
“那如果我要上去呢?”
“您?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尊者, 接觸不到神明的圈子,我不好說。”
“是嗎?”
帝易笑了笑,秦令對此問題沉默,顯然是有忌諱。
看樣子沒有上界留在下面的道統的身份,想要進入上界很難,即便是神明,也會受到責難。
這其中除了天地的規則外,還有人為的限制。
不過他是誰,這新生的世界有誰能擋住他的步伐,別說登天門了,就是踏天門,也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您小憩一會,我去安排些食物。”見氣氛冷清了下來,秦令便有些不自在了,找了個事由離開。
對此帝易到沒有在意,揮了揮手示意,而後靜坐了下去,透過通靈法眼,觀看著大船外的風景,同時也是在熟悉它的使用方法,並逆向解析。
他覺得這種手段似乎有點用途,可站在一地而看天下,將一切盡收眼底,將來或有可能用得上。
畢竟對他而言,任何一個寶術又或者是法陣,都不會局限於原本的威能。
通過真解的偉力,他能將其推演、解析,從而推向極巔,威力隨心而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