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迎回閻荊。
一眾革命軍成員迅速撤離,返回灰霧區。
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天庭報復,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並不多。
既然聖遺物已經到手,他們接下去要做的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組織起一支戰鬥部隊,同時將三妖將之一赤頂猴的死訊傳揚開去,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乘坐空艇再度穿越灰霧區上空的霧團。
此時由於閻荊在天庭的一番大鬧,原本正在灰霧區內搜捕他的軍隊重新被調回仙宮城。
雖說還留下了一部分,但搜查強度無疑大幅度下降。
“你們打算怎麽使用聖遺物?”
眼見得空艇直奔灰霧七區,閻荊不由得問道。
他知道鄭沁和周臨文的力量都來源於螭吻,只是不清楚他們如何利用聖遺物令更多的人覺醒。
要知道螭吻的力量並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承受的,要是短時間內無法形成戰力,閻荊將聖遺物交給鄭沁也就失去了意義。
“儀式,革命軍這些年救下了不少在所謂‘異彩’事件中顯出資質的人,螭吻已經幫我們提前篩選過,這些人距離覺醒只差一場儀式!”
鄭沁專注於躲避巡邏部隊,尋找合適的降落點,周臨文在後座回答道,
“下一步我們要去的地點就是能夠進行儀式的地點。”
每隔一段時間,徘徊在仙宮城內的螭吻殘魂就會遵循指引發掘出擁有資質的人。
天庭通過“異彩”所在的位置來拘捕,追殺這些人。
革命軍便反其道而行之,盡一切力量將他們保下來。
“儀式需要多長時間?”
閻荊追問道。
“我們已經聯絡分布在仙宮城各處的隊員,等他們趕到地點再進行儀式可能需要到明天中午,這是保守估計,覺醒儀式已經很久沒有舉行過,需要時間籌備。”
原本擁有三件聖遺物的革命軍時常會通過覺醒儀式來培養超凡者,用以對抗虛空異獸。
可隨著聖遺物的失落,儀式也被迫停轉。
如今借助閻荊的力量重新奪回來,周臨文也只能給出個模糊的時間。
“明天中午應該能趕上。”
閻荊點了點頭,只要不是得等個三五天,都在可接受的范圍內。
找到隱蔽的降落點,鄭沁當即操作空艇下降。
只不過不是在先前閻荊去過的藍鈴草酒館附近,而是在灰霧七區的一處河岸邊。
螭吻眷屬的覺醒儀式牽涉到神秘力量,自然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完成,革命軍這些年在灰霧區的經營,別的不說,幾個秘密據點總歸還是能建造出來的。
“上船,注意周圍,必須確保無人跟蹤!”
將空艇停入一處提前準備好的庫房,鄭沁帶著眾人分成兩隊,各自跳上一艘烏篷船。
除開閻荊以外,其他人顯然都去過那處秘密據點
輕車熟路的操控烏篷船駛離碼頭。
船隻穿梭於蜿蜒河道,離灰霧七區的主城區越來越遠。
仙宮城持續一整天的追索使得本就蕭索的灰霧七區顯得越發凋敝。
妖軍,淨血者再加上仙宮城的人類仆從軍對底層民眾可不會有任何憐憫,閻荊沿途不止一次的看到被燒成灰燼的商鋪,橫陳在街邊無人收攏的屍體。
隨著風雨隱約傳來的悲愴哭號讓閻荊眉頭緊鎖。
“這只是那些雜種這些年犯下罪行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不必自責,
你給我們帶來的是希望,比起鈍刀割肉般的絕望,哪怕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們只求一次絕地反擊的機會!” 環顧河岸兩邊破敗的街區,鄭沁說話時的語氣低沉。
閻荊沒有應聲,只是扭頭看了眼鄭沁,揉著虎螢的額頭,良久才補了一句,
“下一戰,要它們的命!”
烏篷船一直行駛到七區邊緣地帶的幾座工廠附近才減緩速度。
閻荊站在船頭,看著前方雨幕籠罩中的破舊工廠,昏暗的光芒從廠房的窗戶透出,隱約可見人影往來,機器運作聲響格外嘈雜刺耳,連近距離說話都得大聲,讓人忍不住蹙緊眉頭,
“儀式地點在工廠裡邊?”
閻荊扭頭看向鄭沁問道。
“不,儀式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況且工廠的目標太大,每天人來人往,很難藏住人,我們的據點在這下邊。”
手中拎著一根竹竿走到船頭,鄭沁邊說著邊伸出竹竿按下前方碼頭臨水一側的幾塊磚石。
伴隨著一陣悶響,偽裝成碼頭磚壩的通道門升起。
沿秘密通道乘船進入工廠地下。
大約三分鍾後,耳畔的水聲擴大,閻荊能看見前方明亮的燈光,空間亦是豁然開朗。
水道兩側開始出現走廊。
“幾十年前的灰霧七區是仙宮城內的衛星城,我的父親是這邊的管理者,而這處據點的前身本是一座下沉式的建築,現在地面的部分被改造為工廠充當遮掩,地下就成了我們的主基地!”
地面的工廠其實也是革命軍的產業,只不過工人們都是正常招攬,運作時也不會與地下的主基地有任何接觸。
繩索套上走廊一側的鐵棍,一行人陸續登岸。
閻荊往亮光所在的位置趕了幾步,等看到前方的景象,雙眼瞳孔微微收縮。
近五米寬的水道在前方下墜,形成一道瀑布,而在瀑布下方卻是別有洞天!
數百平米的下沉空間被水流以圓環的形式分割成內外兩部分。
中央區域是一座高達五米的大型螭吻石雕,其雕琢工藝遠超閻荊先前在廟宇後院看到的那座,而在石雕的周圍則是環繞著一眼望過去便知道是精心打理過的花圃。
在這座鋼鐵叢林中,哪怕這花圃規模並不大,依舊讓人忍不住去看它並由心底感到莫名的舒緩。
花圃的邊沿還有朱紅色的圍欄和廊橋,古色古香。
圓環的外圍區域,面積更大,同時也是革命軍真正的基地所在區域。
閻荊放眼望去,看到的是作戰指揮室,信息室以及生活區,有不少革命軍的成員在其中往來,還有幾個小孩睡在休息區的吊床上,旁邊擺著的收音機裡播放著舒緩的搖籃曲。
跟著鄭沁沿著廊道前的階梯下去,閻荊感受著周圍的環境中流淌著的螭吻能量。
顯然這裡仍是它所守護的淨土。
“周叔,你去聯絡我們在各城區的成員,以最快的速度聯絡各大勢力,務必要讓他們知道革命軍抵抗的決心,告訴他們,機會只有這一次,是繼續當一輩子的奴隸任人蹂躪,還是奮起拚一場,任他們選擇!”
走到半途,鄭沁拍了拍周臨文的肩膀,開口說道。
“明白,這幾天仙宮城對灰霧區可是幹了不少事,大家都積了不少怒氣,我想應該會有不少人響應我們。”
周臨文點了點頭,閻荊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擔憂,顯然是對灰霧區的那些勢力有所顧忌。
閻荊大概能猜到原因。
不是所有的勢力都能跟革命軍一樣。
有人在壓迫下選擇怒而奮起,也有人會在壓迫中徹底屈服,甚至反過來獻上自己的一切,只求成為壓迫者身邊的一條狗。
在灰霧區內,誰也說不準是後者多一些還是前者多一些。
革命軍無法分辨,周臨文自然也不行,他只能盡可能的多通知一些勢力。
鄭沁緊接著又讓另一人去召集革命軍內的螭吻眷屬,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此地,準備進行覺醒儀式,隨後帶著包括閻荊在內的其他人聚在指揮室內。
為了避免被偵測到信號,這處基地內幾乎不存在智能產品,就連戰術板用的都是最普通的那一類,上邊貼滿了照片和各種情報紙條,互相間又用紅線串聯在一起。
閻荊大略掃了眼,發現這上邊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仙宮城內的一些人類勢力頭目。
“不出意外的話,天庭的報復很快就會到來,既然打定主意反抗,我們需要團結的就不該只是灰霧區內的勢力,仙宮城內的人同樣是我們拉攏的對象。”
雙手撐著桌台,鄭沁再次提及先前跟閻荊說過的計劃。
為了對抗天庭,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首領。”
有人舉手。
“說。”
“仙宮城的中高層城區跟灰霧區不同,咱們這被壓迫了這麽多年,怨氣積累頗深,有動員的基礎,畢竟大家的敵人是共同的,可前者這些年騎在底層民眾頭上作威作福慣了我們的人也跟他們沒有聯系,貿然找過去,恐怕是羊入虎口。”
正如上邊說的,即便是在灰霧區都會有甘願匍匐在天庭腳下的狗腿子,仙宮城的中高城區更是不必多說。
譬如遠阪機械集團,他們掌握著大量的武裝部隊,如果能參與到對抗天庭的隊伍,立刻就能成為不容忽視的力量,然而事實是他們正幫著天庭圍剿革命軍。
“他們會幫忙的。”
沒等鄭沁開口,閻荊先一步回答道。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不需要去找他們,只要我們贏,贏給他們看,那麽等到發起總攻的時候,他們只會迫不及待的加入進來,爭先恐後的對天庭妖軍發起攻擊。”
閻荊看著身前眾人,頓了頓,再一次重複道,
“重點是要贏,而且要贏的人盡皆知!”
題外話
稍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