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嘯一聲,身形快上了數分,極速的向著江面衝去。
“二弟三妹,某來助也!”
途中,他解下背後的斬馬劍拋給辛秸。
“辛兄弟,這怪物體型龐大,需要兵器相對。”
辛秸微微點頭,李歌知他會使斬馬劍法,甚至比自己使的還要強上許多,因此將斬馬劍拋給他後便不再理會,自己縱身飛到江面上,拔出腰上的長劍,一招破氣式朝著水中攻去。
“大哥小心!”
“大哥,這怪物狡猾的緊,不可深入!”
倆道提醒傳來,後者來自黃榕,前者來自洪七公,但都對他的行動沒能造成甚麽影響,因為劍已經刺出去了,他現今內力不夠,無法做到收放如意,憑借獨孤九劍的威力本也無礙——但奈何在面對這種非人形的敵手時,威勢便會下降許多,甚至不如最基礎的劍法。
只見那些本來速度極慢的觸手狀物事,在察覺到李歌使劍來攻之時,便忽地變得極快,順著劍身纏繞而來,李歌心道不妙,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若他此時站在平地之上,自然可以撤劍落地,但他現在在水面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劍上,以此增加破氣式威力。
這麽做的後果便是,他無法撤劍,若是此時撤劍,此時便會徑直落入水中,正好給那觸手機會。
他只能一往無前的出劍。
洪七公和黃榕見此情形,皆想趕過來將李歌解救而出,但眼看這二人離他都有些距離,怕是趕不到了。
這一劍刺出,李歌的心下卻是一沉。
他的劍刺空了,劍尖只有破開水體的毫無阻礙之感,而無刺中實體的感覺。
但是,怎可能?他看準了這怪物的本體所在才出劍,明明那些纏繞上來的觸手都未有甚麽異常的波動跡象,這一劍怎地會空?
李歌心下一冷,心中大呼上當,他使劍左右一移,想藉著劍將纏繞過來的觸手盡數斬斷,腳上卻傳來了一股扭轉乾坤的力量,將他的整個人從水底拉起,同時他看到劍光一閃,幾根伸出水面追趕的觸手便被他切斷,扭曲的浮在水面上。
李歌定睛一看,不由得犯怵,只見那黑漆漆的觸手上遍布著青色的吸盤,而吸盤中間零散的鑲嵌著些猩紅的眼珠,即使觸手劇烈的掙扎著,蜷縮著,那猩紅的眼珠子也牢牢的盯著他,其中有著瘋狂的意味,偏偏又很漠然,倆種風格形成劇烈的反差。
待李歌站穩,卻發現是辛秸支著一葉扁舟過來,將他從水中拉進了船中,順便用手中斬馬劍將那些追擊的觸手切斷。
李歌甩了甩臉上的水,正準備說話道謝,余光卻正見一根觸手自辛秸背後升起,悄無聲息的朝著二人襲來,當下來不及解釋,手中劍招便出來了,立時將這根偷襲的觸手切成倆半。
二人相視,皆笑了起來,黃榕和洪七公也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未松完,場中變故又生。
“小心!”
頃刻,李歌隻覺得有一股巨力自腳底的船板傳來,立時將他和辛秸震起半丈多。
他心下一驚,奈何身在空中,勉強的將輕功發揮出來,看準一塊木板碎片便落了上去,而後雙足一頓,身形飛起,這下終於是穩住了身形,李氏步法中金雁功部分的精妙發揮出來,他便飄然的到了黃榕洪七公那邊。
此時他才看得明白,原來這二人能保持身形不墜,是因為他們身下踩著一頭漆黑的怪物,一柄鐵槍正牢牢的釘在上面,
使得這怪物再也動彈不得。 他足下收斂,也踩在了這怪物身上,便算是安穩了下來。
反觀辛秸,此時正找到一截木板站在上面調息片刻,而後倉促的躍起,卻不料發力少了,力盡時離這怪物身上還有一段距離,眼看就要落進水中。
李歌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拉住,而後將他拉上了這怪物身上。
驀然多了倆個人的重量,這怪物似乎有些不安分了,原先還只是用觸手去試圖製服站在它身上的二人,而現在它劇烈的顫抖起來,黑漆漆的惡心觸手盡數破水而出,朝著它身上拍去。
同時,李歌察覺到這怪物正在緩緩沉入水中,知道它承受不住這幾人的重量了,不由得焦急起來。
“弱點在哪?!”
李歌焦急喊到,手中劍刃連斬,斬下周圍數根觸手來,然而更多的觸手從這些觸手底下冒了出來,仍然朝著幾人而來。
“我們剛剛用鐵槍定住了它,猜測只需要在它身上戳出幾個通透的窟窿便可擊破它了!”
黃榕的聲音響起,洪七公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為李歌解釋了一些。
“這怪物皮糙肉厚,叫花的掌力穿透不了,若是我等合力將鐵槍擊打進去, 自然可以破去。”
洪七公的話音剛落,辛秸便大喝一聲。
“讓我來試一試它的深淺!”
說罷,跳起一劍便刺向腳下,卻是效仿了李歌的破氣式姿勢,將全身重量皆加在了劍上,這樣一劍刺出,便是全力以赴。
“不可!”
“快些住手!”
黃榕和洪七公驚呼,同時出聲想要讓辛秸停下,卻是未曾考慮到李歌帶來的這人太過莽撞,居然即可便要出手。
三人離辛秸都較遠,此時想要出手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
只聽見刺啦一聲響,異於常劍的斬馬劍已經盡數沒入這怪物身軀,這怪物立時哀嚎一聲,響徹沅江,待辛秸站定,將斬馬劍拔了出來,便帶出衝天的黑色血泉。
“快走!”
洪七公和黃榕異口同聲的大喊,二人一齊飛身而起,劍刃和拳掌揮舞,誓要殺出一條血路。
李歌也不落人後,看到這場景心下已有不詳預感,但看到辛秸仍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揮舞著斬馬劍斬斷周圍的觸手;一身白淨的袍子幾乎給血染成玄衣,心下無奈歎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子孫不孝,便一步飛起到他身旁,拉起他手臂,體內九陽錄內力分潤了一絲進去,好在辛秸並未反抗,他當下大喝一聲。
“辛兄弟,和我一同運氣!”
他似乎才醒轉過來,立時察覺到李歌分潤的那一絲內力,此時正按著特殊的方式運轉在竅穴之中,又聽到李歌聲音,立時照做。
二人飛身而起,靠著手中劍刃開出了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