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個障眼法你可察覺出些什麽門道來嗎?”
兩人暗自傳音,交流著對正在闖陣的感受。
“有的。這障眼法在外面用感知探查覺得粗鄙不堪,可真正踏入其中才發現其實並非如此。它雖然明顯是被人隨手布置下來的。但用的卻是因地而起的高深手段,並且直接牽了此地的靈脈作為陣源。這不是一般修士辦得到的。
而且師兄你不覺得這裡的靈氣太濃了些嗎?殘缺世界也有這等福地洞天般的好地方?那張硯把這些掩蓋得好死啊!”
“呵呵師妹,你再感受一下這道障眼法背後,它可不止你說的這麽簡單。走眼了啊!看走眼了!這斷崖山恐怕比我之前猜測的更要厲害一些。”
“啊?背後還有什麽?”女子在傳音裡一邊問,一邊跟著順順利利的走出了障眼法的影響范圍,入眼的是一條幽靜的山道蜿蜒往前。順著走應該就是斷崖山的山門所在位置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才突然用傳音驚訝道:“師兄我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障眼法!那是護山大陣!有人將護山大陣的外皮做了手腳,形成障眼法的粗淺效果而已。而實際上我們剛才是在一座護山大陣中穿行而過?!
這......他是怎麽做到的?!”
想明白之後背後卻是有些涼颼颼的。剛才毫無防備的在人家護山大陣裡晃蕩,若是真有個歹意,他們剛才即便有手段可以抵擋但也絕對要暴露身份,這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恥辱。回去之後也必將受到懲罰。好在沒出事。
“護山大陣啊!真正的護山大陣!這強度雖然不知多高,但哪怕是最低強度的護山大陣也不是這種殘缺的世界裡該出現的東西。師妹,到現在你還覺得這斷崖山不可能接受完整世界或者完美世界的傳承嗎?”
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的景物,感受著彌散無處不在的靈氣。說實話,來荒天域這麽久了,那稀薄的靈氣才是令他們師兄妹最不習慣的地方。如今進入斷崖山的范圍才真正的得到緩解,有種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的感覺。
“師兄,雖然不還是不太信斷崖山的傳承來自於一方完整世界。可眼前的事實又讓我不得不信。真的好奇怪呀,完整世界為何會把傳承投放在這種地方來呢?”
“呵呵,走吧,思維別太僵硬。想不明白就先放一放,這方世界目前看起來並無什麽大問題。斷崖山的蹊蹺我們這次就算探不清楚也能回報大概上去。到時候等這方世界被宗門管轄之後,一切自然就會明朗。”
“嗯。我現在就想看看這斷崖山裡的人又是什麽模樣。來這裡這麽長時間了,聽他們的名字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還沒見過真人。”
傳音言語間腳下的山路卻並未見到盡頭,依舊蜿蜒向前。但周圍的視線很是開闊,可以看到這片山林其實並沒有之前在大陣外面看起來那麽險峻。應該是受了障眼法的誤導。真實的陣法中不但地勢更廣袤數倍,山勢雖重巒疊嶂但並不顯險,而是一種山青幽靜的感覺。
抬頭遠眺,看到雲間山峰矗立,耳邊鳥獸清鳴,居然有種清修地的氛圍。讓人下意識的會靜下心來並且心情舒緩。
“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啊!師妹你看那邊,似乎是五座山峰拱衛中間那一座。這應該就是外面說的“五峰衛斷崖”了。中間那個應該就是斷崖山主峰!”
“師兄你看,前面那邊是斷崖山的弟子吧?”
“嗯。是了。看袍服和腰間配飾應該是斷崖山的五代弟子。”
“嘖嘖,這點修為與外面那些修士也分不出什麽差距嘛。”
“師妹,這些斷崖山的五代弟子對上外面的那些與他們同修的修士的話,我敢說他們能以一敵五還能獲勝你信不信?”
“師兄這麽說也沒錯。他們有傳承,外面的那些修士可沒有。不過這些弟子都好年輕啊!”
一邊心裡滴咕著,一邊走近。然後在對面幾名斷崖山的弟子引領下拿到了一份銘牌獲得了這次斷崖山門內大比的觀禮來賓資格,同時也獲準繼續往前前往山門。
繼續走,匯入一條路上的人就多了,等到抵達斷崖山山門的時候已經一行十余人。這些人中許多都是相互認識的。即便不認識,搭一句話也就清楚了對方的根腳。唯獨這兩個身世詭秘的師兄妹讓人看不透。問到就是笑著說“山野散修爾,不值一提”連裝都不裝直接就敷衍過去。
等到山門前,看到的便是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年輕人。身上穿戴的是四代弟子的衣袍。
“吾乃斷崖山外事堂執事曾友仁。在此恭候諸位同道!”一邊說一邊就是一個拱手禮,同時還微微躬了躬身。臉上的笑容也很是親切,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怠慢。
台階下的諸人連忙還禮。除了在場的那兩個師兄妹之外,都是聽說過這位曾執事的。因為如今斷崖山對外的事宜都是外事堂在處理,對外也常可以聽到關於這位曾執事的消息。
“曾執事客氣了!”
“有勞執事了!”
曾友仁笑眯眯的看著一行的外界修士,心裡暗自對比了一下十年前。當時他雖然還不是外事堂的執事,但也參與了對外的接洽事務。當時他就對外界進山觀禮的修士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首先十年前來觀禮的修士修為普遍偏低。其次數量很少。這兩點在十年後都有了巨大的改變。特別是數量上,這次不止眼前這十余人,後面陸陸續續的還會有許多通過障眼法陣進山的。估計數百人問題不大。
這也說明荒天域如今的修界正在快速的成長。這跟斷崖山這些年來的暗中引導脫不了乾系。就好像斷崖山門內大比卻邀請這些外人來觀禮就是一種有力的引導。
不過當曾友仁收回感知這些外界修士之後,心裡莫名的有些覺得哪裡不對勁。可他自己又說不清也沒發現什麽問題。只能多掃了幾眼一行的修士,最後因為時間關系,沒有在糾結心裡的這一個小波動,繼續領著對方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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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日張硯有意的凝神感應,發現他不單單只有在露天的地方會時常有被人注視的感覺,在屋裡也會有。
有可能是牆上蹲著的一隻貓,路邊跑過的一條狗,樹梢上的一隻鳥。甚至是屋裡的老鼠、蟲子......
說一句無孔不入完全不過分。
一開始張硯還不知道如何應對。後面老老實實的在屋裡架起障眼法才能得個清靜的修煉環境。
如今張硯已經明白荒天域的鬼物並不是懵懵懂懂的狀態,它們有著自成一派的修行脈絡。或許跟地球上傳說時代裡出現的鬼修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都是通過收納陰煞以及吞噬魂體來壯大自己,以不同於生靈的修行路數在天地夾縫中追求力量。
之前那隻紅衣女鬼所展現的魂體兵刃化,後面兩名鬼修展現了同類手段的更高一層的運用。
當時張硯還覺得這一套其實就能看出荒天域裡鬼修走的路子其實與武者有著很大的相同之處。而且不論是那紅衣女鬼還是後面的鬼修,拚鬥起來也幾乎都是近身的搏殺手段,了不起加一些厲鬼之類的天賦能力如鬼爪、鬼嘯、附身、幻術之類的。並沒有看到如道門術法類似的手段。
如今張硯發現還是他把荒天域的鬼修想得簡單了。不是不會,而是他沒見識罷了。煩了他數日的那種無孔不入的窺探就完完全全算得上和道門術法類似。因為驅使的是各種動物,雖不清楚其中手段的由來,單看效果的話讓張硯不由自主的想起龍虎山裡記載過,但並無相關修行路數的一種道門手段分支:禦獸。
之前沒有去動吳遠,張硯就是想要看看對方後面藏著的鬼物還有什麽手段。就好比是在探索這方天地間的陰暗角落,你不能總打著燈去,因為有燈就會被遠遠的避開。如夜鷹一般才能看得真切。
說實話,如今已經練出道丹的張硯不再像之前那樣戰戰兢兢的將吳家放在眼裡了。他現在更好奇的是吳家背後的力量。
世間絕不止吳家這一條靈媒血脈。那是不是意味著其它存在的靈媒世家也如吳家一樣都在於鬼物勾結著過日子嗎?
還有,以吳家為抓手,不論那些鬼孩,女鬼,還是後面追索過來的鬼修,以及現如今用古怪手段窺看張硯的神秘存在。這些連起來就是一整套脈絡,甚至清晰的能分辨出上下層級關系。說明鬼物之間包括吳家這種靈媒已經有一個緊密的組織了。
會是地球傳說時代裡的那些鬼修宗門嗎?
又或者是鬼府?
但不論是鬼府還是鬼修宗門,以之前那兩名鬼修武將的陰煞之氣來看,出個鬼王級別的鬼物是絕對不會有意外的。這放在之前對於張硯而言可能不算什麽好消息,但如今局面卻是不同了。
張硯結了道丹,踏入了道丹境。
一個大境界而已,就這麽不得了嗎?….還真就很了不得!
龍虎山裡雜文隨記裡不少關於道丹境的描述和相關的故事。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修道以來引氣為入門,結出道丹才算正式有別於凡俗。
“道丹者,入則壽三百六十有余。可禦五行,行翻江倒海之術。”
這話可不是張硯隨便說的,而是龍虎山裡典籍書冊中多次提到的。說的就是道丹境。試問一個壽數可達三百六十載的人還算凡人嗎?自然是不算的。所以,到道丹境的修士會有一個別稱:真人。
張硯現在若是處在地球的傳說時代,勉勉強強也可以稱一聲“真人”。
而張硯的底氣就自安於道丹之後除了壽數暴增之外的另一個大改變。那就是“可禦五行”。之前不論是引氣境時,還是之後的玄脈境,雖然靈氣在增長,可使用的手段其實和天地五行有很大的差距。頂多如靈火符那種靠著符紙沾邊一些五行的威能罷了。
而現在,張硯可以習練的術法手段可就多了去了。威能也絕不是之前涉獵的那些可比。M..
不說遠了,就說他如今多有依仗的身法神行步,那玩意兒說白了就是一種輕身術而已,就算後面張硯添了一些屬於遁術的理論進去有了增強,可比起真正的五行遁術來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而現在張硯正式邁過了道丹境的門檻,“可禦五行”也就意味著他可以開始習練五行術法,其中就包括五行遁術了。
別的先不說,也不急。土遁之法,以及木屬雷法,這兩樣在張硯踏入道丹之境的頭一天起他就在練了。
土遁之法應用最廣,腳踏之地皆可遁走,瞬息間千百裡也不在話下。當然,張硯如今能瞬間遁走十余丈就算難得了。實際他現在一次土遁只能移動三兩丈而已,屬於初學尚未小成。所以,這稱不上張硯的底氣。
張硯真正拿捏得住的是木屬雷法。
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雷在五行中屬木。所以要練雷法必將五行木法之基礎脈絡爛熟於心。
同時想要禦使雷法,本身就很難。因為不是正五行之術,是五行衍術,加之雷霆暴虐極陽,更是難以控制。以張硯此時的
修為要摸雷法只能另辟蹊徑才可以,想單手掌雷,差得還遠。
索性張硯還有符籙。一張道丹境就能刻畫的“引雷符”,外加一些木屬雷法的要訣,兩邊合在一起勉勉強強就能讓他拐了彎兒的禦使雷霆。
有了雷霆,面對鬼物之時張硯還真就不怕了,即便對方極可能是一位鬼王。他也有一戰之力。
另外。讓張硯如今如此沉得住氣,優哉遊哉的就這麽跟對方耗著而不選擇主動試探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在踏入道丹境之後靈氣更加凝練,禦使之間也更能把控細微之變化。連帶著就將他本來還差幾分火候的丹術一下往前頂了一大截。
之前勉勉強強完成七成碧青丹的煉製流程,如今他已經可以從頭到尾的把丹訣打完。差的只是成丹的運氣以及成丹的成功率上面了。
所以他不怕耗。耗得越久,他丹術越精進,只要煉出一枚碧青丹,到時候就算真乾不過一名鬼王,了不起用碧青丹去頂“神降術”就是。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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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隻小狐狸正蹲在一棵樹下睜著一雙圓啾啾的眼睛看向林永和雪琪二人。
“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不過確實很漂亮,而且似乎靈智不低。”林永並不認得狐狸這種動物。但對方毛茸茸的體型以及漂亮的皮毛色澤,的確招人喜歡。
比較起林永的單純覺得“漂亮”。雪琪這個女子就完全被小狐狸的外表給迷得不輕。
“小家夥,過來,過來,有好吃的喲!”一邊說,雪琪一邊從儲物戒指裡拿了一隻鹵鵝出來。香噴噴的氣味兒立馬讓蹲坐樹下的小狐狸直勾勾的看向她手裡的鹵鵝。
“快過來,給你鹵鵝吃喲!”
本來以為只是一個女子跟小動物的互動。同時也沒什麽歹意,只是覺得小狐狸可愛逗一下。那鹵鵝也是真要投食給對方的。可這師兄妹萬萬沒想到,他們眼前的這隻小動物居然還會跟他們耍手段。
“咦?師兄你感覺到沒有?這小東西好像,好像在對我用魅惑術!不對,不是魅惑術,但很像!是種很粗糙魅惑手段!你看它的眼睛!”
雪琪在那隻小狐狸靠近自己之後就撕下一隻鵝腿扔了過去,被對方跳起來咬住。而後她趁機靠近了幾步,見對方似乎沒有逃跑的意思才伸手去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那順滑的皮毛手感特別好。
不過當吃完鵝腿抬起頭來的小狐狸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過來時,雪琪與之對視,瞬間心裡冒出來一種想要將儲物戒指裡所有好吃的都給對方的這樣一個想法。
瞬間的恍惚之後雪琪就立馬清醒過來。這點程度的魅惑對她來說還是太兒戲了。剛才若不是她的確沒防備也是真被對方可愛的外表所迷了的話,那一瞬間的魅惑也不至於受。
“我感覺到了。”林永不留痕跡的一道法力罩了過去,絕對不止引氣境的力量籠罩之下根本沒有給那隻小狐狸任何驚叫或者逃走的機會,瞬間就將其定在了原地。可愛的大眼睛裡也才閃出一股驚恐。但嘴裡叼著的半隻鹵鵝卻是沒有松口。
“師兄,這是靈獸吧?!這裡居然還有靈獸!”
和激動的雪琪一樣,林永的心裡同樣沒想到會在斷崖山裡遇到靈獸。
有了這個認知,師兄妹都仔細的用感知探了探被定住的小狐狸。他們發現這小狐狸體內所有的並不只是有靈氣那麽簡單,而是有一種很清晰的運轉脈絡。這種情況兩人可不陌生,這放在修士身上可不就是“經脈”和“功法軌跡”嗎?!
“師兄,它,好像不只是靈獸,而是,而是妖修?!”
妖修和靈獸是有本質區別的。
靈獸的根本在於一個“靈”字,屬於天生強大的生靈。強的或許是靈智也可能是某一種特異的本事。一些強大的靈獸甚至可以跟仙人殺得難分難解。傳說中甚至還有能夠吞噬世界的恐怖虛空靈獸存在。
而妖修關鍵還是在一個“修”字上面。這就與修士的“修”一個意思了。是通過對靈氣的吐納,然後一點一點的主動完成生命進化的路子。雖然本質和修士的修行一樣,但又因為是從“獸”修行開始,所以細節上會有許多的差異。於是不同於修士,稱之為“妖”。
當然,眼前這隻小狐狸還不算真正的妖,不過其體內已經有清晰的靈氣運轉軌跡了。並且核心處已經有妖力出現,這是已經踏上妖修之路的體現。只要不出意外,這隻小狐狸必然會成長為一隻真正的妖。
突然,師兄妹兩人一先一後的扭頭看向同一個方向。那裡出現一只和他們定住的這隻狐狸一樣的生物,只是看體型的話要大上許多,一雙眼睛也更靈動,似乎會說話一般。
不過那隻大狐狸並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頓足之後警惕的看了過來。接著它居然開口人言道:“放開它,斷崖山裡的生靈不是你們可以亂來的!”
聲音居然帶著一股妖媚的女性磁音。並且警告的語氣還很銳利。
以獸身說人言。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妖修了,至少需要凝出妖丹,那時候才能改變肉身的一些結構,也才能口吐人言。
林永和雪琪的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旋即林永便放開了被他定住的那隻小狐狸。而小狐狸叼著半隻鹵鵝朝著他們嗚嗚了兩聲,估計是在放狠話的意思,只不過林永和雪琪根本聽不懂,甚至連“凶狠”類似的反應都感覺不出來。反倒是雪琪笑得燦爛,俯下身去又摸了它一把。
等到小狐狸跑回大的那隻身邊時,就見大狐狸揚起一隻前爪用力的在小狐狸的頭上敲了幾下。然後朝著林永和雪琪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雪琪才眨巴眨巴著眼睛看向身邊同樣臉色帶著驚訝的師兄。說:“師兄,這裡連妖修都有。而且看起來似乎形成了族群化。大的帶小的。你說這會不會也是傳承下來的一部分?”
“有這個可能。但......說實話我現在也迷了。一份傳承怎麽會如此雜的?不但有修士的修行脈絡,還包括妖修的?還是說這裡的妖修是它們自己演化的?”
“自己演化?師兄,在
別處還可能,在這斷崖山裡根本沒可能的。沒有這斷崖山之主的默許,這些妖修瞬息就要被滅掉的。”雪琪搖頭說完,好奇的繼續沿著路往前走。因為剛才妖修的出現讓她真正對這斷崖山有了新的興趣。一草一木都在她的觀察之下。
很快,雪琪就發現之前斷崖山弟子所說的“皆是靈種”還真沒有誇大。雖然這裡的草木在雪琪的眼裡都算不得什麽“好東西”,但也比普通的植被多了不少靈氣和靈效。而這裡除了有妖修也有真正的靈獸。只不過數量不多罷了。
能去的地方師兄妹兩人轉了一個遍。最後回了各自的屋裡休息。明日一大早便是斷崖山的內部大比。據說會有一個簡單的典禮,到時候斷崖山之主張硯也會出現。
“師兄,你說那張硯是什麽修為,長什麽樣啊?”
“不知道。不過修為的話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話,若是這邊的傳聞都是真的,那也不會超過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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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你一看到他就很清楚這個人絕對非比尋常。而有些人即便站在你身邊你也很難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
俗話說的“出挑”和“普通”就是如此。
......
一大早,一眾觀禮的客人就穿戴整齊一路登上了斷崖山上半山。直接的感受就是這裡的靈氣濃鬱程度居然比中下半山還要高出近兩成!
並且隨著台階的逐漸上升,會有一種無形的莫名壓力似乎從頭上仰望的山頂徐徐的壓迫過來最後壓進心裡。
不過大部分人都會將這種壓迫力歸結到自己心底對斷崖山的敬畏和崇敬上去,一種類似於普通老百姓靠近皇宮時所感受的類似壓迫感。是出於對力量和權勢的敬畏。一種心理上的自我壓抑。
但也有人明白這種壓迫感並不全是來自於自我壓抑的心理反應。而是真實的但又同時懸在無形中的壓迫。
來自生命層次的壓迫!
“師兄,我覺得慌得很。這山頂不會有仙人在上面吧?”
“感覺熟悉?”
“嗯!跟我去九師叔那裡時一樣的感覺。不過仔細感受的話差了幾分,沒九師叔那麽強的壓迫感。”
“呵呵。九師叔還是收著氣的。等九師叔突破了就好了。不過這斷崖山上恐怕真有仙人在了。跟我之前以為的最強只有通玄境修為的判斷出入有些大啊!
這種還未完整的世界怎麽出得了仙人呢?簡直匪夷所思。”
林永不是第一次幫宗門跑這種任務了。他前後去過九個像荒天域這種的殘缺世界。時間跨度幾乎涵蓋了他踏入通玄境之後到現在足足三千兩百多年的時間。
這麽漫長的時間裡林永見識到的東西根本無可數計。凶險也好,驚喜也罷,多得他自己早就記不清楚了。
但有一點林永不會忘。那就是所有他去過的類似荒天域的世界裡都不曾出現過真正意義上的仙人。頂多就是跟他此時一樣的通玄境而已。靠著宗門的各種手段以及手裡的法寶,林永向來逢凶化吉。
所以來之前,甚至登上斷崖山上半山之前林永都一直認為荒天域裡的最強者頂了天也就是跟他一樣的通玄境後期。甚至初中期都不是不可能。然後他靠著自己的手段和法寶能夠穩贏,還有師妹幫手,來去自由了肯定是。
可誰能想到。一個照理說天地都尚且沒有完整的世界居然能出來一個正兒八經的仙人?!
不是說天地殘缺,道理難悟的嗎?還是說斷崖山上這位仙人天賦已經高絕到可以從殘缺的天地之道中強行把“道理”撕扯出來裝進自己的認知當中?這樣一想,林永之前一直保持的輕松心態一下就蕩然無存了。
不管在哪兒,仙人都能稱之為強者。即便是在林永的宗門裡仙人也並不算多。
當然,一名仙人還不至於讓林永害怕。他篤定斷崖山裡即便有仙人也最多不過是人仙境初期或者中期。靠著手裡的法寶,他就算不敵也能帶著師妹全身而退。
只不過有仙人坐鎮的一方世界。對於宗門之前的打算可就要有不小的改變才行了。
心裡提高警惕,斷崖山這一出仙人冒頭攪起來的變故雖然意外,但也不用林永去考慮之後的對策。他只是在心裡起了一個念頭。最後他將消息上報宗門,做什麽樣的決定跟他沒關系。
不單單林永一改之前的輕松,雪琪更是直接就老實了。完全沒了之前活蹦亂跳巴不得能有什麽事兒找她的那種頑皮的樣子。亦步亦趨的就跟在自家師兄身邊。她又不傻,這裡是一位仙人的地盤,她雖然仗著手裡的法寶不至於被拿捏,但對仙人的敬畏可不是開玩笑的。
登上山頂。環視周圍一片中規中矩的宗門布置。不算多恢宏,也談不上寒酸。至少在林永師兄妹眼裡並不值得多看兩眼。唯一讓他們眼前一亮的是這主峰峰頂依舊沿襲了中下半山一樣的建築風格。
那深紅的立柱,以及凋花的青磚,還有飛簷和明黃琉璃瓦,這一切都很新奇。不但與林永師兄妹所見過的所有建築風格都不一樣,甚至連荒天域本身也只有此地有這種風格的建築。
而且雖然新奇,但又不得不承認這種風格的建築看起來非常的大氣和莊嚴。特別是那陽光爬上山頂時,從琉璃瓦上泛起的金光,直接把整個山頂渲染得如夢似幻更添多少玄奇。
不過遺憾的是那位斷崖山的門主並沒有出席當天的大典。而是由其大弟子王碾在主持所有事項。
來觀禮的外界修士雖然心裡大呼遺憾,可以不乾有任何異議。心裡明白此時的張硯的的確確沒必要給他們什麽面子。想露面就露面,不想露面或者修行上有什麽領悟的話,不露面誰還敢說個一二三不成?
之後的擂台就更讓林永兄妹興趣欠缺了。雖然那些術法手段有一些的思路還頗有新意,讓人眼前一亮。但修為在那兒擺著,你不能指望一群修為引氣境或者玄脈境的修士能打出讓林永師兄妹這種通玄境都拍手叫好或者感興趣的擂台來。
不過
雖然看起來令林永師兄妹兩人昏昏欲睡, 可兩人還是強打起精神,沒有選擇走掉或者窩在屋裡不過來。或許在不曉得斷崖山有仙人坐鎮的時候他們還說不定會這麽做。現在嘛,還是老老實實的混三天,然後下山離開得好。
“都是些娃兒,手上略顯生澀,經驗又稚嫩,讓兩位見笑了。”
就在林永師兄妹正準備結束最後一天的觀禮就離開的時候。不知何時他們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屬於修士的氣息,但卻從心底給予周圍一種莫名的壓迫力。感受不到的人還好,無知者無畏。可如林永師兄妹兩個這樣能感受到這種壓迫的人就瞬間心裡一顫。
扭頭看過去。就見一個一身白袍,看起來年紀似乎三十出頭頭戴金色發冠,面容英俊的男子,雙手抱在胸前,正偏著頭笑眯眯的看了過來。
林永下意識的將師妹拉到自己身後。一手放在腰間的一塊玉佩上,一邊微微欠了欠身,問道:“您是?”
那人笑著回答說:“你們好,我叫張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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