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那一股心怵,你們是否也有?”謝洐坐在正天月莊的正天大殿中,朝著下面坐著的幾名明月谷長老們如是說道。
在座包括了所有沒有閉入死關的明月谷長老。此時聽到謝洐的言語也都心裡了然,或是應是,或是點頭。
“這種心怵已經很多很多年都未有過了。往前推,或許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宗門立世揚名的那一戰的戰前。”
“我也是如此。”
“這心怵得毫無根由。實在令人費解至極。”
下面長老言語間並不輕松。他們修為都在天仙境後期到金仙之間,即便是天仙境後期也是有潛力鑄金身的那種仙人,不然得不到長老的位置。這些人在明月谷裡是絕對的頂層力量,有著最豐富的各種經驗和判斷力。
就在前幾日,準確的說是在三天前的早上,他們心裡一下莫名的心怵。沒頭沒尾。
普通人心怵都難免尋醫問診,這些明月谷的頂級仙人們自然也不會就此不在乎的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私下也第一時間就有過相互問詢。只不過他們一開始並未想到連谷主和大長老這樣的大羅金仙也出現了這種心怵。
想遍了各種可能,都稱不上頭緒。最後只能將疑惑上稟,如今這次聚首便是謝洐召集起來給他們一個答覆。
“你們上一次心怵是在宗門立世的大戰中。而我上一次心怵則是更遠的時候。那次是洪荒大世界突然消失無蹤之後。不單單是我,當時所有金仙都如現在這般出現了莫名的心怵。”謝洐就此一番話之後能看到大殿裡不少長老都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氣。
洪荒大世界相關的所有事情都非同小可值得重視。更何況明月谷如今一直押注的那位死氣獨行本身就是一位已經明擺著的洪荒大世界的傳承者。所以相比起別的勢力來說,洪荒大世界的消息也就更加不同尋常。
如今謝洐突然提到洪荒大世界那必不是順嘴說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谷主此話是否說這次我等心怵莫名,實則與洪荒大世界有關系?”雖然乍一聽這兩者之間並無關聯,可是話出謝洐之口,誰也不敢不當回事。
謝洐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下面坐著的風予鶴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這一幕看在其余長老的眼裡立馬猜到了風予鶴出馬那必是與那神秘的衍術有關,並且很可能連帶著那個失蹤的幾百年的死氣獨行也脫不了乾系。
莫非那家夥又出現了不成?
風予鶴站起身來,朝著上首的宋史愚和謝洐微微行禮,然後才轉身對著在座的諸位長老說道:“諸位,心怵不會憑空來。既然出現,那必然有與我們息息相關的大事將要發生,並且這件事很可能會關乎到我們的生死存亡。
一如諸位剛才所提到的宗門立世大戰那樣,甚至過之而無不及,不然谷主不會提到的上次洪荒大世界消失的那件久遠的事情。
之所以提到,就是因為在衍術的推算下,我們即將面臨與當初洪荒大世界突然消失之後的局面。
諸位可曾聽說過虛空大戰亂時代?”
嘶......
這一次風予鶴嘴裡“虛空大戰亂時代”幾個字一出口,在場除了少數幾人之外一下就壓不住心裡的驚駭齊齊倒吸一口氣,吸氣聲甚至明顯可聞。
風予鶴稍作停頓,繼續道:“諸位雖然不一定都經歷過虛空大亂戰時代,但想必這段歷史都是了解過的。當時洪荒大世界消失,虛空世界的平衡被突然打破,混沌派和牧歌派原始理念衝突迅速愈演愈烈最終炸開爆發全面大戰。
大戰持續足足五個會元才消停下來,並且徹底將虛空世界劃為兩半,一半屬於牧歌派一半屬於混沌派。期間死傷無算,多少金仙甚至大羅被鎮壓和隕落也難以說盡。
如此大幕若真的開始重現必是一場浩劫。
同時也是我明月谷天大的機會!”
對於衍術,明月谷裡也不是沒有別的聲音出現過。但是謝洐和宋史愚坐鎮,有意見也只是嘴上說說,有事分攤過來的話也是萬萬不敢懈怠或者敷衍的。而且衍術雖然不是所有在座的都有資格習練,但其未能和玄妙也大致聽說過,那是一種以蛛絲馬跡尋找大勢脈絡,以人力算天數的超絕手段。
風予鶴在明月谷裡之所以地位如此之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她的衍術本事,據大長老說還在谷主之上,如今衍術的主要施展就是風予鶴在掌握。
可以說風予鶴實際上把持著明月谷整體走向極大的獻策話語權。
“風長老這話何意?”
風予鶴手一揚,一份玉劍便懸停在說話這人的面前,接著她繼續說:“這柄玉劍出現在二十年前,來者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位死氣獨行長石。裡面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說他平安無事的回來了,給我們明月谷報一個平安。
而就在這份玉劍回來後的二十年間,衍術裡關於這人的氣運承載便以遠超之前的速度飛快拔高,甚至是翻倍的拔高。而就在三天前的早上,此人的氣運再次在原有的基礎上整整翻了一倍!
而同時也正是諸位心裡出現莫名心怵的時間。兩者之間的聯系幾乎可以就此篤定了。
而且之前就說過,長石此人身上氣運不一般,極可能是大勢之關鍵。如今看來大勢已經勢在必行,並且極可能迫在眉睫了。”
這一番講下來大致情況大家都聽懂了。可畢竟衍術太過玄乎,不說沒習練過的人覺得不靠譜了,就算是接觸過的也不一定敢十拿九穩的說一定就會如何如何。
所以風予鶴說完之後,在座的人裡也立即就有意見提出來。當然不是去質疑衍術怎麽怎麽樣,而是在詢問明月谷既然有預料,那有準備如何展開下一步呢?用風予鶴的話來講就是如何才能順勢而為呢?
“金箔是一方面。那東西看上去是長石必求之物。也是我們繼續臨近與對方關系的最直接辦法。
其次就是造勢。既然無法確保我們必與那長石緊密不可分,那麽換個方向,只要除了我們之外都與長石為敵。那我們就是他唯一的友善選擇。到時候搭此人的風順勢上行也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