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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間本來應該是青鈴公主過來進行藥浴的時間段。可是據說淵定皇城那邊出了事情,似乎是關於上次青鈴公主與華嶽國的那場比鬥又起了波瀾,華嶽的人不認帳,認為青鈴公主能贏是用了盤外招,有失公平,反悔不準備履行比鬥的賭約將自家的公主嫁到南淵國來。
這件事還是蕭恕來轉告給張硯的。而青鈴公主走得急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張硯打。
所以整個下午張硯都是在藏鋒樓的小石樓裡度過,也沒有避諱邊上看著的賀向鴻,手裡要麽在紙上寫寫畫畫,要麽就是直接體內黑白丹火竄出來然後將角落裡的鐵錠肆意融化拉扯,慢慢就可以看得出那是一隻金屬手臂的外形。
這一幕看得賀向鴻頗為激動。他很清楚那條只有外形的金屬手臂必然是張硯給他做的。因為從最開始的木質模型就是丈量著他的手臂斷處來打的底。
另外賀向鴻也被張硯煉器的手法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若是有人之前告訴他可以靠著手掌裡冒出來的一條黑白分明的古怪火焰瞬間融化幾十斤鐵定,並且不需要砧子就可以憑空用手拉扯出想要的各種形狀來,他是不信的。如今親眼所見,那雙手甚至都沒有觸碰到滾燙的鐵水,似乎隔了一層什麽看不見的力量。
見到這些,賀向鴻不得不想到那些被外面的武者渴求的大利器難道就用這種方式鑄成的?這跟他印象裡的鑄兵完全是兩回事。
甚至賀向鴻在心裡疑問:這還算是鑄兵嗎?
這當然不是鑄兵,而是煉器。只不過荒天域裡從未出現過這種手段,結果一些不入品的法器都被當做大利器追逐。而張硯也沒去解釋,他相信以後荒天域的人會慢慢明白他拿出去的東西和所謂的鑄兵從一開始就是完全不同。
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看門道。看似張硯弄出來了金屬手臂的主體,可實際上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主體。只不過是一個很粗胚的金屬形狀,只不過裡面有人體手臂所有的關節可以活動而已。缺驅動的陣法,缺與身體經脈、肉身感應連接的關鍵轉換陣法,甚至這條手臂的重量都太重了。
要解決這些麻煩還得一點一點的來。甚至其中許多細節處已經超出了張硯如今煉器手藝的極限,他必須要在不斷學習中提升,之後才可以做到。
倒騰了一下午,張硯被至少五個關鍵的細節掐住了,只能作罷。手裡黑白丹火猛的吞噬整個金屬手臂,眨眼之後縮回去時隻余下地上已經重新變回原來模樣的一塊鐵錠。這一幕再次看得賀向鴻眼睛猛跳。對於那黑白相間的火焰更是頭皮發麻,以及張硯不但可以將如此恐怖的火焰控制自如,還能收回體內的本事驚得不知如何形容。
當然。張硯完全沒有要給賀向鴻解釋的意思。
“走吧,跟我回去,順道你自己置辦一些臥具,以後就在我家裡當個護院,沒必要哪兒哪兒都跟著我。沒事就在家裡修行。”說著張硯就抬手一隻黑色的瓷瓶落到賀向鴻的手裡。接著說:“這裡面有兩顆壯骨丹。回去我再給你一些錢票,你自己去買筋骨散衝筋骨強度,等到突破臨近的時候再服用這顆壯骨丹。看你的底子開元境不會是你的終點。先衝入通竅境再說。”
“這......這......奴人不敢拿!”賀向鴻聽說這黑瓷瓶裡的東西居然就是壯骨丹,嚇得手一抖差點摔到地上。接著連忙跪下,頭杵地,將瓷瓶捧著,根本不敢要。他覺得這是張硯在考驗他。擔心這邊要是拿了,
那張硯再給他嘗一炷香的“軟骨頭”的滋味那可就太慘了。“讓你拿著就拿著。”
賀向鴻還要再說,可抬起頭來看到張硯搖開的折扇已經走出了石屋,心知自己沒拒絕的資格了。忐忑著連忙爬起來,跟上去。心裡複雜得難以言表。
回到家裡,好不容易才把賀向鴻這個奴人介紹給了家裡人。被王蘭萍拉到邊上盤問了許久。因為王蘭萍看得出,那“老賀”雖然畢恭畢敬,說話時連腰杆都不敢打直,對自家二子是害怕到骨子裡了。但那卻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有些惡人,惡在善面之下,讓人難以察覺。而賀向鴻就是那種惡在臉上的,凶神惡煞的走在街上讓人避開的那種。
費了很大的勁兒張硯才把王蘭萍安撫好。然後賀向鴻就住進了張家大門口邊上的一間雜物間。僅一張小床的空間。對此賀向鴻反而是松了口氣。比起懷裡還揣著的壯骨丹,這種小房間才應該是奴人的待遇嘛。
不過吃過飯後拿到手裡的厚厚的一疊錢票讓賀向鴻明白了之前張硯說的那些話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錢就是讓他去找關系買筋骨散的。加價的買。然後再用壯骨丹衝境界。
衝通竅境?賀向鴻想到此處總覺有些不真實。
敲門聲讓賀向鴻從複雜的思緒裡連忙脫離出來,推開門就去大門口打開一條門縫,看到門外一個穿著紅袍的武者。
“您找誰?”
“你是......”來人愣了一下, 旋即反應過來,也沒回賀向鴻的話,而是遞了一份拜帖過去。說“告訴你家主人,特案司沈午鷲求見。”
在張家堂屋裡,賀向鴻端上茶水之後就被張硯屏退了。家裡人也各自避開,知道張硯要跟客人談正事。
“此時求見多有冒昧還請張教習原諒則個。實在是命令在身不敢遷延。”沈午鷲等堂屋裡就剩下自己和張硯之後立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張硯深鞠一躬,為自己夜裡到訪求個原諒。
張硯擺了擺手,示意沈午鷲坐下說話,沒必要如此客氣。卻沒有站起來,生生受了沈午鷲這一禮。
而且張硯心裡是早就等著沈午鷲的到來了。他甚至猜得到對方為何而來。九成九都是和攝鬼鈴鐺相關。
果然,重新落座之後沈午鷲就單刀直入的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他就是為了攝鬼鈴鐺來的,並且完全沒有避諱的說“妖種一族並非我族類,心中有異,雖然身負異術可以在靈族一事上給與人族幫助,但卻從未盡過全力,私心極多......”
到此都還在張硯的預料當中。畢竟通過妖種去宣傳攝魂鈴的的用處本就是他的計劃,引來特案司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在張硯將準備好的三隻攝鬼鈴鐺爽快的交給沈午鷲並說了可以用壯骨丹做交換之後,沈午鷲一臉糾結的說了一番讓張硯很是意外的話。
“張教習,不知道能不能先從您這裡賒一些壯骨丹應急?請放心,您若想要什麽抵押或者要求盡管提,一切按照您的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