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是一個比較系統的學問,一步一步都有分工,也需要長時間的打磨才能練就技藝。就算是雜學書院裡專攻建築的學究也只是在規劃和設計上厲害,具體的修建他們只能說“知道怎麽做”但自己上手卻“做不到”,而是要大量的匠人來配合。若是在之前,誰告訴他們兩個娃兒就能輕松的實現他們的修建想法,他們是不信的。
可現在,親眼所見不得不信。
楊睿能將一方一方巨石如泥塑一般輕易的切割成簡單的形狀,圓柱、地磚、瓦片......
物件的轉運是由王碾甩出來的一張張小紙人在完成,這些紙人看起來笨拙,可實際上卻相互間配合無間,並且數量眾多,合力之下速度奇快的就能將大小不一的建材一件件運到指定的位置。
打槽子固定?沒工具?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楊睿可以在那些紙人將每一個快建材放置到預定位置之後施展手段,讓建材和山石之間瞬間“交融”,就好像蠟燭靠著蠟珠可以不分彼此的連在一起那樣。既牢靠又省力省時。
即便是那些精細的部分,楊睿也可以不費力的直接在一方方巨石上切割下來。
石亭。名副其實,一點別的材料都沒有用到。甚至僅僅一個時辰就建好。之後整體色澤跟周圍極搭,幾乎融入了這片瀑布山水景色當中。
張硯騰空而起,貼了一塊石板在石亭飛簷下,手指如劍,眨眼間便上書二字於石板上,作為這石亭的名字。
“靜心?”
“不錯。入世間喧囂,留心中恬靜。”
三個娃兒如今是不會懂這靜心二字的意義的。但兩個雜學書院的學究卻是立馬看明白了。眼中閃過一抹向往。在這瀑布喧囂之地,立於石亭之中,卻能心中恬靜一片,這心性怕是難得,也是一種奇妙且令人向往的精神境界。
當然,這“靜心”二字更是張硯給以後門中弟子們留的課業,畢生修習的課業。
涼亭立好,讓兩位雜學書院的學究開了眼界,也明白這斷崖山上恐怕不會再用常理來揣度了,對之間的那些顧慮也一掃而空。即便還有疑惑,後面等著看就是。
而張硯也心裡有底了。王碾這娃兒修為在三個弟子裡最高,紙人符如今勉強能用了。但五行術法卻始終隻親和五行火屬一門,對於其余四行完全沒有親和力,甚至於最基礎的水木土金的術法也難以練成。所以只能靠著紙人符當苦力。
楊睿和劉蕊就不一樣。他們雖然也有特別親和的側重面,但絕無王碾那種極端的偏執。所以土屬的手段他們都會。只不過因為修為的關系,大件的石材都需要楊睿來切割,而劉蕊則是負責一些如“雕花”之類的精細活。
加上有兩位雜學書院的學究鎮場面,第一批的修建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因為不涉及主體殿宇,全是一些如涼亭、平壩、露台之類的建築,先熟悉熟悉,等三個娃兒對於修建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之後,下一步才會正式落下主體建築群落。
而張硯並沒有全程跟著,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前後兩次一共挪移了八條最小規模的靈脈過來,前一次來的時候前面四條就自行聚攏了,這次過來深潛地下扎靈脈的那處位置,張硯驚喜的發現後四條靈脈也聚攏了進去,八條合一,正式成了一條中等規模的靈脈了。
擁有一條中等規模的靈脈,這意味著斷崖山正式稱得上是一座“靈山”了。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與眾人分開之後,張硯繼續如前兩次那樣乘著雲雀梭遊走,將之前遍尋到的合適的靈脈一條條的挪移過來扎在斷崖山中。
張硯也不是野蠻的挪移,而是選無人的山川湖泊裡藏著的靈脈,以小靈脈為主。暫時沒有去動那些中等靈脈的意思。
至於大靈脈,張硯目前並未發現。但大靈脈本就稀有,南淵國境內全無也並沒有讓張硯覺得奇怪。
這一次時間仍舊是五天,但因為對於靈脈的挪移更熟練,以及之前兩次遍尋已經將南淵國內的靈脈分布銘記於心了,所以挪移過來的靈脈數量比之前兩次要多一些。一共挪移了六條過來。
等新的靈脈被扎入山底之後,張硯並沒有直接就出去地面,而是利用遁術在斷崖山的山腹中大肆運使五行土法,要開辟一片地下倉庫,用來儲存之後會被陸續送過來的各類物資。特別是那些極品和上品靈石,那就不是拿來用的,是拿來當底蘊的硬貨。存在斷崖山中才合時宜。
地下密室不同於地面的建築。只需要利用五行土法將山體內部土石不斷的擠壓,排擠掉裡面的空隙,將空隙不斷的積攢起來形成一個中空就大功告成一半。接著再將土石裡的夾雜的比較大的岩石湊在一起,形成六面鞏固,最後再抹平表面,就成了。
之後張硯再設幾道遮掩和防困的複合法陣就行。甚至都不需要靈石來做動力,只需要將法陣與地底下的靈脈連接起來,自然就能運轉自如不需照看了。
做完這些,張硯還需要開一條路到地面上去。只不過因為地面的主體建築群還沒有正式開建,所以往上的路張硯隻修了七成,以四方通道配以石梯為主。余下最後一截路要等下次過來落成一間偏殿之後再開辟了。
之後張硯重新找到王碾一行的時候,沿路上已經可以看到不少修建起來的小建築了。原本山野之地如今已經多了些人的味道。
“老師,此地的山石雖多,可也不能全都就地取材,不然會破壞山中景觀,兩位先生建議從山外別處取來。並且一應準備其實已經可以開始了。”楊睿很有成就感,而且也乾得很開心。幾乎全身心的投入,對山門裡的規劃已經有了延續性的思路了。
不過張硯卻笑道:“不用急,一點一點的來。偌大的山門,用不著一下落成,時間還多的是。”
說完,張硯又扭頭對兩位學究一禮以示感謝。之後便結束了這一次的斷崖山之行。
雲雀梭一起,載著一行人就此返回了廊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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