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州城城主府,地下冰窖。
渤海天蛟的屍身早早地被人帶了回來,安置在冰窖的外室。
內室之中,四周都是磚疊的冰塊,中間的位置有一張由冰塊精雕細琢的椅子。
在這張椅子上面,坐著一個沒有呼吸的男人。
“主上!”姚太歲低頭跪在這個男人身前,等候回話。
“人沒帶來?”冰椅上的男人這時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主上,事情是這樣的——”隨後,姚太歲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渤海天蛟死了?”男人臉上稍稍動容。
“屍身就在外頭。”
“可惜了。”冰椅上的男人站起身來,朝著外頭走去。
僅僅是看了渤海天蛟的屍身一眼,他便從上面看到了血煞掌印的內息殘留。
“血煞掌印?是血鬼手動的手?”這人轉身問向姚太歲。
“血鬼手傳人謝小樓近日在渤州城出沒,我猜,是他動的手。”
“謝小樓。這個江湖上風頭正盛的年輕人,想不到有如此的實力。”男人表情冷漠,看不出是怒是喜。
姚太歲趁著這個時機,進言道:“渤海天蛟到死的那一刻都呈阻攔姿態,誓死不退,現在想來那人應該就在謝小樓的手中。”
“嗯,渤海天蛟的孩子,怎麽樣了?”
“已經接到城中。”
“過幾日,我會派人送藥過來,他的孩子,你要好生照料。”
“屬下明白。”
隨後,這個男人開始舒展筋骨,稍稍活動了一下,“好久沒動過了,我倒要看看這謝小樓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入夜,謝小樓三人在野外露宿。
突然,一陣莫名的陰風掠過,謝小樓立刻從睡夢之中驚醒。
“有人來了。”他那種第六感告訴自己,有高手到來。
看了看一旁熟睡的紅梅跟白雪兩人,他悄悄起身,順著氣息,來到一塊曠地之上。
冷月高懸,陰風陣陣,好一個殺人夜。
“出來吧!”謝小樓掃視四周,沉聲說道。
冥道天劫已經運起,血煞掌力聚於掌心,此刻的謝小樓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月光下,一個男人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眼眶凹陷,像是個活死人。同時,謝小樓在他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呼吸。
“你就是謝小樓?”來人正是被姚太歲稱之為主上的那個男人,“不像是血鬼手的弟子啊。”
“你是什麽人?”謝小樓警惕地問道。
男人並沒有回答謝小樓的這個問題,而是合上雙眼,細細地感受著謝小樓身上透出來的絲絲內力波動。
“血煞掌印?不對。”男人搖了搖頭,“這內力似乎不同,難道說——”
隨即這人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直透謝小樓的內心。
他釋然一笑,說道:“難怪年紀輕輕,就有這般的實力,原來是修煉了冥道天劫。”
當“冥道天劫”這四個字從這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謝小樓心下登時一驚。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倒是奇怪,你究竟是什麽人?”那人饒有興致地看著謝小樓,“冥道天劫失傳已久,若非是遇上我,想來沒人能識破你的偽裝。”
“你,你——”被這人戳中了心思,謝小樓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什麽話語來應對。
“還有你身上這若有若無的氣息。”不知何時,
這個男人已經來到了謝小樓的身旁,同時,他的右手也已經搭上了謝小樓的肩膀。 “怎麽可能!”謝小樓身形隨即一閃,退後一段距離,“他什麽時候到我身旁的?”
“別緊張。”那人的右手之中突然多出來一小股紅色氣團,他看向謝小樓,接著問道:“這修羅血氣也是極為難得,你究竟從哪裡得到的?”
“他竟然連修羅血氣也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人?”謝小樓心中大駭,漸起逃跑之意。
“已經很久都沒遇到過像你這般的年輕人了,交出那名女子,我便饒你一命。”
交人是不可能交人的,謝小樓唯有出手了。
血煞掌印十成功力,他只希望這一招能給那個男人造成一點損傷。
同時,天魔瞳已經就緒,謝小樓只看那人如何應對了。
面對眼前那個巨大的血色手掌,那個男人卻是沒有移動一步,他只是輕輕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這,這怎麽可能!”謝小樓用天魔瞳看得分明。
這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內力波動,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間,周遭的天地之氣如同遇到旋渦一般,匯聚到他的右手之上。
這樣催動天地之氣的原理,簡直跟冥道天劫一模一樣。
男人的右掌對上謝小樓所發的血色手掌, 現場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聲響,但肉眼可見的,那血色手掌正在逐步縮小,最後,消散於無。
“嗯,威力不錯,已經有一流高手上遊的水準。”男人評價道,“不過看樣子,你的上限也就在這裡了。”
冥道天劫已經暴露,血煞掌印也不管用,那他是不是要出更強的一招?
可萬一連武道全解也被眼前這人所知曉,那他可是連一張底牌都沒有了。
“怎麽,看你猶豫的樣子,還想再試試?”
“接我這一招!”謝小樓下定決心,隨即便使出了那風雷一擊。
只見他劍指朝天,一道強大劍氣衝破天際,引動著周遭的風雷之氣。
“哦?這可是劍聖的滅天絕劍,你竟然也會,倒是令人驚喜。”
絲毫不理會這個男人的話語,謝小樓將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這一劍之上。
“破!”隨著劍指落下,攜帶著風雷之力的劍氣順勢朝著那個那人斬去。
這一劍賭上了謝小樓此刻的全部,務必要一擊即中!
“轟!”劍氣在那男人的身上轟然一爆,濺起無數的煙塵。
現場風雷之氣交錯縱橫,似乎要將這附近的所有活物都吞噬殆盡。
“一定要成功啊!”謝小樓身上的天魔瞳已經自動散去,他只能死死地盯著那片煙塵。
一陣清風拂過,煙塵散去,之前那個男人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但這人卻是立於坑洞之上,身上毫發未損。
“這,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