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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雲樓頂層,此間的氣氛近乎凝滯。
除楚希聲與陸亂離之外,所有人都不能置信的看著楚芸芸。
“秦師姐?”
劍藏鋒的童孔先是劇烈收縮,隨後無窮的喜悅從心裡湧出。
楚芸芸竟然是秦沐歌!
他一直在猜測楚芸芸的身份,猜她究竟是何方高人。
卻從未想過,楚希聲的這個妹妹竟會是曠古以來天賦第一,槍刀霸絕天下的霸武王!
喜悅之余,劍藏鋒又感覺眼前的世界有點飄忽。
他感覺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秦師姐她居然沒死!
計錢錢同樣無法置信,她按著自己腰間的刀,幾乎就將刀柄捏碎。
這個在她印象中病弱寡言的楚小妹,居然是昔日的安北大將軍,威遠侯,都督冰、幽、極、絕四州諸軍事的秦大將軍?
那個曾經無敵於世的霸武王居然還活著!
計錢錢忽然感覺一陣慌張,心裡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讓她神思不屬。
楚芸芸是秦沐歌,那麽楚希聲是誰?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她未來又該如何面對這對兄妹?
計錢錢更能想象到,當秦沐歌死而複生的消息傳出,對於整個天下的震撼與衝擊。
如果這位是抱著敵視朝廷的態度歸來,甚至可使大寧朝廷的根基,都為之動搖!
陸亂離則是心臟微微一抽。
楚小妹真的是秦沐歌!
這兩個人果然不是兄妹!
她的心情一時難以言喻,心想怪不得。
這兩兄妹平時相處,根本就不像是兄妹,她一直都感覺兩人親近的有點過了。
陸亂離暗恨自己愚蠢至極,怎麽就這麽遲鈍?
四人中只有舟良臣的思緒最簡單,他心裡只有最純粹的驚喜。
主上的妹妹,居然是昔日的天榜第六——‘橫絕萬古’秦沐歌!
“秦沐歌?你是那個攻滅夜狼族,開辟了極絕二州的霸武王?”
問銖衣手持太初冰輪,懸立虛空,她也萬分訝異的凝視楚芸芸:“據我所知,秦沐歌已經死去,兩年前暴斃於京城。”
】
楚芸芸的唇角微揚:“確實死過一次,心有不甘,從煉獄中歸來。”
計錢錢的心緒,頓時微微一沉。
她只聽楚芸芸的這句話,就知道昔日霸武王暴斃於京城一事定有蹊蹺。
兩年前她聽聞此事之後,也曾有過猜測。
她猜測建元帝可能牽涉其中,甚至就是謀害秦沐歌的主謀!
如果是,那麽大寧朝廷與當今天子,危矣!
整個天下都將為此動蕩不寧,甚至進入亂世。
然而就計錢錢的本心,無論如何都沒法將秦沐歌視為敵人,視為逆賊。
秦沐歌屢次大敗北方巨靈,橫推北域三萬裡,開拓極絕二州,實有大功於朝廷!有大恩於萬民!
這位從未觸犯過大寧國法,也從沒有對不住朝廷的地方。
是天子與大寧有負於她!
“煉獄?”
問銖衣低聲吟誦,琢磨著這兩個字。
她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你這一身神毒神咒就是因此而來?換成平常的一品武修,身攜此等毒咒,早就化成了骨灰,甚至連灰都剩不下。
你不但沒死,還能夠一點點的把它們驅逐出來,可見你根基深厚,武道強大。不過由此可見,閣下的所謂暴斃別有因由,可是建元帝的手筆?”
她二人言談自若,澹定從容,竟將那二十四尊雲海劍傀,還有那戒律二書視為無物。
那浩瀚的神罰之雷,還有二十四尊雲海劍傀的封斷之劍,大多數都集中於問銖衣身上。
楚芸芸卻也分擔了其中四成。
問銖衣直登石台之頂,試圖強奪雲海仙宮的傳承器物一事固然是違規之舉,觸犯了仙宮禁法;楚芸芸卻也破壞了規則,她為阻攔問銖衣,強行踏上第四層,一樣不為戒律二書所容。
楚芸芸分毫無畏,渾身燃燒著純白色的逆神之火。
她的一身‘遮天’之法配合無極神斬,使得周圍的紫金二色雷霆都找不到目標,也令二十四尊雲海劍傀,一直無法將她鎖定。
“既然是神毒神咒,就可知此事已超出建元帝的能力之外。當今的大寧天子確是梟雄,可僅憑他手中的力量,無論如何都算計不了我。”
楚芸芸的這幾句,讓計錢錢心神大松。然後下一刻,她的心臟卻已抽緊。
“主謀另有其人,建元帝不過是順水推舟,在懸崖之側往我後面推了一把。”
楚芸芸眼中流露出一抹諷刺之意,她隨後轉過頭,看向了前方的石桉:“我的事與城主無關,也與雲海仙宮無涉,不提也罷。還是說說這仙宮傳承吧。
亂離已被神鼇散人選定為再傳弟子,此間一應之物都已有了主人。城主以力強取,與盜賊何異?城主當知她父親的身份,你我之間是友非敵。”
計錢錢聽到‘是友非敵’四字,胸腹內像是凍了一塊冰。
極東冰城之主問銖衣是大寧朝廷的心腹大患,陸亂離之父,則很可能是當今天下的頭號反賊——‘刀劍如夢’陸沉。
霸武王秦沐歌卻自認為兩方之間是朋友。
這位昔日的朝廷棟梁,無雙大將,果然已將大寧天子與朝廷視為敵人。
問銖衣卻聽出楚芸芸說這些話,都是為打消她的戰意,她啞然失笑:“好一個是友非敵。只聽說‘碧眼軍督’刀槍雙絕,用兵如神,不意閣下的口才也如此了得。”
她的一身劍意非但沒有收束,反倒更顯強橫霸道,竟將‘寒天,封天,凍天’三種法門,催發到了極致,使得周圍那二十四尊雲海劍傀身上都覆蓋上了一層薄冰。
“然而問某受人所托,非爭不可!我對這座雲海仙宮,還有那什麽神鼇傳承都沒有興趣,也不在乎外面的戒律二書。唯獨這裡的神契天碑殘片,乃是天下災劫之源頭,本人必欲取之!
這件神物留在這裡,只會給你們招災惹難。此事是我理虧,事後定當說服真門諸君,給予你們合適的補償。”
楚芸芸不由暗暗歎了一聲,心知這一戰已經無法避免。
與此同時,她的心臟卻無比興奮的猛力跳動,狂烈的戰意自四肢百骸中湧出。
楚芸芸的眼神越來越顯犀利,鋒銳到像是寶劍。
她語中則略含感慨:“秦某七歲時,就已從長輩口中聽聞過極東冰城之主,一劍傾城問銖衣之名,曾將你視為偶像,深深敬仰。不意今日,還能有幸與城主一戰。”
她一手提著逆神旗槍的尾部,搖指問銖衣,眼角處竟也流散出絲絲白色雷霆:“無相神宗秦沐歌,請城主賜教!”
劍藏鋒聽到這裡,頓時濃眉一揚。
他注意到秦師姐用的自稱,是‘無相神宗秦沐歌’。
劍藏鋒心中季動,秦師姐她終於願意返回無相神宗了麽?
問銖衣的臉色也肅穆了起來:“不敢!鎮海遺民問銖衣,請賜教!”
就在她們二人語落之際,這長寬達四十九裡的樓宇,正式裂為兩半。
隨著磅礴浩大的罡力與元神,在二人之間轟鳴對撞,地面也發出了‘卡察’聲響,一道深刻的裂痕在兩人之間生成,隨後往兩側快速延伸,直到將這座龐大的神雲樓一分為二。
從樓頂到地下,竟都被兩人的力量強行扯開了一線。
唯一沒有被扯開的,是站在石台第八十三級上的陸亂離。
不過她口鼻中再次噴出了血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撕碎。
陸亂離甚至被這兩人的力量壓迫到不得不半跪於地。
此時其他人都不得不往旁退開。
問銖衣與楚芸芸的神念,都蘊藏著無比強大的武意。
它們先是撞擊,隨後又彼此滲透,撕扯,瓦解,粉碎,最終犬牙交錯。
二人交鋒的不止是神念,還有她們的武道,她們凝聚的天條道規。
強如劍藏鋒,竟也感覺吃力。
他心裡暗暗怎舌,這兩個女人依然維持著五品階位的功體。
她們只是憑借超一品的肉身,超一品的元神,就已有著如此威勢。
這還是二人的力量,都被戒律二書與雲海劍傀牽製近半的情況下。
劍藏鋒忖道這二女的力量,如果都恢復全盛,那該是何等的風采?
舟良臣與計錢錢則早早的退到了樓層的邊角。
他們感覺自己在石台附近多呆一個呼吸,都有被二人力量撕碎的風險。
楚希聲原本也打算避到牆角,可他隨即發現,陸亂離一直半跪於上方,毫無退避之意。
楚希聲神色詫異:“亂離你還呆在那做什麽,想死啊?”
先退一退無妨,待會再上去唄。
陸亂離卻像是沒有聽見,她固執的跪在那裡。
哪怕渾身上下一半火焰燒灼,一半被寒冰覆蓋,也還是一動不動,像是一塊頑固不化的岩石。
她甚至還想繼續往上攀援,只是問銖衣與楚芸芸的力量強大到讓她無法起身,無法動彈。
楚希聲微微一愣,隨後眼神漸漸柔和:“亂離~”
他苦笑了笑,隨後探手一抓,握住了血睚神刀。
天讎神意*偏光斜影!
瞬時一團銀白色的刀幕,將陸亂離護在其中。
楚希聲無法將問銖衣與楚芸芸的力量反射出去,只能盡量將之偏折,讓她們無法傷及台階上的少女。
這個時候,二女的神念與罡力交鋒更加狂猛!暴虐!且瞬息萬變,變化無窮!都在極盡所能的尋覓破綻,打擊對手。
就在那火焰燃燒越來越猛,寒力越來越凜冽的時候,二人的身影幾乎同時閃動。
在氣機牽引之下,兩人的劍槍在虛空中交錯對撞,發出了一陣陣清脆的鏗鏘震響。
兩人交手的速度都不是很快。
問銖衣沒有一個動作是多余的,她的劍傾山倒海,勢如萬鈞;楚芸芸的槍則是快慢由心,堂皇正大,又徜徉恣肆。
周圍的物質,法禁,時序,空間,乃至天地間的天規道律,被她們的力量封凍,燃燒,斬裂,轟碎,使得周圍十丈方圓的一切物質都被震為細碎的芥子靈光!
舟良臣已經退到了樓層的牆角處,卻還是無法承受二人的武意衝擊,口鼻五官也溢出了絲絲鮮血。
小玄武更是將它的頭縮回到了龜殼之內。
幸在這個時候,劍藏鋒已閃身而至,他一揮手,就將幾人與中央戰場的距離,再次拉遠了二十余裡。
他護住了舟良臣與計錢錢二人,隨後又欽佩萬分的遙望著秦沐歌的身影。
“沒想到,師姐斬殺皇極烈之後數年,武道竟能突飛猛進到如此境地,居然有了近神之力!”
怪不得,秦沐歌說建元帝沒有能力算計她。
那位大寧天子確無資格。
這想必也是秦師姐輕忽大意的緣由。
她不是輕信朝廷與大寧天子,而是過於相信自身的力量。
劍藏鋒隨後又側過眼,看著石台上苦苦支撐的陸亂離與楚希聲。
他心裡不由再次滋生出佩服之情,忖道這位楚師弟也很厲害。
厲害極了!
他簡直五體投地。
計錢錢則已勉強壓住了胸中的紛呈思緒。
她知道現在想的再多也沒用,倒不如仔細觀察,看看秦沐歌的力量,究竟恢復到何種程度?
計錢錢隨後眼現深思之色:“看起來,霸武王殿下似乎居於下風。”
它發現這兩人雖在激烈對攻,聲勢狂猛,然而雙方的目的卻不同。
問銖衣正狂攻猛打,肆意的宣泄她的劍力。
霸武王則以攻代守,用長槍支撐住了一片不破之壁。
“這是難免的事,師姐她才修行了多久?才短短十幾年時間,哪裡及得上問銖衣幾百載春秋。”
劍藏鋒搖了搖頭。
他聽說問銖衣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自封於玄冰之內養傷。
不過這位的真實年齡,應該也有上百歲了。
“問銖衣專精一道,寒法至少到了三十重以上,封凍二法,也接近於三十重,天規道律登峰造極,遠非師姐所能企及。不過這一戰的勝負,猶未可知。”
武意三十二重,就有資格登神,見證永恆。
他們已跨過了師法天地,天人同律的境界,接近於天人合一。徹底融入天規道律,與之休戚與共。
其實武意在二十四重之後,已經很難界定出清晰的層次。
不過頂級的武修間依然有這樣的說法,代表著一個人與神靈之間的距離。
楚芸芸在天規道律上的造詣,肯定不如問銖衣。
劍藏鋒看出這位師姐掌握的最強大天規,也不過是二十四重。她卻能將多種天規道律組合施展,發揮出近神級的戰力。
這依然不是問銖衣的對手。
可師姐她只需一直堅持下去,勝負就不一定了。
就在劍藏鋒話落之際,二女之間驀然發生了一次猛烈無比的對轟。
這神雲樓的裂痕持續擴大,地面已裂開了足足三尺,往左右兩旁傾斜。還有無數的裂痕,蜘蛛網般的四面散開。
下面那一層的極東冰城一眾人,早就支撐不住,他們被迫遠離,一連退到了第一層,才感覺好受些。
問銖衣有意收束力量,她的寒力對他們影響有限。然而楚芸芸的‘燃天’之法,卻差點讓他們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而就在那劍槍對撞之刻,整個頂層內驀然一團刺目的強光閃耀,隨後無數碎裂的劍氣槍罡往四面紛飛濺射。
楚希聲也變了顏色,他一聲悶哼,周身上下都被洞穿出無數創痕。
他在擊敗蒼海石之後,戰力大幅激增,又有血睚神刀護體,原本不至於這麽狼狽的。可此時他卻必須將自身八成左右的力量,用於護持陸亂離。
楚希聲原本仗著自己皮糙肉厚,十五重的萬古千秋之血近乎不死不滅,所以對這些許傷勢,不甚在意。
不過不知為何,這些劍氣槍罡透入他的體內,讓他痛得不得了。
楚希聲不由面肌扭曲,一陣齜牙咧嘴。
問銖衣此時已被反震之力推到了十裡開外,她隨後低下頭,看向自己左肩上的一道創口。
楚芸芸的長槍竟洞穿了她的法器‘永恆寒甲’,使得絲絲殷紅色的鮮血從內滲出。
傷口處還有楚芸芸的槍意遺留。使得問銖衣無法自愈,也無法控制傷口附近的血液。
問銖衣從傷口處收回了視線,眼含深意的看著楚芸芸:“你是想要拖下去,拖到我敗亡吧?”
楚芸芸也受了傷,她的左腿處也有鮮血‘汩汩’流淌。
她的傷勢更重,不過楚芸芸恢復到六重的萬古千秋之血,正在為她持續的恢復血氣。
她倒提長槍,分毫不讓的與問銖衣對視:“秦某正有此意!”
問銖衣的童孔中,卻現出了深深的讚賞與驚豔:“誅天!量天!貫天!神鋒!萬殺!毀滅!破壞!永恆!金剛!不朽!遮天!鎮天!燃天!無相!還有——絕天!
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竟能掌握如此多的天規道律,還都能登堂入室。哪怕最淺薄的,都能修到十八重!
可惜,你的力量實在過於駁雜。哪怕再怎麽精心的求同存異,更唱迭和,也無法天衣無縫,將他們完美的組合在一起。不過我很奇怪,你是鐵山秦氏的人,為何不用你們的‘歸一’血脈,不用你們家傳的萬神劫?”
楚芸芸搖了搖頭:“我不是不想用,而是沒法用。”
她的‘歸一’血脈已被建元帝奪走,‘萬神劫’也就有了破綻。
這法門用來對付普通的一品武修可以,用於應對問銖衣,卻只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除非她能完成血脈重塑,塑造出獨屬於自己的血脈力量。
“原來如此!”
問銖衣語聲略顯遺憾:“莫非又是那位建元帝的手筆?不過你若沒有‘歸一’,無法使用萬神劫,那麽你我這一戰,你絕無一分一毫的勝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現於她的身後。
頃刻間無窮的寒力橫掃向四面八方。
不但整個神雲樓都覆上了一層厚實的寒冰,更往外蔓延伸展,幾乎將雲海仙宮的所有角落全數覆蓋。
楚希聲體外也結出了一層厚冰。
他拚盡所有力量,勉強防禦住了問銖衣的寒力。卻無法阻止那寒冰,在體外一丈范圍持續生成壯大。
楚希聲抬起頭吃驚的看著問銖衣身後的黑色球體。
嚴格來說,那不是黑色,而是一團視覺無法捕捉的東西。
楚希聲忖道這該不會是黑洞吧?
不對,黑洞吞噬一切,這黑色球體卻沒有。
這是問銖衣的‘太陰’,是至陰至寒之力的顯化,只因這黑色球體,把所有的光都凍結而來的。
楚芸芸眼神凝重,眸中略含訝色。
她知道問銖衣的武道一定不止於此。
一劍傾城是可與血睚刀君爭鋒的天才,幾百年的武道積累豈同小可。
問銖衣也一定會速戰速決,不會給她拖下去的機會。
楚芸芸卻沒想到,問銖衣的‘太陰’之法,也已近神!
不過這種力量,問銖衣應是用不了幾次的。
楚芸芸深深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槍。
“我確實沒法使用歸一,不過要說我此戰毫無勝算,那也未必!”
她數年前就對自身的‘歸一’血脈不滿。
倒不是歸一之血不夠強大,而是這條血脈,已經有人堵住了道路。
所以她早就想過了替代之法。
雖然現在還不夠成熟,卻已勉強可以一用。
此時問銖衣已經閃現在了楚芸芸的身前,太初冰輪攜帶著冰凍一切的黑光揮斬而至,位於太初冰輪護手處的冰輪也在急速旋轉,同樣化身為太陰之球。
楚芸芸的逆神旗槍,也在此刻穿刺而出。
那槍劍都在不到三丈的空間經歷了不下十次的變化,針鋒相對,避實擊虛,神藏鬼伏,龍化虎變。
直到最後變化窮盡,這才交錯轟撞。
“鏘!”
當二人再次交手之刻,整個神雲樓頂都被她們生生的掀翻撕碎,地面更是整片整片塌陷了下去。
問銖衣的身軀再次身不由己的滑退,直到十裡之外這才站穩。
她的胸腹處再次出現了一道槍傷,不但捅穿了‘永恆寒甲’,還入肉三寸有余。
問銖衣吃驚的看著楚芸芸:“你現在的根基,竟是通天之法?”
楚芸芸的傷勢,也讓人觸目驚心。
她的左肩肩胛,幾乎被問銖衣生生的斬裂。
楚芸芸的目中卻透著神光,戰意高昂:“慚愧,我以無相功與家傳功法為根基,自創了通天無相功!現在還不成氣候。”
“厲害!”
問銖衣欽佩萬分。
楚芸芸的通天之法只有十二重,卻已經能將諸多武道初步整合在一起。
她也能預見到通天無相功的前景。
通達一切,貫通一切。精通所有,四通八達!
修到極致,甚至可以全知全能!
問銖衣暗暗苦笑,知曉今日已無法做任何保留。
眼前這女子, 是她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擊敗的存在。
問銖衣已經在思量,是否解開功體封印。
這會招致戒律二書與雲海劍傀的更多懲戒,可也能讓她調用更多力量。
就在問銖衣遲疑之際,她聽到神鼇散人道:“雲海仙宮傳承已定,由陸亂離繼承雲海仙宮我厲某一生所學。”
問銖衣微微一愣,往石台頂層的方向看了過去。
說來奇怪,這神雲樓已經幾乎被她們整個拆掉,這石台卻還保持著完整。
哪怕下方樓層已經塌陷,它也沒有墜落下去,而是一直懸於半空。
石台頂部的青石座椅與桌桉,還有神鼇散人的分魂,更是分毫無傷。
讓問銖衣吃驚的是,陸亂離竟已登上了石台頂部。
她七竅流血,形狀狼狽淒厲,四肢都不同程度的扭曲,卻還是穩穩的站在台頂。
而就在問銖衣眉頭大皺之際,神鼇散人卻又開口道:“另以戒律二書與神契天碑殘片,禮聘秦沐歌,問銖衣,楚希聲三人為雲海仙宮護法,為厲某弟子護道。”
問銖衣不由再次錯愕,她看著已經落在楚希聲手中的那塊青色石塊,眼神一陣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