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體影像產生的效應到了中午之後變得更強烈,圍觀群眾沒有變少,反倒隨著入場人數的增加而不斷擴大。 M本來應該是藍色幻想科技展位的人流分流到輕靈觸動門口,結果變成了輕靈觸動門口站不下了的人偶爾回頭看看藍色幻想科技的展台。
鍾諺博這邊被刺激得不行,他怎麽也想不通這小公司居然搞了如此場面,讓自己這邊陷入被動。要知道公司老總會在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上午也來現場,若是這種場面被看到了,自己和其他幾個負責遊戲展活動的可都要遭殃。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的鍾諺博立刻想到了要不要早點開始抽獎,可看眼前這趨勢,對面的熱鬧估計到晚上散場都未必能變弱。
要不要提前抽獎?鍾諺博心裡都糾結成條狀了也沒想好,他左右環顧自己的同事們,現大家都在回想回避對方的眼神。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如果出事,第一個提議的人總要負責,這種時候誰也不想出頭很正常。
這些軟弱的家夥!鍾諺博有些憤憤地想,卻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應該當第一個提議說話的人。
可是放任情況不管似乎也不是那麽回事,總得想點辦法。鍾諺博想來想去,招呼之前跟自己說話的那個眼鏡男道:“小杜,你過來一下。”
那小杜也在閃避鍾諺博的目光,現在看到這人居然點名招呼自己,有點不想過去。可周圍眾目睽睽都聽見喊自己了,不答應也說不過去。
小杜磨磨蹭蹭地過去,聽見鍾諺博對自己說:“那個,小杜,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管理處辦公室。”
小杜心裡一個激靈,心說鍾諺博這是要玩點有格調的嗎?不過看這位臉上的表情很篤定,心想反正真出問題也是鍾諺博負責,自己到時候多推卸推卸責任就是。
不出小杜所料,鍾諺博帶著他徑直來到遊戲展管理辦公室。
辦公室裡幾乎沒人,都下去看美女大腿了,還有的在外面跟各路忙碌的工作人員聯絡。裡面正襟危坐的就一位負責人。
看到這位負責人,鍾諺博開門見山地說了自己的請求:“咱們這展會現在鬧成一家獨大,是不是不太好?”
那位負責人也不是真的負責人,算是負責人的一個直系手下,看見鍾諺博的工作證就知道這位是財大氣粗的藍色幻想科技員工,或者說,是現在會場活動的負責人之一。
不過鍾諺博的直接還是出乎這位負責人的意料,本來遊戲展就是大家八仙過海的地方,誰有本事誰使。就算是你公司有錢直接滿場撒錢也沒人管,只要不把r1的衣服真脫光,隨便你們怎麽鬧去。這位姓鍾的小經理口氣似乎有點狂妄了吧?
鍾諺博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唐突,他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位所謂負責人不是真的領導,但偏偏是這樣的小角色才好打交道,乾脆壓低了聲音說:“這位領導,只要您稍微讓場內氣氛公正一點,我們公司絕對不會忘記您的幫助。”
這話說得已經近似於露骨了,那個領導的親信聽著也一陣心動。就這麽個一般人絕對不會來看的遊戲展,自己知道好多姑娘的日收入已經過萬。如果自己真的膽大包天幫眼前這個小經理的忙,能得到的是不是會更多?
這種想法一旦在腦海中滋生就會開始瘋長,負責人稍微猶豫了一下,呼吸變得比剛才沉重。鍾諺博一下就看出對方的猶豫,立刻快馬加鞭:“就隨便弄弄,給大家個機會,反正那家公司也是個小公司。”
鍾諺博的這個補充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那個負責人翻了翻公司名錄,知道現在會場上最熱鬧的那家展位是個手機遊戲公司,心中又更動心了。
如果是真正的會展負責人在這裡,對鍾諺博的要求恐怕會嚴詞拒絕。偏偏這個臨時負責人還有點不平衡自己的收入,在看到鍾諺博掏出的好處費後脫光節操,決定幫這位小經理一個忙。
鍾諺博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只要讓輕靈觸動的電源供應出點問題就行了。這一維修,時間長短就成了有彈性的東西,到時候再讓維修師傅拖上一拖,輕靈觸動的優勢就蕩然無存。
只是這麽做會讓主辦方得到多少噓聲,鍾諺博卻是絕對不會考慮的,他的目的也就是讓那家公司知道厲害罷了。
把一部分記者的潤筆費交給這個臨時負責人後,鍾諺博迅回到了自己公司的展位上。小杜緊隨其後,還很雞賊地用手機拍攝下了一切,生怕那位臨時負責人賴帳。
回到展位上,鍾諺博有點幸災樂禍地盯著張那邊看。跟一個小孩子生氣他覺得自己挺丟人,不過又很快勸自己說這是公司的事,自己是為了公司好。凡是做久了的職場老油子都有這種自我催眠的好辦法,鍾諺博也不例外,花了差不多一分鍾時間說服自己,隨後就等著張那邊丟人現眼。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位負責人還真辦事,鍾諺博回到展位上大約不到十五分鍾,嗤啦一聲細響,輕靈觸動的電源被切掉了。
幾乎是一瞬間,展台周圍的的燈光都滅了,液晶顯示器上的歌詞也沒了。
鍾諺博在心中喊了一聲“yes”,就差要跟身邊的小杜額手相慶了。
藍色幻想科技的其他人也看出點眉目,紛紛把目光射向鍾諺博,這些目光倒是沒多少鄙夷,好像都在稱讚這廝的卑鄙手段乾得漂亮。
畢竟都是公司員工嘛,誰也不想自己公司丟了面子。鍾諺博這麽一攪和,至少對面得走掉不少人吧?
就在大家都比較興奮地想要圍觀輕靈觸動出糗的時候,燈光滅掉也讓不少圍觀玩家都出點驚呼聲。這種時候大家都不希望出什麽意外,更不希望那個唱歌跳舞的卡通小姑娘從空中消失。
那種感覺就像不希望美夢破滅一樣,大家都想要讓快樂持續更久一點。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那道光柱……它沒有消失,依然屹立在原地。
光柱中央的小姑娘也沒消失,依舊在輕歌曼舞,動作表情惟妙惟肖。
一切都沒改變。
張看到燈光暗掉,嘴裡罵了一句“操”,跑過去找蔡琰。
蔡琰還在用自己的掌心做演示,她看到空中畫面沒消失,手掌堅持擎在空中,覺得自己的胳膊有點酸。
張跑過來,讓自己盡量別影響到蔡琰的動作,低聲說道:“怎麽辦?咱們展台的電源好像被人切掉了。”
蔡琰表現得比張冷靜多了:“別擔心,投影設備和演示的筆記本電腦都是移動電源,能支持很久。”
張急道:“我知道啊,但是只有咱們這邊幾個展位沒電了,這是故意的吧?”
蔡琰眼中閃過冷銳之光:“肯定是,你別急,等一會接替我,我去找人想辦法。讓王健滔留在原地別動,他還得負責對付記者。”
張點點頭,耐著性子等那個卡通渲染的小姑娘又唱了一遍《尋找》之後,替下蔡琰的手掌演示。
蔡琰一隻手早就擎得累了,被張換下之後又說道:“等會找個女孩過來替你,你教她……我去去就來。”
這邊蔡琰跑出來直接給自己的幾個保鏢打電話,朝著管理處辦公室就過去了。對面的藍色幻想科技卻是沒看到自己期望的畫面,紛紛鬱悶了一把。
“媽的,居然用的是移動電源,他們怎麽處理的供電?”鍾諺博是出主意的,他知道至少現在自己剛才給出去的錢都打了水漂,“我就不信了,看他們能支持多久。”
剛才被停電稍微驚嚇到的圍觀群眾現空中的投影沒有消失,紛紛繼續留在原地圍觀。不少人還是為了錄像和拍照,守在這地方不肯走,讓這裡的熱鬧又增添了幾分。
蔡琰喊話之下,傑夫卡幾個人穿過會場跟她在管理處辦公室門口匯合。這幾個外國人長得都挺有特色,有的被人當成了seR,有的則被認為是外國遊戲製作人,反正引起了好幾個美麗的誤會。
等到見了蔡琰之後,傑夫卡才用嫻熟的中文跟蔡琰請示道:“蔡小姐,我們要做什麽?”
蔡琰看了一眼管理處辦公室的大門,問道:“能不能暴力撞開那扇門?”
傑夫卡用行動回答了蔡琰的問題——他走過去, 一腳踹在門把手上,把那扇門差點踹翻在地上。
門開,裡面正在數錢的臨時負責人呆若木雞地看著蔡琰一行。
蔡琰看到那位負責人手中的鈔票厚度,對金錢極為敏感的她冷笑一聲:“這麽點錢,就把我們出賣了?”
那個臨時負責人也見過蔡琰,知道這姑娘是輕靈觸動的負責人之一,驚嚇和心虛交織在一起,瞬間抬頭尖叫道:“你想幹什麽?”
一個臉上還有點胡茬的男人在尖叫出這種台詞的時候還挺讓人意外的,蔡琰都呆了一下,然後對已經衝進房間裡的傑夫卡說了兩個字。
“揍他。”
獰笑了一下的外國保鏢點點頭,朝那個臨時負責人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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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壞了,有點麻煩。如果晚上沒更,大概半夜會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