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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官府和戚家人離去,也有族人發現了靈位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忍不住驚呼道:“伯父他老人家終於安息了。”
眾人望去果然如此,一個個正在瞠目結舌之時,檀山道長忽然站了出來,神色肅穆的說道:“還請諸位暫時退出堂中,貧道要作法淨化靈位,讓逝者安息。”
族人們聽罷,交頭接耳的議論著陸續退出堂中。
楚南梔攙扶著林錦驍起身,領著四胞胎準備一同出去,卻被檀山道長忽的叫住:“南梔女施主,既是你安撫了亡靈,便留下來助貧道淨化靈位吧。”
林錦驍自知檀山道長的深意,朝著楚南梔低聲示意道:“去吧。”
楚南梔訕訕的轉回身,見著眾人離去,檀山道長徑直關上房門,隨後漫步到了自己跟前,語氣溫和的說道:“女施主將靈位請回來吧。”
眼神中夾著些許識破她小心機的詼諧與無奈。
倒真是個體貼的道人。
楚南梔充滿感激的頷首,疾步上樓把原先的靈位抱了下來,擺正放好後,對著堂中作揖賠禮道:“出此下策,擾亂伯父靈堂,伯父英靈在上,還望不要怪罪。”
“女施主聰慧過人,用這瞞天過海的巧計了卻了逝者心中夙願, 逝者自然是感激著施主,又怎會怪罪呢。”
檀山道長一邊說著, 一邊慢調不吝的吩咐留下來的師弟去整理出幾件法器, 在靈堂裡弄出些動靜來。
他自顧自的點了炷香插入鬥中, 與楚南梔細說道:“女施主算無遺策,倒是疏忽了這蠟油融化的時間。”
“能瞞得住別人, 卻瞞不過道長的法眼,說起來今日奴家還得好好感激道長,若不是道長相幫, 的確不會這麽順利。”
楚南梔面色平靜的道了聲謝,想著這觀主竟然也精通於此類門道,不由得充滿敬畏的誇讚道:“道長果真是世外高人,見多識廣。”
“女施主抬舉貧道了,貧道只不過是察覺到施主在靈位上滴了蠟油, 貧道乃修道之人, 少時也常為別人家做法事, 接觸到最多的便是燈油這類物品了, 自然懂得蠟油怎麽樣更好的融開了。”
話到此處,檀山道長忍俊不禁的抿開嘴唇:“若不是昨日撞見施主調換靈位,恐怕今日貧道也要被施主蒙騙過去了。”
“雕蟲小技,讓各位道長見笑了。”
被人揭穿自己的小把戲,楚南梔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
昨日想到這個酸鹼化學反應的法子時,其實就抱了些僥幸心理, 戚家母子雖說再霸道蠻橫, 可總有懼怕的東西,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對鬼神的敬畏不同一般,尤其是像戚家母子這樣惡毒之人,恐怕夜裡最怕的就是遇上這種邪乎事。
可南華觀這些道長並非世俗之人,識破她的手段也就早晚的事, 好在檀山道長不僅沒有揭穿自己, 還盡力替自己圓場。
這份恩情, 足以讓她銘記。
楚南梔在腦海中回想著方才的情景,檀山道長又忽的在她耳邊說道:
“要說女施主的見識倒的確是令貧道欽佩,貧道雲遊四方多年,見過的怪事雖有許多,但都不足以稱奇, 唯有丹砂裹金一事一直頗覺詭異, 可參透多年也未參透出裡面的玄機, 而女施主慧眼獨斷,竟在短短幾日內就察出了裡面的奧妙。”
“丹砂裹金?”
楚南梔想了想:“道長說的是縣裡的稅銀案吧?”
這其中的玄機其實也就一門化學課而已。
檀山道長頷首:“不錯。”
“莫非此法乃道長傳授於西門道人的?”,楚南梔有些驚愕。
檀山道長長長的歎了口氣:“本只是在遊歷時偶遇的一樁怪事,和西門道人論道時言及過,不曾想這賊道人竟別有用心的將此法用來劫財害人,若不是得施主揭穿,恐怕貧道已經成為鑄成此禍的罪魁禍首了,女施主接連兩次助貧道化解惡果,這份大恩貧道感懷於心,沒齒難忘啊。”
“都已是過去的事情了,道長不必自責,更不必因此耿耿於心。”
楚南梔寬慰了句,內心裡的疑團此時也終於解開。
原來稅銀案中,那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所使用的障眼法是從檀山道長這裡學去的。
“如今了卻這樁塵事,貧道內心已無牽掛,從此便能安心的閉關學道了,無量壽福。”
檀山道長眉宇間漸漸舒展開來,靜靜坐回法場中,不動聲色的輕言道:“靈位已淨,女施主可請諸位入內了。”
楚南梔內心也重歸寧靜,神情自然的去打開房門,迎族人們重新回歸靈堂。
今日能當著全族人的面休掉戚予婕那惡婦,柳芸、楚文畢最為揚眉吐氣,如此便能風風光光的將亡兄葬入祖墓。
這可是他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此刻再見到女兒,夫婦二人內心說不出的感動。
柳芸被族親們攙扶著滿眼淚光的走到楚南梔跟前,就止不住的痛哭流涕道:“大梔,這次得虧是有你啊,否則我們這一家不僅白白受了戚家人的攀誣,恐怕連你伯父的遺願也難以促成啦。”
族親們想到剛才院外黑壓壓的衙役和官兵,內心仍是後怕不已,都跟著附和道:“姐姐真是養了個好女兒,以後我們家族總算是有了指望。”
可再想到去過戚家助紂為虐的事,一個個臉上又是惶恐不安。
本想著多送幾百文帛金能夠消消堂姐一家人的怒火, 誰知這一家人連帛金都不收,白白的讓大家過來吃喝,這真是叫人不知再如何去彌補心中的虧欠。
族親們都一臉慚愧的圍過來致歉:“大梔, 這次的事情是姨娘和嬸子們錯了,方才在院子裡也和你父親母親細說過了,我們都是受了戚家人的蒙騙,你可千萬不要記恨我們啦。”
“各位姨娘,嬸嬸,和兩家的叔伯們,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明日便要為伯父發喪,今夜還得辛苦各位盤點好明日的一切事宜,切莫出了差池。”
楚南梔寬了大家的心,叮囑了事情,又招呼還未用飯的鄉鄰們去院外入座,之後回到林錦驍身旁去安撫四胞胎。
她湊在四胞胎耳邊,小聲說道:“是不是嚇到了?”
幾個小家夥齊搖頭。
小家夥們跪在她身側,一個個心照不宣的互相觀望著,回憶起剛剛戚家人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內心裡竊喜著幾乎發出同樣的感歎:
有這樣厲害的娘親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