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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柳舒陽、楚南竹夫婦要跟著道士們做法事,照顧小暮辭的重擔便落到了楚南梔身上,她去廚屋裡端了些白粥和醃菜領著四胞胎和小暮辭去樓上廂房用飯。
連著喝了一日寡淡的白粥,二寶林瑞希有些喝不下,撇著小嘴弱弱的對楚南梔說道:“阿娘,我想吃肉肉。”
四胞胎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接觸親人離世,並不懂得其中的禮俗,村子裡凡遇喪事,主家連著三日都隻以白粥裹腹。
楚文煜雖說只是堂親,可他那唯一的子嗣是個大逆不道的,平生唯一的心願就是看著楚家一門能夠興旺起來,所以為他盡節守孝也只能落到這些侄女侄孫頭上來了。
她拉著二寶的小手耐心的和小家夥們解釋道:“你們不是都覺得大姥爺爺是個好人嘛,他生前最疼的就是阿娘和你們兩個姨娘了,你們都是娘親的乖寶貝,就當是替娘親和姨娘們恪守孝禮,委屈些日子,等到七日孝期之後娘親再給你們吃肉肉好不好?”
她話音剛落,大寶、三寶就端起粥乖乖的喝了起來,四寶則懂事的去給小暮辭喂飯。
二寶見狀,臉上不滿的情緒漸漸消失,隨後也默不作聲的喝起粥來。
林錦驍拄著拐杖上來,見到四胞胎都在乖乖吃飯,很是欣慰,坐到楚南梔身邊來,安靜的偷偷打量了她一會兒,也不知為何現在看她越看越順眼。
沉吟許久後,他忽的說道:“我和舒陽商議過了,今日前半夜我和他來守夜,你們三姐妹也累了一天了,歇息會後半夜再下去。”
楚南梔也確實是困乏得不行,熬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可看了看他的腿,又有些不放心,正要開口,林錦驍很強勢的將她堵了回去:“樓下有嶽父嶽母在,你不必擔心,幾個時辰而已,我撐得住。”
楚南梔見他起身要走,回想著他這兩日總是波動的情緒,跟個醋壇子似的,斟酌了片刻,還是委婉的將自己心裡的顧慮說了出來:“衛家兄長都快成親了,你整日裡和他較什麽勁。”
“別整日裡疑神疑鬼的,我可沒那心思。”
林錦驍神色肅然的答了聲,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心底裡卻開始出現凌亂,強作鎮定的趕緊下樓去。
楚南梔看著那孤傲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自己眼前,表情甚是無奈:
奶奶個腿,這不應該是老娘的台詞才對。
如今反倒是她疑神疑鬼了,真是不可理喻。
小四寶林瑞嘉喂小暮辭喝了半碗粥,那小家夥竟自己將碗搶了過去“吧唧吧唧”的喝了起來,四寶看著開心,又端了碗粥遞到還在出神的楚南梔跟前,烏黑的小眼珠望著她,關切的說道:“阿娘你也喝粥,喝完粥陪我們睡覺。”
軟軟的聲音帶著縷溫和,卻像是命令的語氣。
楚南梔回過神來,看著眉眼盈盈的小四寶,接過粥,輕輕的拍了拍她小腦袋瓜,親聲道:“好,阿娘陪你們一起喝粥。”
三寶林瑞崇給她夾了些醃菜進碗裡,看到她面容顯得有些憔悴,也忍不住關心道:“阿娘,我和哥哥可以去陪著阿爹和姥姥老爺守夜,你累了就和姐姐妹妹一起睡覺好不好?”
楚南梔喝了幾口粥,瞧著大寶、三寶充滿殷切的眼神,感動的回道:“阿娘躺一會兒就好,你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守夜,這兩日要好好養足精神,等到出殯前夜阿娘再讓你們去陪姥姥姥爺守靈。”
“那阿娘你現在就睡吧,我們會乖乖聽話的,我們喝完粥就上床睡覺。”
三寶開始催促道。
“好。”
楚南梔又喝了幾口粥,在幾個小家夥的監督下躺到了床上,靜靜的閉上了眼。
樓下過來幫忙的鄉鄰們已陸續散去,唯有道士們朗誦經文和敲擊法器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來。
想著楚文煜服毒的緣由,再想著這場喪事,雖是閉上了眼,但她卻儼然沒了睡意。
今日也得虧是南華觀的這些道長前來,再有沈家過來撐場子,否則族人們背叛,鄉鄰們見利忘義,那這場喪事的確是要讓人恥笑的。
而且,她今日還聽說林家不少族人都去了戚家,這實在是叫人心寒。
想到林錦驍這一生的遭遇,她忽的有些同情起這家夥。
在腦海裡胡亂的猜想了一陣,毫無察覺的小家夥們都貼到了她身邊來,暖融融的感覺讓她漸漸有了睡意,醞釀了一會兒終於睡了過去。
夜裡,被樓下誦經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環顧了遍四周,見四胞胎和小暮辭疊在一起睡得死沉,連忙輕手輕腳的爬起身來,將小家夥們的身子一一擺正,之後悄無聲息的下樓去。
靈堂中,柳舒陽舉著小白幡跟在道士們身後圍著棺槨來回打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棺槨兩邊分坐著柳芸夫婦和林錦驍、李策以及幾位不願離去的族老。
見到楚南梔的身影,林錦驍斜倪了眼靠在自己身上打盹的李三郎,有些無奈的朝著自己旁邊的空余位置輕拍了拍。
楚南梔先點了炷香插入裝五谷的鬥中,朝著靈前拜了拜,隨後坐到林錦驍身旁。
見她此刻已然精神了許多,林錦驍眼底不覺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小聲問道:“小寶們都睡著了吧?”
“嗯。”
楚南梔眸光輕瞥過去:“你也上去歇息會兒。 ”
“不打緊。”
林錦驍淡淡的應道:“姨妹們帶著三郎娘子剛上去,讓她們多歇息會,我在這裡陪你。”
見他執意如此,楚南梔也不好再勉強,便隨了他的意思。
看著一臉疲態的柳芸、楚文畢夫婦,楚南梔有些心疼的說道:“父親、母親你們和族老門到樓上歇息會兒吧,這裡有我照看著。”
夫婦二人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楚文畢望著黝黑的棺槨眼底無光,很是落寞的回道:“就讓我在這裡多陪陪你伯父吧。”
幾位族老也只是頹喪的跟著搖頭,並未吱聲。
他們之所以留下來,倒也不是因為族侄的驟然離世有多傷心,而是覺著族人們人心渙散,頗感心寒。
今日之事讓他們這些族中老人們很沒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