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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狼狽逃走的陳氏母女,楚南梔緊緊抱著鹽罐終於松了口氣。
既然這對母女交還了丟失的所有物件,她也懶得再去細究幾人的罪過,橫豎她們已經被逐出家族,沒了族人的庇護,往後在這村裡再為非作歹,不用自己出面也會有人去收拾這一家子。
如此,也不至於落人口實。
柳清波對於今日的處決顯然很滿意,此時臉色都舒暢了許多,望著一屋子人,他很欣慰的拱了拱手,笑道:“柳姐姐,文畢兄,林家族長,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在下就不叨擾了,先行告辭。”
“勞煩裡正大人走這一趟了。”
柳芸客氣的回道。
“我送送裡正大人。”
楚南梔沒舍得放下鹽罐就連忙引著柳清波出門,到了院門口,柳清波突然止住腳步,神色肅穆的看向她,遲疑了會才緩緩說道:
“楚娘子,你也別怪在下多嘴,今日你家大郎有此決斷,替全村人解決了這個大麻煩,我替全村上下都感激著你們夫婦二人,只是你林家的那些族人恐怕沒幾個善茬,往後打交道還是謹慎些。”
“多謝裡正大人提醒,民婦記下了。”
楚南梔很感激的答謝了聲,心知他是出於一番好意。
柳清波這人平日裡雖總是板著一張臉,快言快語慣了,但心腸倒是不壞。
而且她也清楚,柳清波這些年因為陳氏的事情沒少和林家族人交涉,可屢屢無果,心中早有怨言,偏偏在這個時候林亭臻應聲而來,想來無非是覺著林錦驍有了指望。
芸芸眾生皆為利往,對於逐利之人自該以相應的手段去收攏他們,只要不像陳氏那般刁鑽刻薄,她也並非不能容人之人。
畢竟這世間還是俗人居多。
送走裡正,她抱著鹽罐重新回到客堂中,還未坐下身,林亭臻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招呼她入座,又殷切的端過茶遞到她手中,說道:“侄媳婦啊,老叔聽說你前陣子去過趙太公府上,還助太公破了府上的懸案,這份恩情可不是一般啦。”
見她死死抱著罐子不肯松手,林亭臻尷尬的將茶放到桌上,反覆揉搓著手心,忽然咧著嘴角笑了起來:“老叔求你個事啊,侄媳婦,你改日有機會可否引薦引薦,讓老叔見見太公?”
聽著這話,林錦驍清俊的面容頓時一沉,正要駁斥,楚南梔卻率先答道:“可以呀,這多大點事。”
說著,她話鋒一轉:“不過族叔也別抱太大期望,我雖是幫著趙太公破了府上的案子,但要說恩情實在談不上。”
林亭臻很大度的揮了揮手:“不妨事不妨事,只要侄媳婦有這份心,老叔就已十分感激了。”
林錦驍冷著臉喝了口茶,在一旁意味深長的說道:“侄兒記得族叔向來不願與商賈人家打交道,如今卻讓內人引薦趙太公相識,倒是讓侄兒很困惑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
林亭臻眸光一閃,眼中透著股子機敏:“那趙太公何許人也,是咱們縣裡的頭號巨賈,又與郡守大人關系匪淺,維系好了對咱林氏一族只有好處。”
“族叔倒真是高瞻遠矚。”
林錦驍嘴角勾出抹譏諷的笑意,這麽些年他夫婦二人沒受過族中半點恩惠,如今他不過是秉公辦理了樁事情,就開始討好巴結著來求事,別說是快要和楚南梔和離了,就算是還能正常過日子,自己也不願看到這婦人擔此風險。
想了想,他故意親昵的對楚南梔說道:“娘子,時辰不早了,快些將屋子收拾好了回嶽母家吧,別讓小寶們擔心。”
“噢。”
楚南梔有些驚愕的看了看他,這聲娘子來的實在猝不及防,猜到他是在演戲給族人們看,也趕緊順勢回道:“那郎君和父親、母親稍後,我這就去打把鎖回來。”
“慢著。”
誰知楚南梔剛要起身,堂上靜坐許久的二叔公林博就將她喊了回來。
林博肅著臉,不敢直面楚南梔,卻拐彎抹角的將矛頭轉向了林錦驍:
“大郎,老朽聽說你這娘子前陣子給縣裡的醫館送了張方子,那姓孫的老醫師憑著這張藥方如今在縣裡勢頭正盛,都快將你叔公家的藥房擠兌得不成樣子了,大郎還是該好好管管你這娘子,畢竟我們才是同氣連枝的,有什麽好事還是得先考慮著自家族人,可不能做那些吃裡扒外之事。”
“二叔公這話好生沒道理。”
林錦驍經不住冷哼了聲:“內人自己的手藝她要交與誰是她自己的事,更何況人家掏了銀子買藥方,二叔公想讓我如何去管此事?”
他話語剛畢,楚南梔就笑著接過話來:“二叔公別怪我家郎君說話蠻橫,所謂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那孫醫師給了我一百五十兩銀子,又送了十支老山參為大郎調理身子,這陣子大郎吃的藥也都是老醫師送來的,如此厚意我自該湧泉相報。”
稍稍的停頓了片刻,她臉上的笑意漸漸轉得深沉了些:“二叔公開藥房是為了掙錢,我手裡的藥方自然也是為了一家人的生計,都是逐利,我總不能只顧著族人而餓死自己這一家老小吧。”
雖是滿臉溫柔氣,可綿裡藏針的一席話直接懟得二叔公林博啞口無言。
別說給林錦驍送的藥材,光是十支老山參怕是就得兩三百兩銀子,如此財大氣粗實非常人所能及。
林亭臻在一旁看著臉色愈發凝重的楚文畢夫婦,心裡也頗有些懊惱和不滿。
自己好歹是舔著臉求人家辦事,這二叔倒好,想要人家的方子還倚老賣老的來責備夫婦二人,哪裡有半分求人的姿態。
他儼然看不下去了, 當著眾人的面就向林博斥責道:“二叔,你別怪侄子無禮,侄媳婦剛才的話說的不無道理,你也是開藥房的,大郎前陣子受了如此重的傷,都沒見你送些藥材過來,錢老醫師宅心仁厚,幫襯了大郎一家,侄媳婦送他藥方回報恩情怎生就成了吃裡扒外了?”
林博聽得一陣汗顏,也不敢再吱聲,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默默的起身同眾人拱手作禮後毅然離去。
四叔公林奮心裡憋著事,可聽了族長的這番話,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隻得不動聲色的閉上了嘴。
“四叔,我們也先回去吧。”
林亭臻向林奮示意了聲,又帶著笑意與楚南梔一家作禮道別:“老妹妹,楚老弟,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眸光流轉間再看向林錦驍時,眼底裡忽的多了幾分暖人的關切之意:“大郎,你好好養傷,過些時日老叔再來看你。”
林奮跟著起身,走到門口忽的回過身來深深的打量了眼楚南梔,想說句話始終難以啟齒,最後隻得隨著眾人一道悻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