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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林錦驍率先比自己察覺到譚邈這人的不簡單,楚南梔不由得在心頭默默輕歎了一聲,緩緩走到他跟前,紅潤的小嘴再次微微張開:
“主簿大人在這海康縣素有鐵嘴銅牙的美譽,想來不該是嘴上的功夫厲害,馭人的本領也是厲害得緊呀,動不動就是賞賜下方小吏幾十兩銀子, 對於陳五這等暴烈之徒,為了籠絡他出手便是百畝良田相贈,如此闊綽又有見識和手段,足見主簿大人並非甘願受人擺布,更不願久居人下。”
“楚娘子這話在下就更不解了。”
譚邈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嘴角扭動著也發出一聲冷笑:“如若在下真有野心,想要謀殺的也該是縣令大人而非縣丞。”
“這正是大人的高明之處。”
楚南梔沉聲道:“康銘沅貴為一方縣令,他若身死, 朝廷必會派人來查, 更何況你早已識得此人心性,先前主簿大人自己不也說過了嘛,此人僅是個無能咆哮之輩,全仗著會斂財,陽奉陰違的討上司歡心,對你可是言聽計從呀。”
明媚的眉眼輕輕泛動著,楚南梔眸光再次緊緊視向他:“你可以容忍康銘沅踩在你頭上,卻不能容忍這些年輕的縣丞在你跟前指指點點,否則如何再去服眾,所以才有了三任縣丞離任,三位縣丞身死的結局,主簿大人可覺得我這番話是否說到了你心裡?”
譚邈無言,默默的低下頭去。
事態發展到現在,他已無力回天,隻恨自己聰明一世,到頭來卻敗在了一位婦人身上。
真是奇恥大辱。
“看來我果真是說到了大人心坎裡去了。”
楚南梔見他默認, 再想到康銘沅的遭遇, 又經不住搖了搖頭,冷哼道:
“至於康縣令,此人恐怕你早已容不下他,否則也不至於明裡暗裡的搜羅了他這麽多罪證,他一倒台你就迫不及待的出來指認他,而這些年你也沒少損他的官聲吧,就連今日我等去馬家村鹽井查鹽,問起罪責,那小小的鹽令長也是將過錯推到了他身上,主簿大人好心機呀。”
她話音剛落,胡茂錫就忍不住橫著臉朝譚邈大罵道:“真是個十足的奸邪小人,用心歹毒至深,殘害同僚,汙蔑上司,其罪不可容。”
如此氣悶的神態可比今日聽到他勾結東桑人時還要更為惱怒。
一時間不由得在心裡暗自慶幸著手底下那位老實巴交的縣丞孫吳才和主簿來。
理了理思緒,他暗歎著朝靈堂外的衙役揮了揮手:“將罪犯立即押入囚籠,等候擇日宣判。”
衙役們蜂擁而上,將譚邈和陳五重新押解起來。
至此,撲朔迷離的海康縣縣丞謀殺案總算是告一段落。
......
回到驛館中,楚南梔已是滿臉疲態。
雅室裡,林錦驍將四寶安置到床上熟睡,自己則端坐在客堂裡的伏案邊,一邊翻看著未看完的海康縣歷年年表,一邊靜靜等待著那張熟悉的俏麗身影進來。
心裡的情緒始終起伏不定。
直到一陣輕盈矯捷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他憂鬱的面容上才終於展露出一抹喜色。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他忽然收住活躍上來的欣喜之意,轉為平淡的問道:“都結束了?”
“嗯。”
楚南梔輕應了聲,走去內室,見裡面已備好了溫水,水中還撒了些花瓣,心裡忍不住泛起一陣感動。
她有些訝異的出來問道:“你讓人準備的?”
“累了一天早些沐浴完可以解解乏。”
林錦驍眨閃著幽深的眼眸,扭頭看向她,示意了聲,接著又轉回身繼續翻看文卷。
卸去一日的沉重,楚南梔愜意的走進浴桶中浸泡在裡面,騰騰的熱氣從水底升起,滋潤全身,讓這具疲乏的身子立時倍感舒心。
仔細想來,這樣的日子倒也不錯,外出之時有個翹首企盼默默等候歸家的佳人,而回到家中還能有人貼心伺候,如此溫暖人心的小日子以前怎麽就沒想到過呢。
真是辜負了那段大好的時光。
楚南梔輕噓短歎了一陣,洗淨身子換好衣物,再次走出內室,卻見客堂的桌子上擺好了幾道熱騰騰的美食點心。
不容她過問,林錦驍拄著拐杖慢悠悠的拐了過來,攙著她坐下,嗓音溫厚的說道:“今日我為縣衙臨時新招了位廚子,做的飯菜倒是不錯,你嘗嘗,吃完再歇息。”
楚南梔定眼看了看桌子上的美食,有羊肉蔥餅、紅燜肘子,一條烤製的魚,和一碗羊肉湯,外加一疊海康縣的特色玉蘭餅。
聞著香噴噴的味道,楚南梔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折騰了這半晌倒真是有些餓了。
凝視著面前精致的眉眼,她卻皺了皺眉,故作矜持的嬌嗔道:“大半夜的你準備這麽多大魚大肉的,有什麽不良居心?”
林錦驍對她投來的質疑眼神直接視若無睹,知道她最喜歡吃羊肉餅,自顧自的從竹籃中拿出一個遞到她手上,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是夥房裡剛采買的羊肉,你嘗嘗比蘆堰港那家茶樓裡的相比如何?”
楚南梔猶疑著接了過來,輕咬了一口,鮮嫩多汁,倒的確是美味,終於放下矜持,沒出息的點了點頭。
“你不能再瘦了,多吃些。”
雖然不清楚她為何總是這麽瘦小,但多吃點肉食總歸是沒錯的。
林錦驍和顏悅色的叮囑完,又不動聲色的從旁邊取來叫人買回的駐色酒,替她倒了半碗,推到她面前,溫和著說道:“再好的酒也少喝些,若是喜歡我明日叫人多買些回來,到時候帶回蘆堰港。”
話才說完,就見她慢條斯理的端起駐色酒端到嘴邊細抿了口,林錦驍秋波流動的美眸不經意的褶皺了一下。
他可真擔心這婦人又收不住陣腳,像昨日那般酩酊大醉,之後又在自己耳邊反覆哼唱著“朱大哥”和“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雖說她已經解釋過那只是不知名的曲調,但一想到可能潛伏在某處的朱大哥,他就渾身不自在。
楚南梔瞧著他怪誕的神情,昨日又嘗到了這駐色酒的厲害,所以今日也不敢多喝,吃些菜再抿上一小口,如此淺斟慢酌,到得填飽了肚子,整個人還十分清醒。
林錦驍目視著她這小心翼翼的神態,止不住的想笑,忽然湊到她跟前,帶著些邪魅的語氣挑逗道:“楚南梔,有沒有什麽關於林大哥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