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安擺了擺衣袖,蹙眉道:“太守大人怕是跪錯人了吧,老朽與常老早已是退居鄉野的閑人,能為太守大人做什麽主?”
聽這家夥的意思,要是林錦驍真被問罪,他們這兩位做老師的還得被株連。
吳恩榮不依不饒道:“二老德高望重,別說是在平寧州,即便到了靖靈城,那也是一言九鼎,自然能夠為在下做主。”
常延玨冷著臉緩緩搖頭:“吳太守當真是抬舉我們兩個老家夥了,你既有冤,就該正大光明的與堂上坐著的正差相稟,這般拐彎抹角的可非大丈夫所為。”
說著,他正視向穩如泰山的林錦驍,繼續道:“平寧王執天子劍,凡事自會秉公辦理,你被下獄是因為戚家和長公主之事,雖無鐵證,卻也有嫌疑,莫說你是一郡太守,即便是朝廷三公,太子太傅,那同樣也是下得了獄的。”
簡單的一番言語,卻直接讓吳恩榮無從辯駁。
“常老所言在理。”
南都王林亭楷見狀,不卑不亢的在一旁勸道:“想必錦驍也是受了錦穆那楞頭小子的挑唆,一時間不明所以才犯了糊塗,如今既然真相大白,殺害戚家老夫人的真凶已被查出,誣陷吳太守與洛初長公主勾結貪汙也是子虛烏有的事,不如錦驍就好好與吳太守賠個禮道個歉,此事就算是了了吧。”
說完,又溫笑著看向堂上的林錦驍,提醒道:“畢竟吳太守是楊司徒的乘龍快婿,又是陛下欽點的太府卿,就這樣不了了之不僅讓楊司徒臉上無光,恐怕陛下那裡也不好說理呀。”
“是嗎?”
林錦驍不屑的冷哼了聲:“倘若如此就讓楊司徒臉上無光了,那要是國丈大人得知他有個毫無人性、惡貫滿盈的女婿恐怕要直接爆血而亡了。”
“平寧王此話何意,莫非又想栽贓給下官什麽莫須有的罪名?”
吳恩榮心頭一凜,卻故作鎮定的質問過去。
“栽贓?”
林錦驍笑而不語,良久後才緩緩開口:“太守大人太抬舉本王了,本王可沒那個本事栽贓吳太守。”
說完朝著門外招了招手:“帶蔣學屹、鄭海川。”
不久後,二人一一被帶到,並附有兩份供詞。
林錦驍接過關二白呈上來的供詞,瀏覽了一遍,侃侃道:
“蔣學屹、鄭海川這兩人並不對付,從下獄以來也是單獨關押監禁,可他們供詞中所提及到的吳大人上任平寧郡太守八年來從戚家索取的賄銀每一筆出處、日期皆是一致的,共計一百一十三萬六千兩,這總不能是杜撰出來的吧?”
吳恩榮狠狠的瞪了眼二人,仍是一臉淡然的辯解道:“冤枉,這絕對是對下官的栽贓陷害,下官可從未受過戚家一兩銀子。”
“不錯,吳太守是個聰明人,怎麽會自己經手這麽巨大的款項呢。”…
林錦驍慢條斯理的放下折子,淡笑道:“此事不急,東進王沒做成的事,本王自然會替他達成所願的,下次護衛再入郡府可不僅僅是查找證據那般簡單了,本王就不信這麽龐大的一筆銀子,吳太守竟然沒有染指半分,等到查抄了你的家產後自然能夠證明你是否有貪墨。”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南都王林亭楷:“不過本王感興趣的是,這麽多的銀兩最終去向了何處,本王相信吳太守是不敢獨自私吞如此大一筆巨款的。”
林亭楷卻不屑的冷哼了聲:“錦驍,凡事得講求個證據,你與你那錦穆皇兄私自入郡府的事咱們還沒完,你又想著去查抄吳太守的家底,是不是太不將朝廷法度放在眼裡了?”
“三皇叔知道朝廷法度,小侄倒也想問問你一心想要袒護的這位太守大人他可又知曉朝廷法度?”
林錦驍目光森寒的直視向吳恩榮:“就你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