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管和刀摩擦地面的聲音尖銳刺耳,一陣陣陰風刮了過來,注定今晚要血流遍地,而血可能就是耗子我倆的!
一群人慢慢的向我倆圍攏,我和耗子在他們眼裡仿佛待宰的羔羊,無論如何也逃不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能跳河了,雙拳難敵四手,那麽多人,我倆也不蠢。
“老蘇,走啊!”
這次還沒等我喊“跳”,耗子直接就蹦了下去,河裡傳來“撲通”一聲,我也沒猶豫,右手杵著欄杆,翻身一越落了下去。
落水瞬間,岸上傳來了鋼管擊打護欄的聲音,我也不敢露頭,也顧不得耗子,使勁憋了一口氣,在水底向著橋下遊去。
過了一兩分鍾,我實在憋不住了,猛的將頭漏出水面,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用手抹了下臉上的水,這才看見耗子在我不遠處露著個腦袋,看來他早就憋不住了,離橋下還有一小段距離。
“老蘇,老蘇!”耗子擺著手臂大聲的叫我。
我比出“噓”的手勢,想讓他聲音小點,生怕被岸上的人聽到,否則我倆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耗子雙手在水面迅速的滑動著,向我遊來,距離我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說道:“那群人早走了,沒得事,不信你聽一下,看有沒有動靜?。”
我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一下,果然岸上沒有一點聲音,不遠處傳來了警笛聲,估計是人太多了,附近有人報警了,那夥人一聽見警笛聲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開車跑了,這也救了耗子我倆一命。
我抬起頭再次看了看岸邊,確定真的安全後才和耗子說道:“走吧,往前遊一點,找個地方上岸去。”
我倆往前遊了大概五百米,才看見一個用水泥砌起來的石梯,我費勁爬了上去,一屁股坐在草皮上,耗子也爬了上來坐在我旁邊後開口說道:“老蘇,現在怎麽辦?”
我喘息著說:“那賓館是住不了,那群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得找個地方把衣服弄乾,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去省城!”
“對了,寶貝還在不?”我接著說道。
“還在,我保護得好好呢”。
耗子說著打開了木盒,“嘩啦”一聲,從裡面倒出了一盒子水,鞋子也掉了出來,被水淹了個透。
“濕透了,怎辦?”耗子拿起鞋甩甩水說道。
我看看鞋子說到:“只能弄幹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賣個好價錢,先找個地方再說吧!”
我倆收拾好東西,向著城邊出發,走了大概十來分鍾,就看見一片片的菜地,雖然沒有路燈,但還能看清周邊的情況,我們已經距離城裡好遠了,都看不見燈光,只能聽見蟋蟀青蛙在叫個不停。
不遠處有一間小木屋,就在田邊上,估計是夜裡來灌溉農田的村民休息的地方,我和耗子也沒多想,推開木門徑直鑽了進去。
木屋很小,靠牆豎著幾根乾柴,地上有些稻草,剛好可以用來躺著睡覺。
我騰出一小塊空地,折斷乾柴架了起來,扯了一把稻草,掏出打火機用力甩甩水,打了幾下火,居然還能用,隨後將稻草點燃,升起了一個小火堆。
我倆這才把衣服脫下放在火堆旁烘烤,雖然還沒到冬天,脫下了濕漉漉的衣服,但還是不免有些發抖。
火光映射出門外,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老蘇,你看,門外那是不是種的紅薯?”耗子指著門口說道。
我轉頭看了看說道:“好像是哎,
要不你出去挖了看看?” 耗子拿了根木棍,出去就在地裡刨了起來,不一會功夫就刨出了兩個又大又圓的紅薯,高興的跑回來將紅薯放在火堆裡烤著。
耗子烤著紅薯,我拿出金釵看了看,沒有什麽問題後放在一旁,又拿過“三寸金蓮鞋”,鞋子還在滴著水,我放在離火堆還有一段距離處給它慢慢的烘著,從褲包掏出手機,已經來開不了機了,耗子的也一樣,想想也是,在水裡泡了那麽久,不壞都不行。
“等有錢了,一人換一個新的。”耗子擺弄著手機說道。
我說:“吃完紅薯趕緊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出發去省城”。
不一會,紅薯烤熟了,我和耗子一人一個,真不錯,又面又甜,吃完兩個躺在稻草上就睡了過去。
我一下驚醒,天剛蒙蒙亮,拿過手機想看看時間,這才想起手機早壞了,我搖了搖耗子,睡得像豬一樣,我又用腳使勁的踹了兩腳,這才醒了過來。
“趕緊起來,走了!”我邊穿衣服邊說道。
耗子懶洋洋的,應該是沒睡好,不過在我的催促下還是起來穿好衣服。
我們收好東西,又走了十多分鍾的路程,這才來到城了,找了一家銀行,把我那被老鼠咬壞的三百塊錢給換了,本來全換了還夠我倆吃頓好的,結果有一張被水泡爛了,隻換了兩百塊錢,全部家當啊,就夠車費了,寶貝賣不掉,就只能喝西北風了,真是霉到家。
我倆都沒敢吃碗米線,得趕緊去找買家,直接買了到昆明的車票,坐上車前往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