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著牛慢慢的沿著小路走,靠山體一側有一條溝,溝裡流著一股水,水牛走在水溝裡嘩啦嘩啦的發出響聲,還有牛脖子上掛著的銅鈴鐺,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叮當叮當”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山林裡覺得格外的悅耳。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還能勉強看得清路,我在前面拉著牛,耗子就跟在我後面,這地比較寬闊,比我們剛才走的路好多了,我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水牛停下腳步不走了,周圍一片寂靜,鈴鐺也不響了,水流聲也聽不見了,奇了怪了,我用栓牛的繩子打了牛幾下,還是不走,我從碩大的牛眼睛裡看到前方左邊有一個白色的東西。
我轉過頭一看,一塊青色的石板上坐著一個全身白色的小男孩,衣服褲子也是白色,一雙小手托著下巴,發白的臉上看著恐怖無比,目測大概也就3歲左右。
我看了看耗子,耗子和我比了個眼神,意思是,別管,趕緊走。可水牛怎麽都不走,我也邁不開步子,汗水不免從我臉上滴落下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盡碰到這些東西,管它的,豁出去了。
“小兄弟,我們與你無冤無仇,讓一條路給我哥兩過去吧”。我客客氣氣的說道。
那小男孩依舊雙手托著下巴,側著臉,一動不動,天也黑了下來,他那一身白在黃昏天將黑的時候格外的顯目。
“你到底是人是鬼擋住我們的路幹什麽?快點讓開,不然祖公可不客氣了”!耗子大膽的上前質問道。
只見那個小男孩慢悠悠的轉過頭來,緩緩的說道:“我只是一個人沒伴,想你們陪我玩玩”。
我和耗子心裡都咯噔一下,暗暗罵到,又見鬼了,這是鬼擋路啊!
“叔叔倆現在沒空,等改天再來陪你玩好不好?”我沒頭沒腦的冒出來這樣一句,像哄小孩似的準備騙他。
“好,說話要算數哦”。聲音剛落,叮當一聲銅鈴聲就響了起來,那個一身白的小男孩也瞬間消失不見了,我和耗子互相瞄了一眼就已經會意,趕緊走吧,不然再出什麽么蛾子怕是沒命活著回去了。
夜裡11點鍾左右,我和耗子歷盡艱辛萬苦終於回到了村裡,把牛趕進牛圈後李叔差點給我和耗子跪下謝恩,還要給我和耗子一人一百塊錢,我們沒要,反正啥事明天再說,現在人困馬乏的,休息要緊,我沒敢和李叔講在山裡遇到的事,不然李叔會把他的家底都給我們,要知道李叔家就剩這兩頭牛了。
關了牛後我直接去了耗子家裡,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這才和耗子一起來到了李叔家吃中午飯,本來昨晚李叔就一直留我兩在他家弄點吃的再回去的,可耗子我倆實在累得不行,所以才答應今早來李叔家吃飯。
李叔家就一層土塊壘起來的土基房,外面圍著一圈籬笆,籬笆裡面種著點小菜,“大侄子,快快快,酒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倆了”。
我和耗子才到李叔家李叔就迎了出來,村長已經坐在了桌子旁的小板凳上,桌上擺著一碟花生米,一碗清湯小苦菜,還有酸菜炒肉,四個小巧的玻璃杯已經倒滿了清酒,筷子也擺放得十分整齊。
“來,大侄子,子浩,我敬你倆一杯,謝謝你們幫我找到了牛”。李叔說著就舉杯一飲而盡,我和耗子說著客套話也舉杯一口幹了。
“這兩頭牲口不知道怎麽的,到處亂跑,平時不這樣的,要不是你倆啊,我這算是玩完了”。李叔放下酒杯說道。
“要我說啊,
一定是那條大黑蛇驚了兩頭牲口,才跑那麽遠的,讓我和老蘇找了那麽久”。耗子一杯酒下肚口無遮擋的說了出來。 “大黑蛇?你倆沒受傷吧”?村長和李叔異口同聲的說道。
“諾,老蘇的肩膀就被咬了一口,應該沒什麽事”耗子指著我的肩膀說道。
隨後耗子又說了我們遇到大蛇如何死裡逃生後,如何英勇的將其殺死,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村長和李叔深信不疑,要我脫了上衣檢查一下傷口。
我脫下上衣,肩膀還有點浮腫,有兩個黑色的洞,單看兩個黑洞的距離就知道這蛇有多大,李叔和村長都嚇了一跳,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我肩膀上的傷口。
“大侄子,真是辛苦你們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我自己泡的藥酒,擦上差不多就能好了”。李叔杵著拐杖就給我去找藥水。
“一般特別大的蛇毒性都小,應該沒什麽事的”。我捏捏紅腫的肩膀說道。
“沒事也擦一點李哥的藥酒,那藥對蛇蟲鼠蟻叮咬有奇效,好得快一點”。村長也關切的問候道。
我剛吃了一口菜李叔就從臥室出來,手上拿著一瓶紅得發黑的藥酒,倒在杯子裡一點點,用打火機點燃後一下按在我傷口上,疼得我差點一個前列跌倒在地,耗子和村長趕忙一邊一個扶著我,等李叔從我肩膀上拔掉杯子,黑色的血水就從我的傷口上流了出來,李叔又幫我擠了擠確定沒化膿了,塗了藥酒才用紗布給我包了起來。
我們在李叔家喝著酒,村長說家裡有事就先走了,耗子酒勁一上來,嘴上就說到了我倆遇到白色小男孩的事情,還好沒說鬼村的事,李叔一聽,臉上陰晴不定,頓時夾菜的筷子都停在了空中。
“你說你們遇到全身發白的小男孩坐在大青石板上,還答應要陪它玩,怎麽不早點說啊,壞了壞了。”李叔驚恐的說道。
“怎麽了,李叔,這大白青天的你還怕這個,過都過去了,你就當沒這回事!”耗子大大咧咧的說著,一杯酒又灌進了肚子裡。
“你們有所不知啊,我聽老人說這路上遇見一身白的小孩攔路,一般都是冤死小孩的鬼魂,以前的地主有錢,死了要活人陪葬,還要有陪葬品,活人一般都用兩三歲大小男孩(每個地方風俗不一樣),殘忍的浸泡在水銀裡面,直致溺亡, 施與陣法,傳說這樣就能困住他的靈魂,然後整個撈出風乾,抹上白色胭脂,放在墓裡和墓主陪葬,所以這些小孩的靈魂不散,一直守著墓室永遠投不了胎”。李叔慢慢的說道。
“這些人真的太可惡了,那怎麽才能讓他投胎轉世呢”?耗子急切的問到。
“你別急嘛,等我講完,老人們都說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退避三舍,繞路走,不能答應它任何事情,如果一旦答應了你不做到他就會一直纏著著你,不過有些東西福禍相依,能遇到這種鬼魂的,下面一定有墓,非富即貴”!李叔接著說道。
“那我們答應它陪它一起玩的怎麽辦?”我現在都不想著財寶,萬一那小孩天天來纏著我怎辦,所以我好忙問李叔。
“是你答應的啊,不是我們,我可沒答應人家”。耗子沒好氣的插嘴道。
“你和大侄子一起見過的,你也跑不掉,你們要不就去它的墳前祭拜,要不就把它的屍體挖出來掩埋了磕頭道歉,你爺爺又過世了,我這把老骨頭不行了,不然我從你爺爺那裡學來的一點點本事,去給你們去送送鬼就沒事了,唉…”李叔歎息的說道。
“沒事的李叔,什麽年代了還相信鬼神呢,我們年輕小夥子啥也不怕”我拍著胸脯說道。“就是,老蘇說的對,啥也不怕”!耗子也附和著我說道。
我們和李叔又喝了幾杯,我就再沒心思吃菜喝酒了,耗子也看出了我的心事,我倆找了個理由說頭暈想回家休息會,這才離開了李叔家回到了耗子家,這時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