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雲溪?”
石中玉細細咀嚼這兩個字,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聽過的。
薛盼倒是比她搶先想起來,一番提示,石中玉總算是也想起來。
一同想起的還有一些畫面,以及一些久而不散的怒氣。
“我當是什麽天香國色,原來是那不識抬舉的家夥。”
“可不就是咱們醉紅樓那昔日的花魁,不過,人家如今已經身價水漲船高,成了趙家老板心頭的金絲雀了。”
雲盛酸溜溜的說著,跟雲瀾對了一個眼色,倆人一唱一和,讓石中玉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啐了一口,怒道。
“那又如何,我用過的破鞋罷了,她姓趙的,就配撿我的破鞋。”
“哎呦呦,石姐這話,呵呵,聽著就悅耳。”
薛盼知道昔日雲溪拒絕石中玉是把石中玉得罪狠了,不然石中玉也不會讓人奪了雲溪最重要的東西。
捏了捏懷中雲盛的下巴,小小的懲戒了一番。
雲盛被薛盼看穿把戲,也不慌,嬌俏的在薛盼懷裡點火。
還非要用唇對唇的給薛盼喂酒。
薛盼哪裡受得了,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醉醺醺的,還沒忘跟石中玉說話。
“石姐,為了你剛才這話,咱們也得乾一杯。”
說著,讓雲盛倒酒,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雲瀾也給石中玉酒杯中注滿,又一番討巧,美人在懷,加上好姐妹開釋。
石中玉心中那團悶火才算是消了一些,舉杯跟薛盼碰在一起。
酒過三巡,二人推杯換盞,又一起共赴美好,倒是把這些事忘了個七七八八。
可雲瀾和雲盛心裡卻一直縈繞著這件事。
尤其是雲瀾。
要說他跟雲溪之間有什麽仇恨,那是誇大。
其實他跟雲溪之間並無矛盾,甚至都沒有打過幾次照面。
雲溪是誰,那是曾經讓醉紅樓所有小倌兒都吹捧的頭牌。
賣藝不賣身,只是隔著窗紗,彈奏一曲,便能賺他們幾個月的。
讓紅媽媽奉為心頭好。
可大家都在這肮髒的泥潭裡打滾兒,憑什麽他就能獨善其身。
嫉妒也就悄悄滋生了。
別人或許還只是在心底或閑暇的時候說上幾句牢騷。
可雲瀾不甘心。
說起來,雲溪落到今天這步,少不得他的推波助瀾。
雲溪走後,他一躍成為醉紅樓的頭牌,他比雲溪聽話,雲溪做的,不做的,他都做。
可紅媽媽和樓裡的人卻提起雲溪的次數更多了。
明明大家都嫉妒他對他不滿的,可是他離開了,大家反而想起他的好了。
甚至紅媽媽還時而埋怨他所為太過狠毒。
想到這些,雲瀾眼底的怨毒都要藏不住了。
看著癡纏自己的石老板,他突然心生一計。
雲溪,你以為你逃離了,就可以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了。
可他偏偏不讓他如願。
與此同時。
褚青梅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小侍陸良也回去了。
把打聽到的,還有自己腹誹後添油加醋的,統統都告訴了褚青梅。
褚青梅揮手讓小侍陸良離開,自己一個人待在書房,繼續批閱公文。
可是手在宣紙上橫亙了許久,墨水滴落,暈開一團,他趕忙把毛筆放下,把已經汙了的紙張團成一團,丟在了紙簍子裡。
最後索性倚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歎息起來。
女子,是不是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