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舔了舔嘴唇,道:“哎,老弟,來了不是正好。修為越高的修士身體之中的雜質、穢物就越少,而且因為服用過諸多滋補草藥,享受常人不能擁有的靈丹妙藥緣故。身體肉質那就一個鮮美可人啊,入口即化。”
丁零眼珠子一轉,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心情愉悅,道:“哈哈,還是大哥的想法妙哉。確實如此。來了也好,也好。不過今日已經打過牙祭了,要是真有,咱們就把他們串上,做成燒烤。
嘖嘖,人間的醬料可不少呢。我也學了不少,有些醬汁刷在肉上,那叫一絕。絕對吃過難以忘懷。
走走走,咱們看看去。如果是的話,那咱們的夜宵不就有了?”
兩人哈哈大笑,氣氛火熱歡愉。
但他們這種愉快的交談,卻無法感染到肩膀上被扛著的二人半分。
倒是將他們又下出了一身冷汗,浸透脊背。
他們不是沒遇到過對手,但在他們面前談笑風生,商量著如何吃人的,十分少見。
而且刀若是架在別人的脖子上,感覺不到那種可怕,現在自己親身體會,才知道什麽叫做膽戰心驚,呼吸困難。
獨眼兩兄弟丁零和當啷感覺到背上的動靜。
一會撲騰,一會撲騰,又是和肩膀直接接觸,想要感覺不到除非他們是木頭人。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如此分明的不耐煩。
丁零斜眼道:“閉嘴,給老子安分點!你們以為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出不來就出不來,別挑戰老子的神經,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當啷道:“跟他們廢話什麽!”
他當即給肩膀上撲騰的男女一人一掌,於是他們很快就昏死了過去。
垂死掙扎的活魚最終變成了鹹魚。
當啷一手叉腰道:“這下不就安分了。”
丁零道:“果然還是得聽大哥的。”
當啷凌厲的眉眼一動,哈哈道:“走,兄弟!咱們去瞧瞧,什麽人來了!最近怎麽這麽熱鬧!”
丁零道:“就是說呢,傻不傻,地獄無門卻總是往上趕!還不是便宜了我們兄弟兩。”
兩個人走了一會,丁零道:“大哥,帶著人不方便。”
當啷道:“沒帶儲存法寶出來,實在失策,失策啊。”
丁零道:“大哥,不如”
他的目光看了看當啷,隨後又看了看地面。
兩個人不愧是心裡靈犀的好兄弟,簡直一點通。
當啷瞬間心領神會,點點頭:“好主意。帶著不方便。畢竟還要去打獵呢。”
丁零當即掏出一把斧頭,一下砍向地面,地面震震響,很快地面出現了一個大坑。
容納兩個活人綽綽有余。
當啷先把自己肩膀上的人丟了下去,又將丁零背上的糙漢給扔了下去。
兩個人早已經一動不動,昏死過去,又被緊緊綁著。
丁零道:“不會有什麽意外。”
當啷找了諸多大塊乾草,丟到了上面去,恰好蓋住了那兩個修士。
看起來就像是地面上普通的乾草堆。
他道:“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地盤,誰敢搶我們的獵物。我們叫他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
丁零點點頭,略帶崇拜地看著哥哥::“大哥說得有理。”
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自豪之感。
丁零道:“這片確實是我們的天地。有的地方比這裡華貴,有的地方比這裡舒適,但只有這裡,是真正屬於我們的地盤。在這裡我感覺到很安心。”
當啷目光變得溫和起來:“我也是。好兄弟。”
沒了背上兩塊大肉的騷擾,他們行動輕便起來,紛紛活動活動筋骨,一派躍躍欲試的樣子。
“走,去看看誰來了!”
兩人穿梭在樹林之中,順著味道的方向,精準追擊。
莊元聽到了動靜,耳朵動了動,看了看秋倚羅。
“我聽到了,他們來了。”秋倚羅道:“等下,跟著我即可。”
“該如何應對?”如果說每套題都有對應的答案的話,那麽莊元現在就遇到了一個知道答案的老師。他得打聽一下。
秋倚羅沉吟一聲,目光凝重,眉宇深沉:“……隨機應變。”
“……哦。”莊元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麽有用的話來。比如提前串通串通台詞什麽的。
比如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去幹什麽這種常規的過路人需要面對的問話。
結果並不是如此。
是隨機應變啊。
他們繼續前進,很快聽到兩個聲音,齊齊喊道:“站住!”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是獨眼兄弟。
他們的聲音好似鄉野村夫,透露出一種穩重、扎實。
再然後,莊元就看到兩團黑旋風,從樹上掠過,安穩地落下來。
一身獸皮,像是打獵的。不過打獵的穿著一般都相當“低調”,這兩個披著皮草,頭髮油光水量,身材扎實飽滿,透露出一種日子過著極其悠哉的氣息。
“我道是誰,原來是兩個小小修士。”
是左獨眼龍在說話,這個是弟弟,叫丁零。
莊元記得。
“嘿,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右獨眼龍發話了。這是哥哥,叫當啷。
在他的身邊有一塊大石頭,差不多及膝高度。當啷於是充分利用材料,直接一腳踩在了上面,豎起大拇指,斜著對著自己的側臉。
一派趾高氣揚。
果真是地頭蛇的做派。
“當然知道。 丁零當啷兩兄弟唄。”秋倚羅雙手環抱,眼眸緩緩睜開,看著那兩個人。
語氣隨意,姿態絲毫不低。
“你知道我們?”當啷的表情很吃驚,眼睛眨動的頻率加快,呼吸也不自覺快了幾分。
知道這地方的人不少,但知道他們是地頭蛇的修士並不多。
因為大多都被他們處理了。
丁零看了一眼大哥,助陣道:“不管你們是聽誰說的,今天遇到你們,算是你們運氣不好!”
“哦?是嗎?”秋倚羅的語氣顯得傲慢極了。
在這兩個高大的人面前,她更顯得嬌小。可氣勢卻絲毫不讓。
“當然。”當啷哼道,語氣中含著粗重的喘氣。
他對這個女子的反應十分不滿,這種傲慢,本該是他們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