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熾熱的白光勢不可擋,一點點接近莊元。
從十幾米的距離縮短到幾米、一米、咫尺之距!
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了,莊元眼都不眨一下,這一瞬間,他心如止水,眼前的所有動作仿佛都變成了慢鏡頭。
他聽到了風的呼嘯聲,人們的心跳聲,樹葉飄落的聲音,沙塵接觸地面的聲音。
……他仿佛還聽到了別人為他注定的悲慘結局默哀的聲音。
一切的細節被感官以數倍放大。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反手猛地摜出一手靈力暴擊。
莊元猛然間甩出來的靈力暴擊,直接朝著他面前襲來的暴擊扣去,兩個光芒相撞,猛地炸開一聲轟響。
眾人被震懾了一番,定睛一瞧,莊元轟出來的靈力竟直接打散了劉水發出的!
這一聲,直接把眾人震得驚魂不定像是一枚炸彈,炸在眾人的腦子裡。
這小子,什麽時候打通了靈脈?什麽時候又能運用靈力了?
而且,就算真會運用了,也不可能比修行十幾年的劉水師兄對打吧!
他不是昨天才剛入山麽!
戰鬥還並未停止,轉瞬工夫,又有十多個靈力暴擊從莊元手中扣出!
竟然以鋪天蓋地之勢,頓時向劉水裹挾而去,形成無可躲避的包圍圈!
轟——
四面八方而來的靈力炸彈全部招呼到劉水身上,將他的衣服轟得炸裂開來,他本人也體力不支,轟然倒地。
圍觀的眾弟子幾乎各個都是雙目圓睜,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精神處在半癡半呆的狀態中。
他們還未從這猛然轉變的局勢之中緩過來。
之前不是莊元一直被劉水單方面毆打,他只能逃過來躲過去嗎?
什麽時候情況猛然間變了。
還變得這麽離譜。
真離譜。
面對倒在地上不斷抽氣的劉水,莊元站在原地,睨了他一眼,道:
“閣下果真有個好名字,劉水,看來,注定就是要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雖說閣下總是想以‘前輩’、‘師兄’自居,但也說了實力夠了,就算年紀小也樂意叫對方師兄師姐,但似乎目前閣下不夠那個實力呢。倒是可以改口,叫我一聲‘師兄’。”
躺在地上的劉水一臉‘死不瞑目’的樣子,還是不相信這個事實。
他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肯定能贏,一定能狠狠欺負莊元,叫他輸得難看至極的。
可是,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不可能昨日剛踏進修仙門,不可能。不可能……”
他口中喃喃不止,也許是追著莊元打太累了體力已經耗盡,又也許是被現實刺激得已經開始魔怔了,他口中呢喃個不停,目光也渙散。
莊元冷笑一聲,輕飄飄地掏出懷中的書,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修行基礎功法》。
在場的沒一個不認識,因為他們每個人剛上山之時,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這本功法。這是修行最基礎的東西。
只見莊元輕飄飄地將手頭的書本丟了出去,淡笑道:“小生不才,新到仙山,有所不適,昨夜半夜三更睡不著,便起身翻看一番,遵照著書上的指引,一個時辰竟然就輕輕松松學會了。總之啊,我現在感覺靈力充沛,四肢靈活,你方才應該也能感受到我的靈力吧?”
打在你身上的靈力,應該很爽吧。
劉水聽了這話,眼中恍惚迷茫更甚,仍是無法相信,
不斷搖頭,口中逸出“不可能不可能”這種單調且乏味的字眼。 眾人愣了半晌,終於有人想起來地上這個躺著的已經受傷的人了。
雖說一開始約定好的,要赤手空拳打鬥一番,憑借真本事較量。
但畢竟劉水作為有一定資歷的人,竟然還自己先行破壞了定下的規矩,乾這樣的無恥行徑,用靈力打對手。
就算被打成這樣稍微有點過,但也沒人為他說話,畢竟是他自己作死在先。
就算是師兄弟之間,壞了規矩,教訓一下也理所應當。
幾個熟識的弟子七手八腳把被打得慘敗的劉水扛下去療傷了。
事已至此,諸位看熱鬧也看夠了,院落裡被劉水轟擊得七零八落,到處都是倒地石頭、樹木,今日也沒空地再讓吳淵師兄指教了。
於是,一群青衫弟子紛紛退了出去。
院落裡又恢復了平靜。
蕭妙音的目光裡似乎有驚濤駭浪,不斷丟出問題:“你什麽時候學會的?真是昨天晚上一個時辰學會的?你看完《修行基礎功法》了?還掌握了?你當真叫我吃驚。”
吳淵也疑惑道:“按照常理,地上這本書,沒個半個月,沒辦法運用自如的。你從前修行過嗎?曾拜過其他的師父?”
但依照剛才打鬥的場景,他絕對能隨心所欲地運轉周身靈力了。
甚至連早就修煉十幾年的劉水都被輕而易舉地打倒了。
真是……恐怖如斯。
難道,所謂的修行天才,就是這樣的?
吳淵心裡不免有些黯然。
莊元聳聳肩:“我是昨天才會的,不過,不是夜裡起來輕輕松松就學會的,而是用一個下午看完了這本書並且學會的。”
吳淵道:“一個下午?這跟輕輕松松學會有什麽區別麽?”
蕭妙音接著道:“沒錯,無論是一個時辰還是一個下午差距都不大,還是時間都太短了!莊元你學得也太快了,太讓人吃驚了。”
“我好像明白師尊為什麽那麽高興了。看來,我真的無意中撿了個寶貝回來。我卻沒有師尊那樣識貨。”
“真刺激人,看來我也要加緊修行了,說實話,後來者居上的感覺並不好,我有危機感了。好像馬上就要被你超越似的。”
莊元撓了撓頭:“師姐,你這說得也太誇張了。我才剛打通靈脈會用靈力,超越你們還太早。而且,我覺得啊,我這種特殊情況,可能和那位神秘的仙人有關。也有可能我仙根被封住太久之後,猛然間衝破帶來的好處?修行會快一些?總之,你說的好誇張哦哈哈。”
吳淵則鄭重地搖了搖頭:“不是誇張,而是你這種情況,太,太不符合常理了。天賦卓絕,我現在有點信這四個字了。可這個詞通常都是別人用在我自己身上的,真叫人不爽。”
蕭妙音深有同感,覺得他們兩個當真同病相憐,不免惺惺相惜,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