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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千飛萬掠銅衣女
山路青石路確實不平整太多,一路顛顛簸簸,走走歇歇,就這樣過了七天。
一日午後,莊元照例調息打坐,修行基礎功法,結果馬車猛地一陣動蕩。
“籲——”不知遇到了什麽,車夫大叫一聲,死死拉住了韁繩。
馬受驚了,而馬車由於慣性還在往前,路面又顛簸不平,於是車廂猛地抖了抖,差點翻轉栽到路邊。
他下盤不穩,直接栽倒在了地面上。
這一摔,那是摔得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感覺臉都都快被摔裂開了,他齜牙咧嘴地撐著身子起身:“這俊俏地驚天地動鬼神的一張臉,差點就給摔成兩截了。”
只聽得那車夫怒道:“氣煞我也!哪來的小丫頭片子!穿得如此怪異!別擋爺的道!趕緊閃開!”
“沒看見正趕路呢麽?!耽誤了我家主子的行程!你賠得起麽你!”
莊元心道,原來是遇到了個擋路的姑娘。
只聽得一輕快、颯爽的笑聲傳來,那姑娘道:“攔你,才是正常,不攔你,那才是有悖常理。”
莊元眉頭一皺,心道,大概是遇到找茬的了。
那姑娘道:“正所謂,此路也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車夫呸道:“小丫頭片子!還買路財!你可知道,你攔的是誰麽!”
姑娘哈哈道:“我當然知道!攔的就是你這個不長眼的!”
那車夫一陣呼呼哈哈,似乎準備抄家夥了。莊家給他派的這個車夫說起來是車夫,其實也是個保鏢。
其人長得五大三粗,是彪形大漢之中的彪形大漢。換言之,看起來殺傷力很大。
但再大也不行啊!
莊元開了“開鏡眼”一瞧,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透過這帷幕,他分明能看見那“囂張”的姑娘肺腑內,一顆橙光流轉的內丹!
肉身三重境,橙元!
就算是凡人中的佼佼者,真對上了修仙者,那也沒什麽勝算。
他們,不是在一個維度較量的。
“等一下。”莊元很是時候地出聲。
車夫一愣,想起來還有個人,忙道:“主人,您有何吩咐?這裡遇到了個不長眼的攔路丫頭。”
莊元撩開簾子,這回才明白,剛才車夫說的“穿得如此怪異”是什麽意思了。
那是真的穿得很奇怪!
咳咳,言簡意賅一點,簡單概括來說,就是在大量的銅錢之中,找到了少量的紫色布料。
一身繁複的銅錢編制的一路,露出姑娘白皙勝雪的肌膚。
而這姑娘,面容清秀,眉眼略顯得清冷,雖然看起來極為年輕,卻已隱隱顯出一股子氣勢。
當真和她的聲音一般颯爽。
此刻,她正手握一杆銀槍,穩穩站著,攔在馬車前。沒有讓道的意思。
見莊元出來,倒是先開口了:“小子,你就是馬車的主人吧?我告訴你,這是我開的道,既然要從本姑娘的道上過那就得留下買路財!”
莊元笑道:“姑娘好有意思,你說這路是你開的,可有什麽證據?你若是沒證據,我倒是要說,這路是我開的,你反而要給我留下買路財!”
那姑娘哼了一聲,狠狠戳了戳手中的銀槍,道:“好一個厚臉皮!那你也沒證據!”
莊元淡笑道:“這物證憑據嘛,我是沒有,但是,我有一個人證,
這馬車夫——便是我的人證!” 他對著馬車夫,渾然不在意地道:“你說,是也不是?”
面前的彪形大漢,非常上道,立馬昂首挺胸站在莊元邊上:“此路便是主子開的,我便是證據!”
銅衣女顯然沒料到他們能如此配合,也能如此“不要臉”,直接把事情給反轉過來了。
她舉起長槍,指著兩位,道:“留下買路財,給,還是不給?!”
好吧,這是不給錢就要命的意思吧?
莊元擺擺手,溫和道:“姑娘,有話好好說,不瞞你說,這不是我們不願意給啊,實在是我們兩個都窮得叮當響,一文錢,都沒有哪!”
他說得如此真摯,邊上的彪形大漢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莊元回瞪了去,看什麽看!我這麽精心的表演!就給你整破功了!
銅衣女哈哈大笑,看笑話道:“你們這誆我就不提前說好麽!”
莊元心道,誰會提前說好這東西,誰也沒想到會突然殺出來一個銅衣女“攔路虎”啊!
她笑畢了,道:“其實不是因為這個,我也知道。你們這馬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吧!有多少錢拿出來!如果不想給錢,也不是不可以……還有一條路!”
莊元隨口道:“還有什麽路呢?”
你隨意說,反正我更隨意聽。
要求你隨便提,反正我不滿足。
銅衣女嘿嘿叉腰道:“要想從此過, 留下買路財不行的話,那就留下主人來!”
他銀槍一提,竟直直指向莊元!
大漢額角直跳,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直接站到莊元身前,亮聲道:
“你你你,你這是看中了我家少爺?!你這小姑娘家家的——這是一個姑娘該說的話麽?!”
銅衣女冷哼一聲,手中的銀槍直接飛出去,衝向面前的大漢:“我跟你家主子說話,你插什麽嘴?!還有沒有規矩了!”
莊元隱隱約約覺得,銅衣女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射中彪形大漢。
那銀槍十分精準地恰恰指向他耳邊穿來,被彪形大漢一把握住,他嘿嘿道:“小姑娘!跟老子鬥!你還嫩了點!”
這話剛說話,“撲通——”一聲,剛才嘿嘿大笑的壯漢,已經面朝黃土倒在了地上。
龐大的身軀,不小的重量,撲得驚起來一層濃厚的黃土灰塵。
灰塵散去,莊元便看到了大漢那略微光禿的頭上,多了一張手掌般大小的黃符。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紅色符文。
生靈的聲音響了起來:“休眠符,中招者會即刻進入休眠狀態。”
莊元了然。
銅衣女此刻拍拍手,璀璨一笑:“哈哈!這叫出其不意,聲東擊西!”
她一張手,那飛出手去、已經深深叉在樹中的銀槍,此刻好似有自己意識一般顫動不止。
它飛快掙脫了樹乾,朝著她飛來,回到了她手中。
她穩穩當當地握住,銀槍往地一震,一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