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招蜂引蝶,分明是是桃花運旺盛,咱們分明是桃花多多開,不懂欣賞。”
這老頭人老心不老,還有點意思。
莊元去找第四條布帶,道:“這老頭還能寫啥呢?”
“前面三條皆為老夫總結的真理,信我者得永生,否則永不超生。”
莊元哼了一聲:“信你個鬼。”
他將白布帶一收,再松開手時,那白布帶化成了黑白相間的齏粉。
“吞了我三隻金鞭鱷,竟然隻給我三條建議,你真當我是十八歲的小年輕啊?”
好吧,他現在確實是十八歲的小年輕,但實際上我可是摸爬滾打過來的,不是懵懂無知的還未出社會的小年輕。
不過,那三條,他記下了。
無則加勉,有則改之。
“老小子,好歹還有一隻,不然我真要找你拚命。”
天色已晚,雲霞滿天。
莊元循著記憶中的路,快速離開這裡。
“哇嗚——”
莊元剛轉身,遙遠看到了一個巨物,紅棕色的毛發,巨大的眼睛,壯碩的身體,此刻的他,瘋狂地錘著自己的前胸,目光火紅如同火炬,眼球布滿血絲。
正在發狂,地面被震得嗡嗡作響,獸鳴如雷震耳。
赤鋒猴!
這猿猴的左臂不知被什麽東西穿過了,留下一個巨大的血洞,在這血洞周邊的血液已經被燙得焦黑。大概是遇到什麽對手,看這手筆,多半是人類修士。
赤鋒猴能夠打出金剛碎片,一般修士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但由於這猿猴身上有人類不可放棄的珍寶。
獸鳴極其凌厲,莊元快速在耳朵上塞了兩個棉球,正欲細看時,赤峰猴已經一拳砸了下來。
地面出現極深的溝壑,並且裂了開來。
“刺啦刺啦——”
像是一個完整的衣袍,忽然間被撕裂出一個衣口來,露出內裡的肉,而土地披著的外衣是森林草木,內裡賊是濕漉漉的土。
莊元就在這一長條裂縫的延長線上,眼看著裂縫殺過來了,莊元暗叫不好:
“糟糕。”
說時遲那時快,一下就崩到了自己眼前,莊元扒拉著地縫高處,一個翻身上去了。
“我靠要不要這麽凶殘啊!”
“此時不閃,更待何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緣分未盡,日後再見!”
莊元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啊。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招莊元熟!
……
莊元回到了自己洞府。
夜晚,安心修煉。
這個地方他呆了三年,是他無聲沉寂時光的載體。
綠光在洞口之中乍現,靈光遊走,一整夜,盡在無言中度過。
第二日,莊元去了拍賣行。
門口的兩個見了他的表情用四個字可以概括“見怪不怪”,莊元雙手負在身後,像是檢查學生有沒有認真學習還是在偷懶的校長,帶著不可描述的笑容,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誒唷,不錯哦。”
門口兩個道:
“您好。”
“您又來了啊。”
莊元來多了之後,這兩個也慢慢知道了,這位是個貴客,惹不得。而且應該也打不過。
“對,我又來了,這烈日炎炎,辛苦了。”莊元真像個視察的校長,來走基層,體察民情來了。
“謝謝關心。”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莊元的面上確實是極為溫和的笑容,毫無殺傷力。
“不客氣,以後也要堅持恪盡職守,可千萬別讓一些具有潛在危險的人進去了。凡事安全第一。”莊元語重心長,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沒有半點冷嘲熱諷:“辛苦了。”
那兩個明顯一愣,沒想到莊元真的一點都不好記仇,趕緊道:“對不住,之前,抱歉。實在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對不起,想不到你心胸如此開闊,竟然不記仇。”
莊元微笑道:“恪盡職守,應該的。加油。”
他邁著大步子進去了。
莊元並非完全不記仇,這事情他自然是記下了,不過他們已經得到了該有的教訓,莊元倒也不是想處處為難他們,真把人逼到死路上了,就是螞蟻,也會費盡心思盡全力反咬你一口。
不能完全忽視小人物的力量。
但這一次,他純粹只是覺得好玩,逗逗他們,莊元這張看起來就是好人的臉,其實真的很有迷惑性。展現出‘真誠’起來,威力無窮,簡直就是對這兩個字最完美的詮釋。
那兩個感恩戴德,莊元渾然不在意。
捧高踩低慣了,偶爾的開悟也只是偶爾,像是片刻的良心發現,之後做事還是容易重蹈覆轍。
只能說,還是實力為準,普通人對付不了他們,真有點本事的也不會饒了他們。
接待莊元的是五月,莊元賣了一個好價錢。
他看似隨口道:“老板娘不在嗎?”
“嗯,我也不確定。我去問問。您找她有事?”
“算是有吧。”想她算有事嗎?應該不算大事,可也不小了。
五月差了一個人去,很快回道:“老板很快回來。”
一刻後,赤雲羅裙慢步而來,姿態悠然,美麗逼人。
“莊元,好久不見。”
好像也沒多久,一兩天罷了。這似乎是商家的客套話,可在莊元心裡,真的覺得挺久了。
“好久不見。”
“我聽說了,你賣了不少東西啊,恭喜,應該去過魔獸林了,少年人很有膽量。”
莊元道:“沒有往裡走太遠,但也不是空手而歸,得了些寶貝。謬讚了。”
“莊元你想喝酒嗎?”
“美酒自然極好。”他現在十八了確實可以喝酒了。雖然不在華夏該有的操守他還是有點,沒錯他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啪啪”潔白柔嫩的手一拍即合,莊元注意到赤雲的指甲染成了粉色了,冰透的,像是吃到最後殘留一點西瓜瓤的西瓜皮,顏色霎是好看。
羅盤和酒桌都端了上來,上面布滿了金樽,還有雕刻了鳳凰涅槃重生的金酒壺。
裡面裝滿了美酒,紅的紫的藍的,倒是挺好看的。
酒香散發,清新極了。
“吱呀——”
一左一右兩個仆人,將內室大門緩緩關上。
不知什麽時候起,無關人等早已退了出去。
兩人坐了下來,面對面坐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