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隔壁的老太太都要比你們迅速！”

　　卡馬爾托夫教官正在監跑，看著自己訓練班的學員們面無表情的運動著，依就大聲嚷嚷刺激著他們的耳膜。

　　沒錯，演習開始了。

　　他們需要趕到演習地點——距離帕裡西諾士官學校十二公裡外的一個小山區。那裡已經被學校的教官團隊清空，以保證沒有其他人進入，可以讓學員們盡情的撒歡。

　　卡爾曾經幻想過有沒有大巴之類的帶過去，可能是為了執行低碳的理念吧，兩腳車發動！

　　衝衝衝！

　　二年級的學員們在前一天就已經趕往了演習區域，他們要比一年級多一項演習內容，“野外露營”。

　　演習的規劃表已經發了下來，分為上下兩部分。上部分是一年級進攻二年級的陣地，下部分則是二年級進攻一年級。

　　至於詳細的細節就不必看了，二年級的學長們已經摩拳擦掌，準備給學弟學妹們好好上一課。

　　當然這不是讓人覺得最無語的，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學校給演習人員都發了槍，是空槍。

　　這直接導致卡爾的小身板要帶著行軍包，工兵鏟，水壺。還有步槍，裝著重物的子彈袋以及不小的刺刀。

　　步槍是老式的毛瑟3式步槍，是一種口徑7.92毫米，彈容5發的栓動步槍，三十年來一直當做德意志帝國軍隊的製式裝備，只不過現在陸續被更先進的毛瑟5式半自動步槍取代。

　　不過聽說從部隊的反應來看，毛瑟3式的口碑似乎更好，因為它的可靠性更高，故障率極低。相比之下，毛瑟5式半自動步槍，因為經常卡殼導致其在一線部隊的口碑不怎麽樣。

　　子彈袋裡都是鉛塊，用油紙包裹著，以模擬子彈的重量，這會讓學員們對行軍有更直觀的感覺。

　　(其實就是在增加痛苦。)

　　至於刺刀，則是毛瑟3式步槍的專用刺刀，長度約40厘米，刺刀部分約27厘米。這是專為毛瑟3式步槍設計的，采用碳鋼鑄造而成，硬度很高刃身也很厚實，老實說，卡爾非常喜歡。

　　不過在行軍途中，這種刺刀可就不那麽受歡迎了，毛瑟3式重量為4.6公斤，加上匕首的0.7公斤，再加上子彈袋的1.2公斤。這種負荷讓學員們苦不堪言，導致隊伍的行進速度慢於預期，結果就是各班的教官開始讓他們跑步前進，從而補上落下的時間。

　　經歷了不知如何形容的磨難，隊伍終於到達了集合地點，看起來就是一副虧不成軍的樣子。甚至有些班裡出現了人員掉隊，還需要派人去尋找那些走丟的學員。

　　不過教官們有極高的素質，嘴裡咒罵的語言不帶重樣的。不愧是德意志帝國的士兵，好樣的。

　　卡爾喘著粗氣，他在體能訓練上的辛苦沒有白費，雖然不算出色，但至少跟上了大部隊。對於他的年紀來說，已是難得的了。

　　看了一眼手表，他們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多鍾頭。卡爾簡單算了一下，就算是他一個人單獨行動，也沒辦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

　　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負重，其他的則是因為地形的原因。戰場不存在寬敞的平坦跑道，有的只會是泥濘和坑窪。

　　“看來體能訓練還要再加強一些。”

　　小卡爾深深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不過後面有人更加狼狽。

　　“呼，累死我了。”古斯塔利夫湊到卡爾身旁，一副要死了的模樣。

　　卡爾斜眼看了一眼這個家夥，

其實古斯塔利夫的力氣很大，如果乾架是一把好手。但耐力實在是差勁，這與他的生活習慣和體重有關。　　隨著古斯塔利夫沒完沒了找卡爾一起訓練，卡爾也了解到了一些關於這個壯漢的事情。

　　古斯塔利夫就是海德堡本地人，來自一個工人家庭，家庭教育談不上多好，但也勉強湊合。因為父親是個酒鬼，古斯塔利夫也從小就接觸酒精，別看他只有十五歲，酒齡沒比年齡差多少……

　　至於開學那天和父親拳頭相向，原因就是父親一直不肯讓他當兵，哪怕是成為士官也不行。因為他的父親一共有三個兄弟，他們全部當了兵，然後陣亡了。

　　古斯塔利夫是瞞著父親報考的帕裡西諾士官學校，結果報到那天被發現了，父親要強行把他拉回去，他不同意，結果兩個人就用拳頭進行了一場較量。

　　順便再次說明一下他的戰績，最後勝利的是古斯塔利夫。

　　“起來，都起來！前往三公裡外的山頭，我們要擺出進攻姿態。”

　　卡馬爾托夫大聲喊著，然後讓整個班的學員列隊，跟隨另外三個班前往那該死的山頭。

　　這是計劃內的行軍，他們已經晚了，並沒有出現在規定位置， 所以他們必須彌補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部署。

　　這次三公裡的行軍，堪稱煉獄。即便已經做好準備的卡爾也是在心裡暗罵，因為他們不僅要趕路，更要爬山，從而佔領一座兩百米高的高地。

　　這次進攻，是二年級負責防守，他們已經於前一天，按照部署佔據了有利位置。而卡爾等人就是按照規定時間，擔當“靶子”。

　　“你們已經被消滅了。”

　　……

　　歷經千辛萬苦，最後得知已經失敗了，卡爾的心態發生了一點變化。看著剛爬過的山頭，以及觀察員面無表情的臉，卡爾麻了。

　　因為他們晚來了兩個鍾頭，這個陣地早就被二年級佔領了，而且佔據高處，分散三個班的人數把卡爾一行人包抄。

　　“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差距，關於歷練的差距！”

　　率隊往演習“陣亡區”的卡馬爾托夫一直在罵著所有學員，他的辱罵很有分寸，盡量避免提及家庭，籍貫等。

　　畢竟學員們的槍雖然沒有子彈，但刺刀還在腰上掛著，如果真有腦袋不靈光的拔出刺刀捅自己，那麽這個事情可就麻煩了。

　　至少醫院的他的腰子告訴他別這麽做。

　　“二年級的學長已經是真正的士兵了，你們學校母親懷裡吃奶的小孩，我不希望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聽到了嗎！”

　　其實這場失敗是注定的，一年級的劣勢以及二年級的早有預謀，哪怕這通辱罵卡馬爾托夫都是事先練習好的。

　　學員需要一個蛻變的過程，辱罵是一種很好的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