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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國之燕鳴初啼》第26回 計定謀攻宇文部
  燕國都城此時一片寂靜,天上沒有一絲光亮,冬夜仿佛一張無形的大網,吞沒這棘城的一切。

  夜已深了,都城的街道上都空空蕩蕩的,除了巡夜打更之人偶爾經過,更複無一人。只有數聲寒鴉啼叫,似乎還能在這冬夜裡偶爾讓人覺得有一絲生氣。

  “駕駕,駕。”一個信使飛快的疾馳在朱雀大街上,“邊關急報,邊關急報。”

  只見那人翻身下馬直入宮門,宮人宦官接過軍報,徑直穿過一片漆黑的王城,直向內庭而去,那內庭之中,有一寢宮,燈火通透,那是燕王的寢宮。

  “大王,已經看了一宿了,這軍報今夜也不急於一時,是否明日……”身邊的平伯自燕王潛邸之時就跟隨其左右,此時也上了年紀,有點撐不住。

  “這封軍報趕緊拿來。”燕王看了一下平伯,“平伯,你也侍奉我多年,這些事情叫下面人去做吧,你早些歇息。”

  “燕王,日理萬機,老奴不忍啊。自那日得知慕容軍擅自出征,燕王已經兩宿沒合眼了,就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呀。”那平伯伏身拜道,深深的把頭埋下,不肯再起來。

  言至此那燕王也沉默不語,此刻國勢尚艱,也無心休息。

  言語之間,卻見段後在寢宮之外,平伯甚有眼色,退了出去。燕王卻是疑慮,沒有好氣的說道,“段後,孤未曾宣你,為何擅進?”

  卻見段後撲通一聲跪下道:“臣妾為后宮之首,照理每月必有到臣妾處坐坐,從今歲入冬起,王上再無召見。”

  “孤,知道了。”燕王也不為所動,隨她跪下。

  “大王,臣妾觀大王連日勞碌,身旁也甚無人照應,臣妾自大王潛邸之時便跟隨大王,心無二念,實欲為大王分憂。”只見那段王后竟滿臉淚痕。

  燕王看著他的段後,此時心中甚是不悅,卻有不好發作,畢竟多年的夫妻了。對段後心中五味雜陳。其一,后宮不得乾預政事,古之陳例,她如何得知孤此中政事繁忙;其二,到底也是段王后,地位尊崇無比。自段部攻滅之後,燕王本欲像泥菩薩一般敬著,但卻每月十五必同枕而眠,想到這裡心中竟有一絲慍怒。若不是礙於世子的情面,廢其後位也未可知。想到此燕王原本煩悶的思緒更加不寧。

  “稟大王,高詡、劉佩、慕容翰、慕容恪、慕容霸、慕輿根已在前廳外候旨覲見。”隻聞平伯進來通報。

  燕王聽聞此言,已如接到上諭般那樣釋懷,忙說道:“段後此意,孤心甚慰,然孤今夜欲與眾臣商談,你且退下吧。”說完示意旁邊內侍扶段後出寢宮而出,段後無奈隻得告退。

  隨即燕王命人速宣眾人入內,於內室前堂下升座。

  眾人在堂下分成兩列而坐,燕王居中。

  “今日早朝之際群臣紛擾,眾意未決,然自古謀定大事者不過二三人爾。孤今夜想聽聽我朝中領軍大臣的意見。”燕王望向左列上座的高詡,問道,“高大人世居平州,素知宇文形勢,且善天文。且問你,孤欲發兵滅宇文,卿之意則何如?”

  高詡拱手道:“宇文強盛,今不取,必為國患。然臣夜觀天象,歲在燕分,宇文暗弱,攻之必克,然……”

  燕王語氣威嚴言道:“高內史不必疑慮,且暢所欲言”

  “然最近高句麗新平,燕主已許遼東戍守將士返鄉團聚,原意等一兩年之期將過再重整旗鼓,待其國中有變再行攻伐,然慕容軍此舉打草驚蛇。”

  “大王,

眾位,吾自玄菟邊城而來,眾人皆扶老攜幼,感慨我王之仁德,我遼東邊民自慕容仁之亂後,如今終可休矣。”劉佩向燕王,眾人拱手說道。  慕容恪也拱手道:“父王,高大人、劉大人之意卻是屬實。現如今高句麗新平,遼東士卒疲弊,我都中燕軍剛將石趙擊退,外人皆側目我燕軍之盛。然我領軍將領深知,將士多疲勞,正欲休整,以勝勢促宇文,石趙分別向我請和,分化此二賊,定能取得優勢,此乃我燕國欲行遠交近攻之時。以後再徐徐圖之,待我軍將士休整完備,再行出擊,到時宇文石趙皆不在話下。然現因慕容軍之事,我軍驟而暴起,宇文憂懼,必促其兩家合謀攻我燕國,國勢堪憂。”

  那慕輿根聽得不耐煩的說道:“燕王這有何難,將那些軍士再召回來就是了,臣不信區區幾個小卒敢抗命不成。”

  “折衝將軍,君無戲言,豈是兒戲。燕之東境飽經戰亂多年,難得修養生息,豈能耗我軍力過甚。”慕容皝不悅,燕王謀劃全局,豈不知從少府侯官處已多方獲悉,與高句麗所接邊城駐軍,已盡皆疲弊,民多沸騰,皆因邊民無甚去處,很多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若不壓製,早晚出事。

  “大王體恤軍民,我燕國之幸。”慕容翰拜服道,“然臣謀劃,我軍若隻西部邊軍和都城守軍之軍力也尚有一戰之力。”

  “哦,建威將軍向在軍中有人望,且聽汝之有何計?”慕輿根直其身子向其問道。

  “一者,我都城駐軍數量雖少,然俱為精銳,以一當十,且我軍素來軍紀嚴明,攻守有方。宇文兵雖盛,隻知衝殺,軍陣素無章法,擒其敵首,軍自潰;二者,也最為切要。趙國雖有中原十州之地,地廣人稠,甲士百萬。然其四鄰俱為敵國,分散到我幽平之境駐軍已然不多,且其國政不修,民多怨言,從其鄴城之處發兵薊城,再到宇文,所費時間,路程乃我距宇文部三倍有余。如若能在趙兵援軍將至前將宇文部擊敗,我燕軍則無後顧之憂矣。加之現如今與涼州張氏交惡,再北伐我部,恐也無余力。”慕容翰細細詳談,眾人俱豎耳悉聽。

  “王兄所言不錯,此為今夜軍報。”言罷燕王將案上之軍報傳閱眾將,“宇文部已遣使和段蘭同往趙國鄴城,覲見趙天王石虎,其盟已成,若不早做圖謀,我國憂矣。”

  傳閱此報,眾人皆言要早做謀劃,若在其援兵到來之前,攻滅宇文,大事可定。

  看完軍報,慕容翰上前諫言:“凡事有利有弊,我軍不足之處也顯而易見。宇文部乃以逸待勞,其馬上戰力勝我燕軍一籌,此為其一;其二,我軍將士出國遠征,未有承天景命,解民倒懸之舉。若逢惡戰,恐將士畏懼,此為隱憂啊。”

  “建威將軍這幾年想必在宇文呆久了,怕了不是。我燕國之戰法兵刃於此北境無敵,休說是宇文,就是石趙起傾國大軍,我慕輿根第一個帶兵衝殺。”慕輿根氣呼呼的道。

  “慕與將軍好大的口氣。”慕容霸起身向眾人燕王拱手道,“豈知商君有言:‘兵者,必剛鬥其意,鬥則力盡,力盡則備,是故無敵於海內。’今我燕軍戰意不堅,將士鹹有思歸,未戰先料勝敗,古之良訓,豈能無妄使之。”

  “你小子,才領軍多久。”慕輿根大惱,竟欲起身向慕容霸衝上去。

  “坐下!”燕王大怒,慕輿根惶恐隻低頭服罪。燕王安撫道:“慕輿根,霸兒所慮甚為是,商君之說乃富國強兵之法,此中之說實為吾等後起之邦尊崇之。”

  “父王所言甚是。外儒內法,禮為表,法為裡,大爭之世兩不偏廢方能自立。”慕容恪向眾人說道。

  “孤,初繼位用法急切,幸得皇甫真言,改弦更張。然使兄長出奔他國,到底是孤之過也。”燕王緩緩注視著慕容翰。

  “王上,不要再說了,但使我燕國能富國強兵就好。幸賴燕王,我燕國如今方能四海安定,國泰民安,臣隻願做一帳下士卒,為我王分憂才是。”慕容翰不忍直視燕王的眼睛,伏在地上好久。

  “王伯,事情都過去了。”慕容霸起身扶起慕容翰入座,“你我皆為燕王臣子,然汝亦為父王之兄,比之臣子更多一分血親,王伯不要生份了。”

  “今若平宇文,平州大定。孤定以寬仁為本,息兵休戰,與民生息,還我燕國百姓一清平之世。”燕王揚手款款而道。

  “燕王寬仁,燕國之幸。”眾人皆道。

  “霸弟剛才所言之商君之法,吾亦多讀之,其戰法有雲:‘若敵強兵弱,將賢則勝,將不如則敗。若其政出廟算者,將賢亦勝,將不如亦勝。持勝術者,必強至王。若民服而聽上,則國富而兵勝。行是久,必王。’。”言至此,慕容恪眼神明亮,觀在座諸位說道,“我燕王,乃明君雄主,非宇文逸豆歸一酋首所能比也。且我燕之朝堂上將帥人才濟濟:王伯豪雄超邁,遠近鹹服,威震四鄰;劉佩將軍,棘城之役,身先士卒,萬夫莫當;折衝將軍,才堪大任,有勇略;加之我後輩人秀慕容霸,已能獨掌一軍;更兼高內史謀劃周祥,所慮深遠。昔漢祖唯智勝,項羽雖強,終為所禽。然我燕軍豈止於智勝。謀勝,勢勝,將勝不一而足也。”

  慕容恪起身站立庭室中央慨然而談:“宇文只有涉夜乾一莽將,其余人何足道哉。余昔聞郭奉孝言曹公之十勝十敗論,今之我燕國與宇文相比,宇文只有兵多可道其一,余者我燕國皆勝之多矣。”

  燕主大喜道:“恪兒之謀深遠流長,豈是一‘鬼才’之號所能述。”

  “多謝父王讚譽,然為其如此只有一事可憂。”慕容恪稍稍收斂了情緒。

  “何也?”

  “恐不利於將也?”

  此一言出,眾人皆歎默。此戰非將帥奮勇不能取勝。

  “父王,兒願為前鋒先驅,為燕軍驅使。”慕容霸慨然上前。

  “這……”燕王沉寂。

  “燕王,此中事該由老臣披掛上陣了。”說罷慕容翰挺起他健碩渾厚的胸膛,這燕國朝堂之上,此刻該是他最挺拔的姿態。

  “王伯,此中之事,霸兒有把握,何勞王伯出馬,快快坐下。”只見慕容霸正欲和他爭辯。

  “霸兒,你尚且稚嫩,宇文部聽我的名頭就氣矮一截。黃忠年欲七十尚能斬夏侯,老夫與之想必已是後生晚輩,你休要言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燕王,懇請臣為建威將軍之副將,伴其左右。”劉佩也起身出列說道。

  “大王臣也願做隨軍參將,為其出謀劃策,以克敵軍。”高詡也起身應道。

  “這慕容霸一說,列位將軍倒競相奮勇殺敵了”慕輿根陰陽怪氣。

  “折衝將軍住口!”燕王見他屢有妄言,直欲將他轟走,言道,“燕國上下一心,豈容你說三道四,此三人皆為忠貞乾臣,休要顧一家之私,壞我軍國大事,豈不知你有無二心。”

  慕輿根平素被燕王維護慣了,那聽聞如此之言,當即撲倒在地上,隻謝罪道:“燕王在上,臣就是萬死,也萬萬不敢有二心。”許久不敢抬頭。

  “眾位將軍,我自領後軍,為眾人所驅使。”燕王被堂上三人的勇略感染,此刻也離開王位,與此三人拱手而道。

  “父王,列位將軍,容臣再稟一言。”慕容恪拱手作揖了好久,終於說了出來,“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軍國大事,系於一,出以大軍正面迎擊,必置偏師以邀擊”

  “恪兒此言甚合孤意,既如此這偏師由誰領軍?”燕王向堂下發問道。

  卻見慕容恪緊縮眉頭,欲言又止,此種神情卻被卻被燕王捕捉到了。

  “恪兒豈有難言之隱,可一並說出。”

  “父王,列位將軍,此戰我燕軍兵少,勉力正攻已屬不易,若再分兵以作偏師,吾恐三位將軍不利啊。”慕容恪跪下了雙膝,深深的低頭,似有無限悔意。

  慕容翰仰天大笑道:“哈哈,吾不在燕國已屆十年,原定料想此身會終老於他國。去國懷鄉,不被燕王見棄已然是吾之幸。如今更是復得爵位,過譽至此,誠惶誠恐。複入燕之際,吾已立誓,吾之命屬燕不屬己。”回頭對慕容恪、慕容霸說道,“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更不惜死。”

  “將軍義薄雲天,末將欽佩,臣願聽將軍驅使。”劉佩跪道

  “臣亦願聽將軍號令。”高詡也跪道。

  燕王扶其那三人,緊緊握住,四人的手緊緊握住。

  “我慕容皝,平生素不服人,今之見三位,頓覺氣小量微。”燕王深深的俯身拱手,“卿以國士報我燕國,孤必以國士報之,若今有幸,複見三位,必許封公爵,以國事相托,若逢不幸”燕王頓了頓,道:“必入我燕國宗廟,配享香火,樹碑立傳,述其功績,子孫皆得拔擢。”言罷燕王向此三人再拜道。

  燕王回到王座上向眾臣宣道:“命慕容翰為前鋒大將,劉佩為副,高詡為隨軍軍師,三人領大軍為我軍前驅”

  三人拱手上前道:“末將領命。”

  “慕容恪、慕輿根為左路偏師,慕容霸。”燕王停住了,緩緩道,“那右路偏師就由慕容霸獨領,此兩路偏師夾擊宇文。”

  “臣領命”庭下眾人齊聲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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