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競爭條件,據我所知,咱們國內是完全滿足的,用於工業的土地自不用說,價格非常便宜,有些地方為了招商發展經濟,還會半賣半送。既然投資已經有了保障,那就不用擔心錢投進來被吃掉,這樣搞的話,製造成本就比他們在本土製造成本要節省大半,這麽棒的生產模式,國際資本能不喜歡嗎?”
草草幾句,江奕已經基本點明了國內尋求發展的現狀。
“確實,印度和咱們國內的勞動力太多了,比大部分發達國家加起來的總人口還多。而且也不怕員工要求加工資,畢竟勞動力多,一波接一波,你走了,自然會有人會頂上,反正都是簡單的加工裝配工作,只要手腳不是殘廢,誰都會做。”
“而在歐美國家因為工會的關系,可能會時不時出現罷工的情況,如果在國內的話,外資們就不用擔心這些。主要現在咱們國內的人還很貧窮,都非常渴望能夠富起來,自然短時間內能夠任勞任怨,接受加班。”柳思宗接過江奕話茬繼續說道。
可話說到這……
全場頓時陷入到無言的沉默氣氛中。
確實。
在場的很多人都清楚的了解稀缺競爭性優勢是什麽,但當江奕和柳思宗將血淋淋的事實直接說出來時,還是顯得太過苦澀了。
見此。
幫江奕進行補充的柳思宗也停了下來,顯然他也意識到了眾人沉默的原因。
眼見話題陷入消沉,從二十二世紀來到1998年的江奕也在整體氣氛的影響下噤聲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向這群為國家未來感到迷茫的年輕人說明。
就此時此刻的全球局勢來說,在北美奴隸主種族滅絕反人類匪幫眼中,這個世界已然被他們分好工了。
東亞就是他們眼中的廉價商品工廠、印度是他們廉價藥品和實驗中心、南美和非洲是他們種植和礦產中心、中東是他們的油氣中心、中亞是他們武器試驗場。
不發達地區像圈養的豬一樣,給他們發達地區提供數不盡的資源。
靠著專利封鎖,他們無底線的榨取全世界勞動人民的血來喂養國內的無產和富人。無憂無慮地領著帶有全世界勞動人民鮮血的福利,甚至可以不需要多努力就能過上好生活!
新世紀的主要矛盾,早已經從曾經的資產階層剝削無產階層,變成了發達國家剝削發展國家,雖然內核一樣,但表現形式上卻完全不同。
比如:歐洲司機,一年能賺六十萬元,但華夏的司機一年卻可能隻賺七萬元。是因為前者比後者的車開的好幾倍嗎?
不是!
這完全是因為前者是生活在產業鏈上遊的歐洲,而後者則生活在產業鏈下遊的華夏。歐洲的資本家非但不是歐洲司機的敵人,反而是他的恩人。因為歐洲社會並沒有剝削歐洲司機的剩余價值,反而因為資本家從發展國家剝削來了大筆財富,讓歐洲司機獲得了遠多於自己創造出的價值的錢。
這些躺在第三世界國家人民血汗上吹空調蓋棉被吃牛排住大豪斯的家夥,如果活在發展國家,就他們那個教育水平,一輩子都沒機會開上皮卡吃上牛排。可就是因為他們生在了歐美,能夠享受剝削階層給他們帶來的余蔭。才是真正地在擠壓人類的生存空間,真正地背離了他們標榜的自由道德,真正地佔有著大部分資源,卻完全不做任何有利於人類的事情。
醜陋的盎格魯撒克遜人長期處在一個,自己不能長久也不配存在的位置上!
憤怒嗎?
憤怒。
但如果憤怒可以換來勝利,那世界上早就沒有失敗這個詞了。
清楚未來發展的江奕,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破無數的專利封鎖,把高高在上的“它們”拉下來!
這不是在擠壓發達國家的生存空間,而是讓發達國家滾到他們該在的位置上。
正如:讓子彈飛裡的一句話。
來鵝城,隻辦三件事。
公平!
公平!
還是tmd的公平!
思索片刻後,江奕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只能說在世界格局已然形成的現在,想要發展只有產業轉移這條路子可以走了,歐美那條路咱們學不了,他們的財富是在世界格局沒有形成前,搶劫全世界幾百年積攢起來的。
如今世界局勢趨於穩定,後發國家的財富想要累計,只能靠辛勤勞作獲得,一個海盜和一個普通人,如果想要獲得同樣的財富,普通人必然要比海盜更加煎熬更加勞累的工作。
如果我們樂觀一點的話,其實這已經算不錯了,起碼我們還有條路可以走,別的國家想走都沒這個基礎,不是所有國家都配擁有尊嚴的。
等我們沿著這條路順利走完,也就慢慢變好了,畢竟人在窮的時候,只要能賺錢,什麽髒活累活都是肯乾的,但只要有點鈔票後,那就要開始挑活幹了。”
……
“哎……如果大明的時候能邁向海洋文明就好了,咱們也就不用這麽糾結了。”
“滿清誤我華夏三百年啊!”
“……”
“現在再去怪古人其實沒什麽意義,只能從現在開始趕緊追,就跟載言剛剛說的那樣,互聯網是現在的大趨勢,而且剛剛開始,國內決不能再錯過了。”
“確實”
“……我現在只希望國內能趁著這次轉移,接收點中高端產業,別被印度都搶了去,這樣等我回去,起碼也能有個工作乾。”
江奕吃完最後一點披薩,直接說道:“這你倒不用擔心,印度應該搶不過華夏,絕大部分產業都會去咱們國內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為什麽?”
一時間,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江奕。
“印度的競爭優勢似乎跟國內差不多吧?而且地理優勢也更強一些。對了,我剛想起來,印度身上還有英聯邦BUFF呢。”
“是啊。”
李載言見此,也忍不住說道:“你和思宗似乎都非常看好國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