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陰暗潮濕,正中心一個火爐冒著熱氣。
七八個女人衣不蔽體的鎖在籠子上裡,神情萎靡。
黑衣男還看到一個大概十來歲的小姑娘,被打的遍體鱗傷。
他一把將老鴇扔向籠子,“開鎖。”
老鴇很挺聽話,不敢多嘴,哆哆嗦嗦的從腰間取鑰匙放女人出來。
一個個女人看到老鴇,身體還是本能的蜷縮在一起,躲到籠子深處。
“世人都怕鬼,卻不知道有些人比鬼還可怕。”黑衣男歎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這些歷經磨難的女人,他張了張口,又忽然閉上了。
“這艸蛋的世界!”他雙手抓住木籠,用力一扯。
整個木籠破裂,女人們恢復了自由。
“你們自由了。”
老鴇怕的要命,她估計自己活不過天亮。
“好漢饒命,我也是個苦命人。要不和他們一夥,我也就被裝籠子了。我錯了,放了我吧。”老鴇痛哭,死命的磕頭。
女人們呆滯的眼神似乎有了神采。
她們不顧自己暴露的身軀,一個個女人狀若瘋魔,撲倒老鴇身上,又撕又咬。
黑衣男沒有製止這些女人,任由他們發泄。
沒有一會兒,老鴇就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女人終於停止了撕咬,一個個抱頭痛哭。
黑衣男不忍,別過頭去這時一隻稚嫩的小手抓住男人的褲腿,有氣無力的喊道:“救救七姑娘,救救……”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徹底沒了生息。
花兒一般的年紀就這樣香消玉殞。
黑衣男扯下地牢的布簾,裹住女孩。
他抱起了女孩,走出地牢。
女孩的身體還有溫度,只是已經沒有了呼吸。
黑衣男將女孩放在惡人的屍體之前,淡淡開口,“我先給你討回一點利息,至於罪魁禍首一個都跑不了。”
地牢的女人們也攙扶著走出地牢,她們的目光滿是迷茫。她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怎麽安置安置這些女人是一個大問題,“你們的家在哪裡?”
黑衣男詢問。
六個女人都搖了搖頭,她們要麽是已經家破人亡,要麽就是有家不能能回。
只有一個女人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恩公,我本是上下嵐鎮同樂客棧的掌櫃。我被這些人綁過來,調教給裡正做小妾。”
黑衣男眼前一亮,“你能帶著這些女人能回去嗎?”
“同樂是先夫的產業,現在由我做主。安排這些苦命的姐妹沒問題。只是………”女人面露苦色,“裡正知道我逃走,也不會放過我。”
黑衣男一腳踢飛身邊的一個哀嚎的惡漢,霸氣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一個都跑不了。你們只要好好活著!”
女人的眼睛明亮,仔細看了幾眼恩公的模樣,深深記在心裡後。她轉身招呼姐妹們迅速離開。
項偉一手托起女孩,一手抓起太保,悠悠然的離開怡紅樓。
下嵐鎮捕頭姍姍來遲。
他一身幹練短打緊身衣,鷹鼻鷂眼,身後跟著裡正師爺還有數個捕快。
捕頭環顧四周,聽著大堂慘叫聲,腦中不斷浮現出犯人當時打鬥的畫面。
“歹徒力大,又善用長打類武術,一招製敵。高手。”他一面說著,手腳還做出一定的動作。
旁邊的捕快豎著大拇哥,笑盈盈應承,“林捕頭,
真是厲害,見多識廣,眼界非常。不愧是整個廣府赫赫有名的神捕林阿四。” 林阿四眼神得意,一腳踹在地上的龜公身上,“死了沒有,沒有死說聲話。”
龜公瞪著眼睛,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怎麽也起不來,口中不斷滲出血沫。
“傷了內髒,活不了多久了。你去抓個知情者過來。”
林阿四背負著雙手,站在大廳裡,命令著手下捕快做事。
沒一會兒,捕快押著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過來,“大哥,水猴子一直在現場。”
林阿四瞥了一眼瘦弱男人,“不在你的水裡討錢,改上岸了。”
水猴子彎腰笑嘻嘻的答道:“捕頭大人,我這不是水裡掙了倆錢,找找樂子。我身上還帶了20大洋,專門留著給兄弟們買酒。”
水猴子是個艄公,明面上幫人渡河下水撈屍,暗地裡坑蒙拐騙走私鴉片。
林阿四熟練的接過錢,淡淡問,“這裡怎麽回事?”
“天快亮時,來了一個蒙面大漢,三下兩下打趴了所有人,抓了譚家管家。後來他就進了後院,再後來帶著一堆女走了。”
林阿四眉頭緊皺,“抓了太保,麻煩。走,去後院瞧一瞧。”
眾人快速來到後院,剛一開門就被裡面的景象震驚。
一片殘肢斷臂,血腥無比。
一起跟過來的裡正師爺受不了,直接捂嘴就吐。
林阿四命令捕快看住門口,其余人進入檢查。
“一擊斃命,這拳頭厲害。”林阿四蹲在地上一個屍體旁,摸著傷口喃喃。
“歹徒已經凝聚勁氣,似乎還具有火屬性的。什麽功法呢?”
林阿四暗自納悶,這是他在下嵐鎮遇到的第一個勁氣高手。
“老大,快看,是馬幫的下山虎。”一個捕快指著牆上的人形物體,大喊。
林阿四快步上前,看著牆上嵌著的屍體, 頭皮發麻。
他心裡暗自揣摩自己全力一擊,是否可以將人打到這種程度,答案是否定的。“高手中的高手,我可能也不是對手。”
“報林捕頭,地牢中還有老鴇的屍體。屬下清點了一下人數,死亡一共8人,重傷3人,太保譚家管家失蹤。”
仵作提著小木箱匯報,還拿來一張圖像。
“這是知情人交代的犯人畫像。”
林阿四看著黑紗裹面的頭像,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很好,就這樣貼出告示,懸賞緝拿罪犯。”
裡正師爺鄙夷的看了一眼這個所謂的神捕,“這裡是譚家的產業,裡正大人也有股份。我們拿著這樣的圖像根本抓不到人。”
他自作聰明的繼續說道:“目擊者說,犯人說話稚嫩,應該歲數不大。如此年紀,厲害的武者應該不多。恐怕是最近來我鎮的人事,只要我們抓住所有近日外來的年輕人,嚴刑逼供就能找到。”
林阿四一把將師爺提溜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他叫下山虎,一手斷門刀使得出神入化,死在他手上的綠林好漢不知道有多少。你說我們找到犯人,誰逮誰,誰殺誰。”
師爺被掐的喘不過氣,死命扳著捕頭的手指。
“畫像你給我往臉上劃一道疤,我們全鎮搜索。”林阿四松開手,招呼手下收屍。
師爺還想說什麽,被林阿四甩手打斷。
“我知道你是譚家的人,你要麽帶著譚家人去搜人拿人,要麽閉嘴。我是不會帶著手下去送死的。別耍小聰明,這世道難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