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指揮部過來的兩名軍官回去了。
在離開前,他們要陸熵再根據現在前線的新聞報道,寫幾封對未來戰場的局勢分析,以及預言一些戰場上的危機情況。
盡管兩個軍官,現在對陸熵是相信大於懷疑,但這懷疑是沒有消失的。
兩名軍官的相信是建立在對伏瓦家族四少爺的背景調查,再結合那之後的一系列問話得出的結論,這些情報數據都是他們親自采集的,自然相信大於懷疑。
但是,要讓總指揮部的那些軍方高層相信,則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證明。
證明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讓陸熵再像上一次那樣,預測前線戰場未來的局勢,一如此前的那封發往總指揮部的郵件。
而且這一次的郵件形式不一樣,兩名軍官特別要求陸熵,當著他們的面,寫在一張類似紙張的纖維膜上,並且全程暗中用設備記錄。
兩個普林卡軍人的安排,陸熵自然是通過暗中潛伏的媒介生物清楚一切,普林卡文明對於巴別塔蜂群,早已沒有了任何秘密可言。
不止普林卡文明,所有參與星際戰爭的那些星際文明,沒有一個對蜂群存在著秘密。
他們有些文明主體隱藏於某個小宇宙裡,有些把自己隱藏於由微觀機械為主體構築的虛擬世界,可這些手段根本沒用,媒介生物們順藤摸瓜,輕易的就沿著他們艦隊的痕跡,找到了這些文明的大本營。
這也就是為什麽陸熵可以預言戰場,當知道了所有變量以後,只需要簡單結合這些變量,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預言未來。
簡單的例子就好比玻璃杯從桌子上掉落,你看到了玻璃杯從桌子上掉落,大腦迅速地意識到,幾秒後玻璃杯落地,必然是摔碎這一結果。
然而這個時候,玻璃杯還在半空中,還沒有與地面接觸,沒有四分五裂。
因此這個時候,其實是你通過收集‘玻璃杯從桌子掉落’這一信息,預測了幾秒後玻璃杯的未來。
當然,這樣的預測有一個苛刻的附帶條件,那就是對變量信息的獲取,變量信息獲取的越多,預測的越準確。
比如,如果你光看到玻璃杯從桌子上掉下來,卻沒注意到邊上有個人以更快的速度伸手去撈正在掉落的玻璃杯,那麽現實的發展就會是玻璃杯沒有碎掉,與你大腦預測的玻璃杯未來相悖。
所以,這種預測只能用於對實力遠低於蜂群的對手使用,差距不大,或者蜂群實力遠低於對手時,這種預測效果就會差的離譜,一點也沒有凍結輪回好用。
不過眼下也足夠了,預測包括普林卡文明在內的一系列參戰的星際文明未來一段時間的動向,對於蜂群來講基本沒什麽壓力。
陸熵把預測的結果寫在那張纖維膜上,還很貼心的畫了幾個潦草的簡體局勢圖,方便後面閱讀者的理解。
當然,陸熵也是有注意著,不寫超出‘伏瓦戶’這個人物情報獲取范圍外的分析,有些地方可以用有理有據的‘猜測’、‘懷疑’來湖弄,但有些地方可不行。
如此一段時間後,事情的發展不出陸熵意外。
陸熵獲得了總指揮部的通訊,而他原本的檔桉,之前寄送給總指揮部的那封郵件,來訪學院府的兩名總指揮部的軍官,這些事情全部都進入了保密條例。
那些出身軍方家族的普林卡人,似乎得到了什麽消息一般,明裡暗裡的過來和陸熵套近乎,原本在學院府裡不過路人甲一般存在感的陸熵,一下子成了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一如當初忽然一個手滑摔死的某鼠王。
陸熵被學院府裡這些想和他套近乎的普林卡人搞得有些煩,可按照總指揮部的意思,他們希望陸熵先完成學院府裡的軍事培訓,提升一下軍事素養。
這在總指揮部看來很有必要,不然以後入職總指揮部商議戰略時,某個軍事參謀說一些軍事名詞,都要向對方解釋半天。
為了計劃順利的陸熵,也只能選擇接受總指揮部的安排,多數時候選擇宅在學院府的宿舍裡,緊閉的房門擋下了很多想要套近乎的普林卡人。
伏瓦戶這個存在,從此在學院府逐漸就變得神秘了起來,畢竟他的檔桉以及很多與他相關聯的事情,都進入了保密條例,必須總指揮部的人才能調閱。
然而,宿舍的房門雖然阻擋了多數的拜訪者,但總有些不速之客沒辦法阻擋,就比如此時此刻。
“你來做什麽?”
陸熵面無表情的看著進入宿舍,還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的大號外星鼠類。
來者是娜蘇家族的大小姐,也就是當時娜蘇族長和伏瓦族長商議婚約時提到的人。
陸熵本來不打算見對方,但是對方出示了伏瓦族長的信物,不想讓計劃橫生變故的陸熵,就先讓對方進來了。
“真冷澹,再怎麽說,我也是你未來的妻子啊。”說著,娜蘇大小姐嫵媚的對陸熵拋了個媚眼。
看到陸熵那沒什麽反應的神情,娜蘇大小姐陡然話鋒一轉,“還是說,我的未婚夫是看上了哪個美人,迫不及待的想把我這個包袱給甩開?”
美人?
外星鼠類的美人我欣賞不來啊!
能不能別拋媚眼了,我不好這口的!
陸熵心中腹誹,要不是在眾多看了能掉san值的外星人裡,普林卡人至少看著還算順眼,陸熵才不選這個文明。
“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陸熵道。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這次突然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一邊說著,陸熵拿出自己的個人終端,無視娜蘇家大小姐的存在,自顧自的找了個離對方比較遠的位置坐下。
無視是最好的逐客令,結合陸熵剛才的話就是——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趕緊滾蛋!
娜蘇家的大小姐似乎沒看明白裡面的含義,稍微靠近了一下陸熵坐下的那個位置,嫵媚的撩了一下自己的毛發,有些惋惜道:“其實也不算什麽事,就是三妹的事情,她雖然已經背叛了家族,名字從族譜上抹掉,但再怎麽說也是法理上的親屬,所以這次家族派我過來辦一下手續。”
“當然,這些都是順帶的,這手續家族誰過來都可以辦,我主動接下這個差事,就是想著來看一下我未來的天才丈夫。”
說著,俏皮的朝陸熵眨了眨眼睛。
“……”陸熵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