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敏表這麽說，杜必心中第一反應就是要遭了。

人家都直接認出他了，而且都知道了杜必自己在透心集團的事情，那接下來，估計又是之前幾家線上心理谘詢那樣的待遇了，為了不讓自己太難堪，杜必覺得自己還是要垂死掙扎一下，連忙先開口狡辯:

“那是柯凡汙蔑的，根本就沒這回事。”

哪知道，林敏表的反應完全和杜必所想的不一樣，林敏表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算是啥事呢，根本就不是事情。”

潛規則這種事情在林敏表看來完全是合情合理的，畢竟他當初和曹荷思也差不多算是這樣了。在林敏表看來，這完全是合理利用規則嘛。

杜必第一次見到有人認同自己，難免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林敏表看杜必有些呆在那裡，補充了句自己的真實想法: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嘛。能用的權力和潛規則，幹嘛不用。留著能漲利息啊！”

“你說得太對了！”杜必感覺自己就是找到了知音，激動的拍著手掌，連連說道:

“對啊！太對了！還沒請教呢，我是杜必，不知道你是?”

林敏表這才想起自己是知道杜必，但是他不認識自己呢，又是很臭屁的摸了下自己的頭髮:

“我是‘庸星心理’的副總經理林敏表，話說你到我們公司這邊是幹嘛呢?”

既然知道杜必已經被柯凡開除，而且還全網掛公告通知了，林敏表料想這個杜必也是來這裡找工作的，不過為了顯示下自己的地位和權力，林敏表故意問了這麽句話。

杜必眼看自己面前的居然就是目前“庸星心理”僅次與長孫少明的林敏表，態度立刻又變得拘謹好幾分，謙恭的微微彎下了腰:

“我是來這邊面試的，你也知道，我都被柯凡開除了嘛。”

“柯凡這家夥就是小題大做，不乾人事嘛。”

想起自己的響聲最後倒閉了，其中沒少柯凡的誤導，林敏表就對柯凡充滿怨恨，吐槽了句後，又裝起來了:

“我以前就是柯凡的老板。對於他這個人，沒少看他吃裡扒外的。”

吐槽了下後，林敏表看著杜必，又想起了最近沒少和自己作對的曹荷思，眼珠轉了圈後，想了想問:

“我的部門最近也缺人，乾脆我和你談談看看是否適合我想要的人選吧。”

林敏表以前在公司就負責畫餅給員工，忽悠和欺騙投資人，現在在“庸星心理”讓他真的去做一些實質的運營策劃工作，他完全不是曹荷思的對手，最近也正著急找個人幫忙自己。

杜必聽了，臉上立刻變得眉開眼笑了:

“好的，沒問題，林總您隨便發問。”

之前來面試，都是按照外面的招聘廣告，面試的都是大批量招聘的崗位，肯定沒有太好的崗位，現在如果是由林敏表這個副總經理來面試自己的話，怎麽說也是個比外頭更好的位置了。

兩個人就這麽走出了洗手間，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面談了。一邊面談，杜必也不忘偷偷觀察這個公司走上走下的女員工，已經開始幻想著以後來上班時，應該怎麽將新公司的美女搞到手裡的事情了。

沒想到這麽一聊，就過去了兩三小時，林敏表是越說越興奮，感覺自己真是否極泰來，遇到人才了。杜必也是越聊越開心，說的時間越長，就證明自己的機會越大。

看著杜必，林敏表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心想如果這個問題杜必能給自己解決的話，他立刻就要招下杜必:

“現在我們公司的心理谘詢方面，用戶的付費和二次使用還是很低，

你有沒有辦法解決?特別是年輕人用戶，他們幾乎都不會在我們這裡使用太多、也並沒有多少的付費。”杜必微微笑著，對於這個問題，他沒想多久，就露出特別的有把握，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自信滿滿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這個問題，很簡單呀，林總你應該知道多年以前很火的撩騷電話吧?以前秀場直播剛開始時，一些小平台也沒少這類撩騷節目在打擦邊球呢。”

所謂的撩騷電話，其實就是帶有顏色的電話，只是這裡人來人往的場合，沒少其他人走來走去，杜必隻好隱晦的提出來。

林敏表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哪怕杜必用別的詞語隱晦的提示，他也即刻反應過來，這是個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向，他激動的坐直了起來:

“你是說將撩騷電話變成撩騷語音，做到我們的心理谘詢裡面去?”

杜必自信的點頭:

“是的，我們公司的心理谘詢，不都是語音谘詢麽，但是語音通話不一定要全部是心理谘詢呀，我們可以給年輕用戶弄些撩騷的語音服務，這樣的東西，肯定會有不少年輕人喜歡的。”

“是啊。而且這個需求肯定是不小的。以前還通過了電話以及秀場的驗證了。”林敏表激動得連連同意，他已經完全能想象到，只要自己這個部門推出了這麽一項業務，那火爆的程度到底會有多麽熱烈。

杜必的這個回答太讓他滿意了，滿意到了林敏表都不想等待了，站起身來就要向老板長孫少明報告他的這項新計劃了，準備離開之前，還不忘通知杜必:

“你的回答我都很滿意，你被錄用了，心理谘詢部門的總監這個位置，我這就去幫你爭取定下來。”

曹荷思這個白野豬，最近沒少懟著自己，沒少拿他那邊的業績在長孫少明面前對自己明嘲暗諷的，林敏表早就憋住一肚子的氣想要反擊了。杜必的這個想法，讓林敏表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成了！杜必高興得暗自握緊拳頭，心中大呼，這次被開除實在太值得了，現在一旦獲得新崗位的話，這比以前在透心集團，可是連跳幾級呢。

看著林敏表起身就要走的模樣，杜必猜想這也是林敏表想要去給爭取心理谘詢部總監這個位置。在心理谘詢公司，這麽一個部門的總監，可是重中之重，想來也不是林敏表一個人能決定的，杜必覺得自己還是要再表現一下，爭取下更多的機會，他連忙喊住了林敏表:

“林總，我還有幾個建議，你先聽下，之後再一起磋商下。”

林敏表這才停下準備離開的腳步，重新坐了下來:

“嗯，你說說看，我還需要一起匯總下，到時給老板匯報，幫你爭取職位呢。”

“我之前在離職區走了一圈，發現咱們公司離職的人都有太多腦殘的想法，我覺得我們要給每個員工工位上裝個監控，另外，我們要讓他們每天截圖上班時手機的軟件使用時間……。”杜必立刻娓娓道來，一口氣說了大堆的想法。

反正只要做了總監，這些事情影響不到他摸魚，但是為了他自己的崗位，他覺得犧牲下其他員工，讓他們更盡力去免費加班、減少摸魚，才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化。

這些苛刻到慘無人道的建議，繞是林敏表聽了都不由得雞皮疙瘩爬滿身，他猶豫著說:

“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到時別更加怨聲載道，導致一堆人離職了。要知道現在心理谘詢師還是很搶手的。離職太多的話，招人都不好招。”

杜必語氣充滿了無所謂，敲了敲桌子，自得的回應:

“怕啥心理谘詢師離職呢，如果我們的撩騷語音搞起來的話，還需要多少心理谘詢師呢，有沒有心理谘詢師都一樣。”

就像被這句話突然點醒了似的，林敏表連拍桌子，充滿了振奮:

“對啊！那我還怕他們離職不成，繼續擴大招人不就成了。心理谘詢師不好招，但是會撩騷的人就容易找啊。”

說完，林敏表乾脆直接拉起杜必，拖著對方的手臂往前走去:

“走走走！乾脆和我一起去見見老板，讓他知道你這個人才，這樣以後工作也更好發揮。”

就在林敏表準備和杜必一起建議公司實行更加不人道的策略時，柯凡也在想著自己公司的情況。

隨著這段時間用戶的增加，柯凡越發覺得公司員工不但更加忙碌的樣子，而且又有種往加班內卷的苗頭奔跑的跡象了。

這可不行啊！如果公司變成一個壓榨和勞役員工的血汗工廠，那不就違背自己的想法了麽。柯凡可不願意自己的這麽個玩具變成了充滿血汗的玩意。

看著張策和付琳思，柯凡疑惑的問著這兩個人:

“我們不是減少在心理項目上的燒錢的預算了嗎?怎麽用戶還依舊增長那麽多呢?”

先找找原因，再想辦法解決。

張策和付琳思兩人對視了眼，都在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同樣的想法:

又來了，柯凡的明知故問！

雖然認為柯凡是明知故問，張策還是很配合的回答了:

“還不都是‘不升級輸入法’那邊帶來的用戶，那邊燒錢帶來的用戶越來越多了。”

啥???一個輸入法還能給心理谘詢帶來用戶?這離大譜了吧?輸入法和心理谘詢有個毛線的關系啊?

柯凡覺得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他決定抽根煙壓壓驚。

給自己點上了根煙後，又將華子扔給了張策、坐在角落的馮海鑫，柯凡這才對馮海鑫問:

“說說情況吧。”

之前沒問馮海鑫，是柯凡完全沒想到，這事情居然出現在他預料之外的馮海鑫開發的“不升級輸入法”這裡。

這段時間，馮海鑫可是在“透心集團”裡面風光至極，無論走到哪個部門，都能聽到他們說技術部牛逼。

一個技術部門，開發個軟件，不然能給運營部門帶來業績，還能給心理部門創造用戶和收入。一個軟件就帶動了幾個部門，哪個部門能不感恩戴德的呢。

現在聽到柯凡提起這個項目，馮海鑫笑得那個開心，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了:

“這個‘不升級輸入法’能那麽成功，還是全靠柯凡的指揮，不然我也想不到一個輸入法，居然還能給心理谘詢帶來如此多的用戶呢。現在‘不升級輸入法’的用戶數量超過了700萬，其中還有300多萬已經變成了我們心理谘詢的用戶。”

柯凡驚得連煙都差點掉地上了。

又神踏馬的關我事啊！我現在都還納悶著怎麽輸入法的用戶，會變成心理谘詢的用戶這種離譜的事情。怎麽就變成我指導的了?這兩軟件，所處行業和位置就是牛頭不搭馬嘴，應該完全不關事啊。

啊sir，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不過更讓柯凡震驚的是馮海鑫說出來的那組數據，他深深的吸入口氣，猛吸了口煙後，才盡量壓住了自己的驚訝語氣:

“你是說，‘不升級輸入法’上線這才一個月出頭，已經700萬用戶了。”

馮海鑫眉開眼笑，張策和付琳思也是同樣的高興，數據他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他們覺得這種堪稱互聯網上光速增長的事情，在柯凡眼裡肯定是早有預料的，畢竟整個計劃都是柯凡示意的， 而且還很低調的通過暗示來指導他們的，所以就沒有太多的給柯凡匯報，反而是給公司的各部門各層級好好的慶祝了一下。

“是的！而且如果重複計算一個用戶在不同軟件上算成多個用戶的話，光是‘不升級輸入法’就給我們帶來了超過1000萬的用戶了。”馮海鑫說著，開開心心的吸了口煙，每次想起這個數據，他心裡面就是激蕩不已，沒想到自己作為個技術開發，還能參與到用戶增長這種事情中，而且還是如此成功的一次行動。

柯凡覺得自己是完全看不懂這個世界了……。怎麽就和短視頻平台上面一樣，這都多少次讓自己出乎意料的了。

納悶的拿起了自己的華夏有為手機，柯凡納悶的將手機往馮海鑫一拋:

“你就給大家說說你是怎麽做到讓‘不升級輸入法’的用戶去到心理谘詢上面去的吧。”

既然搞不明白，柯凡還是不想糾結了，反正他也沒打算真的做什麽事情，浪費時間糾結還不如讓當事人直接說吧。

馮海鑫接過柯凡拋來的手機，起身看向四周，現在是公司的管理層會議，除了基層同事外，各級別的管理崗位都在這裡，馮海鑫充滿感激的看了眼柯凡。

這是柯凡給機會讓自己在全公司的管理者面前樹立技術部門的招牌呢。

定了下神，馮海鑫在眾多同事的矚目中，將手機的界面連接到了投影儀上面，開始訴說著當時的想法:

“我是在‘不升級輸入法’的語音功能裡面加入了更多功能，畢竟我們的一些功能都是語音上面的互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