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牛玉鍋聽到慶陽讓他把其他仙家都召下來,甚是為難。
畢竟,召下仙家,會損耗他的壽命。
而且,他做此行為,雖然是脅迫,但難免以後會被仙堂的仙家和夏王竇天威追究。
但是他見到慶陽的一柄柄利劍,還有兩個惡金剛虛影,以及那個眼睛瞪得像銅鈴,舉著一根大柱子的八臂壯漢,心中甚是畏懼。
只怕他要是不做,當場便沒命了。
於是,牛玉鍋看了周圍的人一眼,隨後心念一動,一旁的二神,忽然放聲高唱:
“請神嘞……”
這聲起調來得突然,把四個胖子嚇得顫抖了一下。
隨後又尖又細的唱詞傳出。
一道道輕煙自天空飄下。
仙家們聯袂而來。
慶陽等人一瞧,見到有三尾的狐狸、三眼的黃皮子和三頭的蛇,一共下來了三個。
慶陽當即念起了【拘魂咒】,三道鎖鏈自天空射下。
這三個仙家還不知道發生什麽回事,便被三個利鉤勾住。
正欲掙扎,慶陽便驅使胡六奶奶施展幻術,這三個仙家登時一陣恍惚。
而後,慶陽心念一動,三道鎖鏈便陡然一拉,將三個仙家拉上了天空,與其他仙家吊了起來。
大壯看著天空上如吊墜一般吊著的仙家,心中默默地數著數。
小胖等人看著慶陽的操作,心中也是不知為何產生一種暢快之感。
“再來。”
慶陽對著牛玉鍋道。
“請神嘞~~~”
牛玉鍋哭喪著一張臉,心念一動,讓二神再度唱詞。
又尖又細的唱詞再起。
可是下一刻,天空沒有如預想般飄下輕煙,而是憑空生出一團烏雲。
而後,烏雲中光芒一閃,裂開了一條縫。
這條縫忽然一張,露出一個猙獰的眼珠子。
昏黃的眼珠子布滿血絲,中間是一條猩紅色的豎瞳。
眼珠子左右移動了一下,便緊緊地盯著慶陽。
隨後,慶陽便感覺一陣威壓自這眼珠子中落了下來,籠罩著自己。
“嗯,怎麽唱了這麽久,還沒有冤大頭下來?”
小胖還想看到慶陽吊仙家的舉動,見到仙家還未下來,便問道。
“你們看不到天上的東西?”
慶陽問。
“天上……有什麽?”小胖等四個胖子問道。
慶陽再看了下大壯:“大壯,你能看到嗎?”
“陽哥兒,天上有什麽?”大壯看了下天空,然後低下頭,一臉茫然地俯視著慶陽。
“這東西竟然又是只有我能看到?”
慶陽感受著這眼睛給自己降下的威壓,覺得這是仙堂那些存在給自己的警告。
但是他知道仙堂那些仙家根本無法自己影響陽間,只能通過出馬弟子召出來。
而且,據方鏡堂所說,厲害的仙家,也只有修為高深的出馬弟子,才能將其召出。
他之前走在建安城中,便聽行人說,如今仙堂所支持的夏軍正在和朝廷的軍隊苦苦僵持著。
那麽,如此一來,厲害的出馬弟子估計很難抽空到這個近乎邊陲的地方來對付他。
因此,他倒也不十分害怕。
他驅使著一個大威德金剛神念,用大威德降魔劍向那片烏雲一刺。
那眼睛登時一閉,烏雲瞬間被刺散。
慶陽心中所感的那一縷威壓,也驟然消失。
牛玉鍋顯然也看不到天空的那一隻眼,仍是讓二神唱著詞。
就剛剛唱了一會兒,牛玉鍋見已無仙家降臨,便苦笑道:
“各位大師,可以放了我了吧。”
“估計仙家那邊,已經察覺這邊的事了。”
“大壯,把他們鎖在房舍中。”慶陽對大壯道。
雖然這牛玉鍋現在召仙家,仙家不會下來,但保不準放了個十天八天后,一些糊塗的仙家放松了警惕,這牛玉鍋一敲鼓,便又下來了。
“是的,陽哥兒。”大壯應了一聲。
“大師,別……”
牛玉鍋話未說完,大壯伸出了兩個手掌,並指成刀,自上而下地劈在了牛玉鍋而他“二神”的後脖頸處。
這兩個大漢登時身子一軟,癱了下來。
大壯將手一撈,把這二人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而後,便一邊肩膀搭著這二人,另一邊肩膀搭著柱子般粗細的怖畏金剛杵,向後山走了回去。
慶陽見這裡暫且無事,便也讓小胖等人回去了。
牛玉鍋被製伏時,一個甚是醒目的知客僧,便趕緊去偏殿找到了瑟瑟發抖的監寺廣通,把最新的情況告知了他。
廣通聽了,顫抖立止,精神一振,便即從偏殿走到了主殿上,對著一眾驚魂未定的香客信眾道:
“各位, 勿要驚慌,邪祟已經被我們寺中佛法精湛的觀陽大法師鎮住了。”
“觀陽大法師之所有如此法力,都是因為我佛如來以及一眾菩薩、金剛顯靈。”
隨即,廣通雙手合十,做出一副拜佛的模樣。
這些香客信眾聽了,心中的信仰便愈發堅定了,一些人還打算多買一些香火燈油,以求佛和菩薩顯靈。
忽然,無色寺的僧人和香客信眾,見到慶陽向那幾個已經被邪祟殺了的知客僧走去。
廣通見到後,便即招手喚來幾個僧人,低聲道:“趕快把那些屍體抬走吧,免得放在這裡,影響我寺的形象。”
幾個僧人正要去抬屍,卻被慶陽揮手止住。
慶陽看了看這些在幻覺中溺水而亡的知客僧。
心想他們只是普通的僧人,平日裡沒有作惡,之前他剛剛進寺時還得到其中兩人的照顧,今天死得確實無辜。
於是,便想將他們復活。
這些只是普通的凡人,而且死了沒多久,復活他們,每人只需一點點返魂砂即可。
慶陽便拿出了裝有返魂砂的布囊,剔了不足一個指甲縫,而後便分別往每一個僧人的鼻孔中彈去。
周圍鴉雀無聲,無論是廣通等僧人,還是香客信眾,都屏住了呼吸,定定地看著慶陽的一舉一動。
慶陽一邊往每個知客僧的鼻子中彈入返魂砂,一邊輕輕念咒。
忽然,一陣陣大口呼吸的聲音自這些僧人張開的口中傳出。
然後,在圍觀眾人的目瞪口呆中,一個個僧人陡然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