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直在持續,地面上,天空中到處都是廝殺爭鬥的身影。
半空某處,三道身影相對而立。
看著眼前兩名手執黑色巨幡的魔道修士,墨居仁眼中透出一絲詫異。
經過剛才的那場戰鬥,之後便再沒有人前來找他的麻煩。
對此,他自然樂得清閑,索性便停留下某處位置,一邊觀察戰場中的情況,一便不時的向著涵雲芝所在的位置查看一眼。
不曾想到,還是有意外情況。僅僅清閑了片刻功夫,兩名身著黑袍,修為在築基後期境界的魔道修士便突然飛遁而至。
二人神色冰冷,彷佛不帶絲毫感情,方一照面便同時召喚出一杆漆黑巨幡,隨即快速搖晃起來。那巨幡也不知是何種法器,隨著不斷晃動,幡面之上驟然騰起陣陣黑紅色濃霧,下一瞬,竟直接化作兩條霧龍電光火石一般向著他所在的位置呼嘯而至。
“好快的速度!”
墨居仁極速躲避的同時,眉頭更是緊緊皺起,即便隔得老遠他還是已經聽到了濃霧之中不時傳出的陣陣鬼哭狼嚎之聲,那種撕心裂肺般的魔音,讓他瞬間想到了某種東西。
陰魂,而且是帶著無盡怨氣的大量冤魂。
“該死!”
墨居仁又如何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其必然是某種通過血祭之法吞噬大量魂魄煉製而成的魔道邪器。
這也是魔道修士慣用的伎倆,既然正常的手段傷不到你,那麽,這種攜帶著海量汙穢能量的攻擊便顯得尤其管用。
也正如對方預料的那樣,即便墨居仁自恃實力強大,也不敢讓這種汙穢的東西輕易近身,否則,指不定會出現什麽麻煩的情況。
說時遲那時快,兩條霧龍轉眼便到了近前,墨居仁雙手迅速揮動,兩道靈符極速飛出,化作兩團黑紅烈焰與襲來的霧龍直接碰撞在一起。
‘腐毒烈焰’威力強橫,劇毒之中攜帶著恐怖的高溫,瞬間將兩條霧龍灼燒殆盡。而趁此時機,墨居仁急速飛退,拉開與對方之間的距離。
霧龍被輕易化解,兩名黑袍魔修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驚訝,卻依舊動作不停,繼續不停的搖晃著手中的巨幡。
僅僅呼吸間的功夫,兩條比之剛才整整大了一倍的黑紅色霧龍又一次凝聚而出,沒有絲毫停頓,向著他所在的位置再次襲來。
霧龍的速度更快了,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幾乎眨眼便到了近前。
墨居仁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飛身遠遁的同時手中血光一閃,正是不久之前剛剛到手的頂階法器‘血煞劍’。此劍施展之時會攜帶血煞之氣,同樣具備一定的汙穢效果,故而,面對黑色巨幡這種魔道邪器正好合適。
雄渾的法力不斷注入其中,很快便已經將其初步祭煉成功,已經不影響使用。
墨居仁身形一停,沒有絲毫遲疑,瞬間將其祭在半空,血芒隨之暴漲,下一瞬,化作一道血光直接衝入到飛來的霧龍之中。
兩條霧龍並無實體,面對不懼怕汙穢的魔道法器自然無法阻擋,長約一丈的血煞劍茫肆意橫掃下,很快便再難凝聚,最終分散開來。
對此,墨居仁卻並沒有絲毫喜色,視線前方的位置,兩名黑袍魔修又開始動了。若是不打斷此二人的施法,怕是其凝聚而成的霧龍會沒完沒了。
心念電轉之間,血煞劍陡然一轉,徑直向著前方的二人疾射而去。
兩名黑袍魔修自然有所察覺,其中一人直接將巨幡一停,轉手拍向儲物袋,一件黑尺狀法器隨之祭出,與襲來的血煞劍鬥在一起。
二人再次重複著之前的動作,繼續晃動巨幡,
頃刻間黑紅色霧龍再次浮現。“有些過了。”
七派陣營的高台之上,白姓修士眉頭微皺,兩名築基後期的魔修圍攻己方一人,著實有些欺人太甚。隨即向著身後某處位置傳音一句,頓時,一道遁光騰空而起,向著前方極速飛遁而去。
“若劉某沒有看錯,那兩杆巨幡應該是天煞宗至寶血魂幡的彷製品,能夠持有此寶的定然不是普通人。”
“想來無非是某個強者的血脈後人,不過,天煞宗也太不要臉了。戰場之上各憑本事,不就是搶走了兩件法器嗎,竟然直接派出兩名高手來報復?著實有失魔道大宗的風范。”
“兩件法器!那可是兩件頂階法器好吧!其中一件還是罕見的極品,對方若是無動於衷才是奇怪。”聽到白姓修士偏袒到離譜的言辭,銀發老者滿是無語。當然,也只是心裡想想,不好說出口的。
頓了頓,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再次說道,
“剛才那名錦袍青年的面相隱隱有幾分天煞真君的影子,該不會是他的血脈後人吧。若是如此,道友可要提醒一下你那位晚輩,魔道向來睚眥必報,以後可要當心一些。”
“什麽!”聽到提醒,白姓修士面色微變,也不遲疑,隨時嘴唇微微顫動,向著前方一陣傳音。
“天煞真君!”
戰場之上,驟然聽到傳音的墨居仁心中頓時一凜。
果然,他之前的猜測沒錯,那錦袍青年確實來歷不凡,竟然是天煞宗宗主的血脈後人。
得知一切的墨居仁心中不禁一陣暗罵,你這麽牛的來歷跑到前線同一群炮灰較什麽勁?怎麽不學一學鬼靈門的王蟬,魔焰門的憐飛花,人家同樣是魔道宗主的嫡系血脈,卻一直在敵方腹地中偷襲破壞,那才是真正的精銳該做的事。再看看你,拿著一堆極品寶物跑到戰場上顯擺,不覺得丟臉嗎?
罵歸罵,他卻並沒有太過擔心。這都是小輩之間的事情,也沒有真的打生打死,對方一介元嬰老祖難道還會為了兩件法器親自找他報復不成?
對方畢竟是一宗之主,臉面還是要的,更何況,靈獸山背後是禦靈宗,等到戰爭之後便合並了。同為魔道大宗,對方更要有所顧忌。
一番思索權衡之後,墨居仁便不再糾結此事,轉而與黑袍魔修繼續鬥法。當然,得知對方身份之後的他自然不會那麽賣力,血煞劍與對方看似鬥得激烈異常,卻盡都是虛招。
那黑袍魔修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冰冷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卻並沒有點破,反而直接將巨幡一收,隨後極有默契的選擇了同樣的方式,操控黑尺法器與之遊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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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如此,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七派陣營中又一名築基後期修士飛來的一刻,機會便消失了。而眼前此人經過試探之後已經確定,著實太過難纏了,憑他自己是不可能將對方拿下的。
如此,反倒不如與對方配合著打上一場,也算是對少主有個交代。
魔道陣營之中。
此時,站立在某處位置的錦袍青年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血煞劍被搶,血雷珠被奪,驚慌失措的他只能暫時避退。可是,一想到兩件頂階法器被莫名其妙的奪走, 他心中便鬱悶至極。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過這麽大的損失,關鍵是臉面,想到剛才灰溜溜逃走的情景,實在是有些丟人。這要被其他相熟的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一想到此他心中便再也忍不住,索性將一同而來的兩名護衛派了出去,能殺死對方最好,打成重傷也可,實在不行也要將其打得狼狽奔逃,如此才能挽回一些顏面。
沒錯,即便到了此時,錦袍青年最掛心的還是顏面問題,至於法器,雖然肉疼了些,但也能夠接受,畢竟,誰讓自己技不如人。
可惜,他再次失算了,對方一個人難纏也就罷了,身後還有幫手,關鍵時刻竟然再次衝出一名築基後期修士及時解了圍。
“難不成此人和自己一樣,也是有著長輩看顧的?”
想到這裡,錦袍青年再次向著戰場中凝望而去,與之前不同,此時的對方一雙漆黑的眸子裡突然迸發出強烈的好奇之色。
戰場之上,
墨居仁自然不清楚錦袍青年的心裡變化,此時的他在和黑袍魔修裝模作樣鬥法的同時,也在分心照看著另一處區域。
那裡正是涵雲芝所在的位置,此時的對方不複之前的輕松,似乎遇到麻煩了。
兩名身著墨綠色袍服的魔道修士正操控著十幾顆白花花的骷髏懸浮在半空,另一側,涵雲芝正與一名身著白裙的女性同伴並肩懸空而立,玉容之上滿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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