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道友走火入魔!”
聽到菡雲峰出事的消息,韓立同樣露出驚異之色。雙方之間是有些交情的,連忙詢問起具體情況。
墨居仁也不遲疑,詳細講述了一遍。同時也提到了三百年份靈藥烈陽花,以及數日前菡雲芝的請求。
“師父有什麽打算就直說吧,只要力所能及,我自然不會推脫。”出於謹慎的性格,韓立並沒有把話說滿,但是,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幫一把也無妨。
墨居仁點點頭,伸手探入儲物袋,直接取出一枚靈符遞給對方道:“這是初級高階的融靈符,只要在踏進禁地的一刻與選定的好友一同使用,就可以將二者的靈氣暫時連接,最終傳送到同一處位置。”
“融靈符!”看著手中靈力十足的符籙,韓立不禁有些疑惑,
“既然有這麽好的效果,想來使用的人定然不少,為什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兩個原因。”墨居仁心中感慨,不愧是韓立,果然心思縝密,立刻就想到了關鍵處。
“一來這是高階符籙,價格昂貴,除非在禁地中收獲巨大,否則得不償失。第二便是成功率,即便使用了融靈符,最終可以傳送到一起的幾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只有百分之五十,這麽低嗎?”韓立皺了皺眉,心中明白了師父的意思,顯然是打算讓他和菡雲芝一同使用的。
只是,這和他原本的計劃相違背,他是打算一個人獨行的,這樣才能夠從容進退。
血禁試煉太凶險了,自己一個人尚且不能自保,如何能夠再帶著一個拖油瓶。一旦遇到抵抗不了的危險,自己是管還是不管?極大的可能是非但不能幫助到對方,反而將自己也連累進去。
不行,這樣太不明智了。
可是,師父都找到了自己,總不能置之不理吧。即便可以不在乎菡家兄妹,但是,師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只是,怎麽樣才能夠兩全其美呢?既能夠完成師父的囑托,又不用帶著一個拖油瓶去參加血禁試煉?
思索了片刻,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神色突然一喜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或許可以不用那麽麻煩。”
“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韓立收了收臉上的表情,隨即解釋道,
“我目前在靈藥園當值,和負責種植靈藥的師叔認識。據我所知,他的手中正好有一株超過三百年份的烈陽花,只要靈石足夠,或許可以將其買下。這樣的話,菡道友的問題不就解決了?”
“還有這樣的事?”墨居仁臉上適時的露出喜色,然而,心中卻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好你個臭小子,說起謊話來草稿都不打,張口就來。我可不只是你師父,更是你嶽父,這麽騙我,良心不虧嗎,不怕未來生孩子沒屁眼?
“我也是剛剛想到此事。”韓立伸手撓了撓頭,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又道,“不過,師父,那三百年份烈陽花價格不菲,菡道友兄妹……”
“這倒是無妨。”墨居仁摸向腰間,解下另一隻儲物袋遞給對方道,
“這裡面的靈石應該足夠了,事不宜遲,你立刻帶著回去,什麽時候買到了再來找我。不過要盡快,最好在一個月內。”
“這靈石……”韓立有些詫異,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放心,後面我自會向他們兄妹討還。”墨居仁打斷對方,頓了一下,忽然又道,“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我最近研究特製的符墨,
需要大量高等級妖獸的血液。可惜,外面幾乎買不到,反倒是禁地之中可能存在。你若是有機會遇到,在不威脅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可以順便帶一些出來,越多越好。” 說著,再次探向儲物袋,取出一遝靈符遞給對方,“這些你都拿著,或許可以用得到。”
見到師父又一次給他準備了這麽多靈符,韓立心中感動的同時也不禁生出愧疚。人家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他卻一直欺騙對方,著實有些不孝。
可是,小瓶子實在太過逆天了,他哪裡敢透露分毫?世間又有誰能夠抵禦它的誘惑?用這樣的寶物考驗人性,得到的結果注定不會理想。
不過,他可以在其他方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師父想要高等級妖獸的血液,那麽,自己也當盡全力為其找尋,哪怕為此會冒上一些風險。
……
時間過去將近大半個月,三百年份的烈陽花終於被韓立‘買’到了手,連同融靈符一起交還回來。墨居仁也不再耽擱,同對方約定了下一次的見面時間和地點,隨後便帶著靈藥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靈獸山。
此時,距離血禁試煉已經不足十天,也是參加者報名的最後期限。一直等待消息的菡雲芝心中焦灼難耐,好幾次差點忍不住要去登記,好在最後的幾天內還是等到了。
見到靈藥的一瞬,頓時泣不成聲。
菡雲芝也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在血禁試煉之前弄到了烈陽花。這意味著哥哥的性命有救了,自己也用不著去參加九死一生的試煉。
“好了,別哭了,趕緊回去,免得耽誤了菡師弟的治療。”見對方一副淚花帶雨的模樣,墨居仁也不知該怎麽辦,隻得溫言安慰。
聽到這裡,菡雲芝立刻反應過來,玉手拂去眼淚,也沒有說什麽,隻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轉身離去。
沒人注意到,其轉身之際,美目中有異光浮現,一閃而逝。
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墨居仁收斂心神,不再去關心外面的是是非非,再次開始閉關。
與此同時,五年一次的血禁試煉終於開始了,七派中無數不甘認命的煉氣期修士選擇了參加,哪怕為此會丟掉性命。
修士本來就是與天爭命,劫難無處不在,又何止一處血禁試煉?若是不趁著機會博一把,未來可能會抱憾終生。
靈獸山同樣有弟子參加,只是與原本的命運不同,沒有了那個柔弱卻又堅強的少女,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人。然而,對於大勢沒有絲毫影響,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依舊遵循著既定的命運發生了。
一連五天過去,其中慘烈可想而知,最終能夠再次走出來的僅有三成不到。
通道口處,韓立帶著複雜的神色飛遁而出,想著這幾天經歷的一切,不禁一陣唏噓。
伸手在儲物袋處輕按了一下,心中稍稍松了口氣,總算沒有辜負師父的囑托,這樣,自己心中的負罪感會更少一些。
只是,若真的讓師父知道自己這幾日經歷的真相,會不會二話不說,直接拿飛劍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