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友還請快快停手,貧道還有一事相告,涉及進入築基期的大機緣……不……”
護罩即將破碎的瞬間,青紋大聲疾呼,可惜,還未說完,已經支持不住了。毒刺荊棘驟然縮緊,狠狠刺入其周身各處,同時,又一波冰箭轉瞬而至,直接穿身而過。
“事不可為,快撤……”
眼看青紋身死道消,其他幾人哪敢再留,直接招呼一句便要脫離。可惜,若是開始還好,此刻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墨居仁再次激活數張荊棘符,向著五人分別打去。對方本就被死死糾纏難以脫身,法力也消耗大半,此刻面對突然出現的毒刺荊棘有些束手無策,頃刻間便被纏住手腳。
“饒命……”
有人大聲求饒,有人甚至連求饒的話都來不及出口,轉眼之間陣陣慘叫聲接連響起,五人競相斃命,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場大戰來的快,結束的更快,明明是以少勝多,卻如此順利的反殺成功,著實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尤其是菡雲峰,作為戰鬥狂人,總感覺有些不過癮。這一幕被妹妹菡雲芝看到了,頓時送來一記白眼。
反倒是韓立,這次算是他修仙以來經歷過的第一場同道之間的生死搏殺,感受良多。尤其是看到師父那豪氣的一幕,不禁讓他心生羨慕。
菡家兄妹也不例外,菡雲峰更是直接表示,若是墨兄去參加生死擂台,憑借這種‘豪橫’的打法,敵人沒有防備之下真的很難招架。即便是他們兄妹這樣家族出身的修士,面對這種打法也很頭疼。
接下來便是收割戰利品的時候,每個人多多少少收獲到一些東西。青紋一夥算是打家劫舍的老手,故而,身家還是有一點的,比如對方那根漆黑鐵棒就是一件法器,只不過煉製的有些粗糙,除了分量重和更加堅韌以外,並沒有其他效果。
墨居仁只看了一眼便將其丟給了一旁的韓立,後者也不嫌棄,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樣式,但是,怎麽說也是一件法器,總比自己的長劍強得多。
收拾一番,四人再次上路。
途中,墨居仁暗自盤點這次大戰的得失,最後確定可以用‘損失慘重’來形容。單單荊棘符就用去九張,惑神符三張,冰箭符不計其數。總得下來,花費在一百靈石以上。收獲雖然有一些,可是沒有一件對自己有用的,相當於零。
……
升仙大會,底層修仙者向往的盛會。
符合條件的練氣期修仙者,只要能在大會中取得前十名的成績,就能夠得到進入七大派的機會,而且還會得到一枚築基丹的獎勵。
說到築基丹,修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是九成修士們築基的必備之物。可惜,煉製這種丹藥所需的靈藥越發稀少,使得築基丹的數量完全不夠用。
大派們還好,因著掌握的資源夠多,故而,還可以煉製一些,但也僅僅能夠滿足門中一部分資質上等的弟子。至於散修,那是想都別想。
結果可想而知,無論是大量的家族年輕修士,還是不計其數的散修,盡都對此大為不滿,甚至於對大派霸著資源的行為生出強烈的恨意。
為了緩解這種對立,七派中的聰明人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每隔十年舉行一次升仙大會,屆時會在所有的參加者中分別選取十名,總共七十名獲勝者,讓其擁有直接加入門派的資格,並且無條件獎勵一枚築基丹。
如此一來,修士們的憤怒消失了,
轉而將所有的精力盡都投入到大會中。七派在即消除了隱患,又能收獲優秀的弟子,而且還可以保證丹藥不會外流,可謂一舉三得。 升仙大會每隔十年舉辦一次,每次選擇的地點也不一樣。比如這一次,就是在嵐州某處隱秘的山脈中。
四人趕到本次升仙大會的舉辦地時,視線前方的廣場中早已經人山人海。
舉目望去,只見的廣闊的場地中央從左到右分別設有七座圓形擂台,每一座擂台之外盡都被一層透明光幕所籠罩,很是神妙。
距離大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故而,七派的人還未到達。焦急等待的修士們根本閑不下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次各自交流著。
只是,這種交流與在太南會時又有不同,因為誰也不知對方會不會成為自己接下來即將遭遇的對手,如果是,那麽極有可能便是你死我活的結局。故而,各自心裡都帶著戒備,試探的意味更濃。
“墨兄,我和小妹要去靈獸山設置的擂台處,要一起嗎?”
“我這次過來本就是打算見見世面,並沒有其他的奢求,等到大會結束可能就要返回世俗。這次能夠結交兩位,算是墨某的榮幸,以後仙凡兩別,再見無期,就此別過。”此時的墨居仁語帶真誠, 然而,其言語之間卻給人一種蕭瑟悲涼的感覺。菡雲峰嘴唇張了張,正打算說什麽,卻被身旁的小妹輕輕拉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口。
“既如此,那麽墨兄,韓道友,再見。”菡雲峰輕歎一聲,也不再浪費時間,隨即帶著小妹一起向遠處走去。
此時的韓立有些茫然,聽師父的話說,是打算大會結束後便返回嘉元城。
不會是真的吧?之前不是說自有打算,還不讓自己多問,難不成是在安慰我?這樣的話,要不要將升仙令還給師父?
腦子裡有些亂,下意識抬頭看向對方,卻沒想到,直接被瞪了一眼。
“看什麽看,去找休息的地方。”
墨居仁猜到了韓立的心思,立刻出聲打斷對方的詢問。也不等他回應,直接向著前方某處偏僻的角落行去。
“師父,您究竟是怎麽打算的?”
某處偏僻位置,二人坐下之後,韓立終究忍不住,再次小聲詢問。
“為師歷盡艱辛,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你覺得我會放棄嗎?”見得對方眼中的擔憂,墨居仁心中微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委婉點了一句。
韓立何其聰慧,瞬間便領會了其中的真意。這樣就好,自己心裡的歉意也少一些。可惜,師父口風太緊,半點都不肯透露,著實讓人心癢難耐。
時間緩緩流逝,轉眼又過去數日。
參加大會的修士們都在煎熬的等待著,終於,某日清晨之際,一隻巨大的飛禽出現在天際盡頭。
所有人盡都心神一震,七派的人終於到了。